心动的刹那

城郊,三层小洋楼的花园别墅中,清晨的阳光透过高耸浓密的银杏树冠斑驳的洒在不大的绿草坪上,许清婉趿着卡通造型的拖鞋手持水管,正给草坪浇水,包裹在浅米色及膝大t恤里的身形窈窕纤细,及腰的披肩长发随意披散在背上,从背影看,充满少女温婉诗意的气息。

但从正面看,她的年龄就藏不住了,面目依然是姣美的,只是眼角的细纹让她看起来不再年轻。作为已经快五十岁的女人,能有现在这样的容貌和身段,她已经很满足了。

许洌一身潮范的白色休闲装从小洋楼里出来,直奔母亲而来。

“妈,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不行,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盛骋生不如死,你跟我爸说说,让他把盛骋赶出去,我也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许洌搂着老妈卖萌撒娇,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这么说,你终于一无所有了?”许清婉努力站直身子,回头看着儿子笑的幸灾乐祸,“我盼这一天盼好久了,下周我要去南非,你跟我一块去看看那里的野生动物,也好熏陶熏陶你那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的黑掉的心。”

“什么嘛,我哪有黑心。”许洌撅着嘴抱怨,承袭自许清婉的如画五官在清晨的阳光下,俊美耀眼的让人无法逼视。

“涉/黄,涉/黑,涉/毒,这还不够黑心,你还想怎么黑?”许清婉横了眼儿子,“要不是你爸爸提前给你安排了退路,你现在哪能在这里沐浴阳光,早被关起来等着吃牢房了。”

顿了顿,她神色冷下来,正色看着儿子说:“从你当初准备开会所,我就跟你爸爸说过,要是你出了任何差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这次险些出事,他估计也在后怕。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会帮你东山再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无聊的话,我给你联系几所大学,你找个感兴趣的培养点内涵吧。”

“不,不要,我不要上学。”许洌像个厌学的孩子一样,一听上学就逃的远远的。

“那就去上班,找个正正经经的工作,也不指望你有多大成就,能养活你就行。”许清婉毫不留情的打击儿子,“从小就好逸恶劳,也不知道像谁,除了一张脸,简直一无是处。”

“妈,你这样说我太过分了,我哪有一无是处?”许洌跺跺脚,不满的看着老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我倒宁愿不是你亲妈,就再不用看着你生气了。”许清婉继续挑刺:“你整天跟小骋比,也不看看你哪里能比得上人家?上同一所学校,人家代表学校到哈佛当交换生,你呢?整日里拉帮结派斗殴撩妹被开除;人家回国进公司才一年,你爸爸的年收入就翻了倍,你呢?折腾了几年就惹得一身腥,还差点作的进了牢房,你说说,你到底跟他比什么?你当他的影子都不够格。”

“妈,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栽跟头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许洌气的红了眼,斗败了还被老妈这么损,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你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他无中生有就能搞你了?”许清婉一点都不留情,“有本事你也去搞他,没本事就别在这里想歪点子。”

许清婉继续浇水,懒得看儿子一脸郁卒的蠢样。他就是被父母给宠坏了,早该受点教训了。

许洌一直站着,看着老妈把小草坪全浇灌了一遍,拉着水管去浇草坪后的菜地,心里的闷气不得疏泄,憋着憋着,就冲着老妈喊了声:“妈,你甘心吗?你就甘心盛家的一切都跟我们母子无关?明明爸爸他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你,明明他们才是第三者插足,为什么你不恨?你不想报复?不想把盛家的一切都夺过来?”

许清婉浇水的动作停住了,水哗啦啦的浇着同一个地方,她转过身看着儿子,一副“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的了然,许洌被老妈看的心虚,辩解道:“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贪图盛家的家产,其实我才不在乎盛家是豪门望族还是小家小户,我就是替你不值,凭什么你明明是爸爸的初恋,却落个情妇的下场,我明明是爸爸第一个孩子,却顶着私生子的名号,你甘心接受这样的安排,我却不服,我就是不服,我要夺走盛骋的一切,让那个该死的小三和她的孩子去死。”

许清婉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满脸的怨毒,她一直以为儿子贪慕虚荣,没想到他却是这么想的,看来,就算父母再如何宠爱,非婚生子带给他的阴影依然巨大。

关了水管,许清婉走到许洌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阿洌,你妈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和你爸爸相爱的时候没有去调查他的背景,他勤工俭学,我就以为他和我一样家境贫寒,却没想,那是他为了接近我打的幌子,后来知道时,肚子里也有了你,我又不忍心打胎,孩子是一段爱情的最美结晶,就算他有个没法负责的爸爸,可还有个妈妈呢,又不是养不活,何必造孽呢,看你现在这么恨,早知道当初就狠狠心把你绞碎流出来算了。”许清婉嗔了眼儿子。”

“妈——”许洌拖长尾音,修长的手臂揽着许清婉,小狗似的脑袋在老妈肩窝里蹭着,“我就是替你委屈,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小三从中横插一杠,你跟我爸咱们家多好,还是什么名媛呢,简直不知廉耻死不要脸,早晚找人轮了她。”

“你可别这么说华阿姨,当初要不是她伸援手,你爸爸的家族早垮了,于你爸爸的家族来说,她可是大恩人。”

“妈,你圣母的也太过分了吧?”许洌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老妈,“她抢了你的男人,你还这么替她开脱?”

“……我只是觉得她比我惨吧。”许清婉叹了一声,“处心积虑的想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二十多年来,除了一个孩子和庞大的家产,不爱她的人始终视她如空气,耽误了自己的青春,你爸爸和我们,除了没名分,也没损失什么。”

“哼,说得好听,我小时候可没少见你抹眼泪,现在倒是大度了。”许洌嗤笑。

许清婉拍了儿子头一下:“年龄大了,很多事想开了。现在回顾自己的过去,觉得这辈子也不算虚度,年少家贫,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现在的一切,有钱有名有地位,还有个爱自己的男人和一个帅出宇宙的好儿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要是我爸爸能跟那边分清楚就好了。”许洌感慨一声。他的妈妈可是著名学者,作家,摄影家。出版过十几本游记,还是好几所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精通多国语言,在翻译界也是小有名气,论个人能力和社会地位,现在一点也不比盛骋的名媛母亲差,只是少了个豪门做背景,又跟老爸死活分不开,才顶着个情妇的名头让有些人嚼舌头。

“快了,”许清婉眉眼里都透着少女式的喜悦和快解脱的轻松:“你爸爸说再过两三年,等小骋彻底接手公司的事,就跟小骋妈妈离婚,净身出户让我养。”

“哦噢,我说你最近怎么心情这么好?原来是快拨乱反正了。”许洌打趣道,“也不知道谁刚才说不在乎名分,这么高兴,还不是在乎?”

“废话,以后我再去采风你爸爸就能跟我一起去了,我当然高兴。”许清婉嗔了眼儿子,抬高手臂戳了戳他额头,“不过,你爸爸都净身出户了,以后盛家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你别再惦记了,也别再为难小骋了,那孩子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也挺可怜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许洌敷衍道。他当然不可能罢休了,就算斗不赢盛骋,也要暗地里使绊子让他不痛快。

许清婉一眼就看透了儿子的小九九,恨铁不成钢道:“都是一个爹生的,小骋还比你小一岁呢,怎么人家那么稳当,你都快三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我哪有快三十?”许洌惊悚状,“明明刚过了二十六岁生日好不好。”

“我看你到八十了也是这没担当的样子。”许清婉哼了声。

“妈,你再损我我可真生气了。”

“生气就快滚,看着烦。”

“谁刚才还说我是帅出宇宙的好儿子呢?”

“……你就一张脸能拿出手。”

“那还不行?现在这社会就看脸,有脸胜一切哈。”

“滚滚滚”

周六傍晚,盛骋正在办公室加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他从堆成山的各种企划书里抬起头,就见父亲盛明宇阴沉着脸跨进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将门甩上。

“董事长,怎么这时候来找我?”盛骋公事公办站起身来,相对于父亲的阴沉,他则是冷漠。

盛明宇一言不发的盯着盛骋,盛骋丝毫不惧的随他看。从身形上看,父子一般的高大健壮,就连容貌都是八分酷似,隔着办公桌,像是两座山一样,老的想用自己的威压震慑对方,小的则是巍然不动毫不畏惧。

最终,盛宇明先开口:“阿洌的场子是你找人清的?”

“……是啊。”盛骋倨傲的仰着头,“是他先对我动手的。”

“啪。”盛骋的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头被打的偏向了一边,他扭过来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眼神平静,没丝毫愤怒,像是早已对这一切麻木。

“他是你哥,你就这么不能容人?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卑鄙无耻下作肮脏,整个盛家都是你们的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阿洌就那一点产业,你都要给他搅了,还存心想害他坐牢,你怎么这么恶毒?”盛宇明气得手臂哆嗦,想到爱子差点身陷囹圄,他愤怒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瓷杯用力的掷向盛骋。

沉重的瓷杯砸在盛骋的额头,顺着他的身躯滚到地上,血几乎是瞬间冒了出来,盛骋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浓稠的血淌过脸颊,他看着盛明宇重复了一遍:“是他先对我动手的。”

“他怎么你了?你有什么损失?现在他所有的场子都被查封,差点身陷囹圄。你呢?你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当你的盛家太子爷?”盛明宇对盛骋满脸血的样子视若无睹,只顾发泄自己的怒气:“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对阿洌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盛宇明转身走了,重重的脚步声很久才消失在盛骋耳边。周六,员工都放假休息了,整个公司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加班,其实他很想留在家里逗杜雨萱的,可想到有个项目还有点问题,就又强迫自己离开温柔乡。

他总想努力再努力,不求父亲像对许洌那样宠爱,只要他眼里能有他这个儿子就行,可当此刻,他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用湿了水的卫生纸擦脸上的血迹时,他知道穷这一辈子,他的父亲眼里都不会有他,哪怕他把盛家刷到世界五百强,哪怕他死在他面前,父亲的眼里都不会有他的。

只因为他是父亲不爱的女人使手段强迫生下的,对那一家三口来说,他的存在就是父亲爱情里永远的污点,哪怕他什么都没做,也已经罪恶满身。

重新回到办公室,盛骋面对如山的文件厌烦的想吐,消沉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很想母亲,尽管母亲对他严苛的像对机器人,可毕竟是他最亲的人,犹豫了会儿,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什么事?正跟人吃饭呢。”华玉声音冷淡。

“妈,我……我找人扫了许洌的场子,”盛骋踌躇了下,“我爸很生气。”

“你废物呀?搞人还被发现!没那善后的本事就别做蠢事,做之前都不考虑后果?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这么顾头不顾尾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华玉压低声音咄咄逼人的训斥。

“……”盛骋一颗心慢慢冷下来,母亲就是这样的,他早知道的,也早习惯了,可还是觉得难过。

为什么她不能说: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有事?告诉妈妈,妈妈帮不了你也能给你当情绪垃圾桶……

盛骋无声的咧了咧唇角,自己真是天真呢,唉……

“没事挂了,以后别为这种小事耽误我时间。”华玉挂断了电话。

盛骋手捧着头,很久都没动过,一直坐到天黑,他也不开灯,就像以往所有那些感觉孤单的夜晚一样,在黑暗里品尝孤独。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摸出来看了看,是家里的座机,怔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家里还住了个杜雨萱。

“有事吗?”盛骋口气淡淡,意兴阑珊。

“没事,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饭做好了,想跟你一起吃。”杜雨萱声音里带着笑意。

“哦,那你等等,我很快就回去了。”盛骋心脏突然没来由的跳了下,在这个孤寂的夜晚,她突然闯入,像是命中注定,他眨了几下眼,嘴角慢慢翘起,控制着音调,柔声说:“你等我啊,我这就回去。”

心动到喜欢

盛骋上班的旭升大厦就在他住所的对面,隔了一条马路,同属b市最昂贵的黄金地段,也是盛氏旗下盛世地产开发的品牌楼盘。此刻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能清楚的看到家里厨房的灯亮着,从抽屉里拿出微型单筒望远镜,盛骋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从望远镜中望去,能清晰的看到厨房中杜雨萱忙碌的身影。

她围着围裙,手中托着半个榴莲,正在用小勺把榴莲肉往外挖,挖几勺,就放下,又去搅锅,偶尔她弯腰,镜头里就只能看到她半个脑袋在晃动。

盛骋看着看着,唇角不由就抿起来向上翘,之前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沮丧郁愤孤寂都化成了想见她的念头,他放下望远镜,以最快的速度往家中走去,敲门的时候,盛骋居然有些紧张。

手脚怎么放都觉得别扭,忍不住手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突然又想起,刚才应该买束花的。盛骋忍不住笑自己,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像是初次约会的毛头小子,慌乱又兴奋。

像往常一样杜雨萱很快就打开门,两人隔着一扇半开的门,杜雨萱几乎是立即发现盛骋的异样。

“你被打了?谁啊,这么大胆子?”

杜雨萱关切的目光看的盛骋心里暖暖的,他什么话也没说,进门直接拥抱她。

杜雨萱迟疑了下,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盛骋,反而轻轻回抱着他,叹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盛骋心中一荡,这还是杜雨萱换了个沙绯的里子之后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他的亲近。

杜雨萱由着盛骋抱了一分多钟才轻轻推他:“头怎么回事?被你老子揍了?”

“是啊,你倒会猜.”盛骋又搂着杜雨萱,她娇小温热的身躯完全嵌进了他的怀抱中,出奇的契合柔顺,像是他的一部分,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间滋生,荡漾着从眼波涌出,他情不自禁的倾身去吻她,嘴唇落在她的眉心,顺着鼻梁往下,在眼睛附近辗转。

“你干……唔……”杜雨萱很快反应过来去推盛骋,刚张口就被他堵住了,她只来得及咬紧牙关,侧头躲避,他追着不放,杜雨萱挣扎了会儿就放弃了,由着他连啃带咬的一路从脖子往下走。

她心里也压着事,就在刚刚,她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心情也处在要发疯的边沿,迫切的需要做点事来排遣心中的闷气。

盛骋的吻霸道炙热,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杜雨萱被吻的头晕眼花,像是打仗争输赢一样,她反守为攻,搂着盛骋的脖子,热辣无比的回吻他,她的回应顿时壮了盛骋的胆,两人热烈的纠缠在一起,恨不得融为一个人,在地上翻滚不休,争着夺取主动权。

盛骋从没这么肝肠淋漓的痛快过,简直要上天,对杜雨萱的那点心动顿时上升成了热烈的喜欢,耗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他搂着杜雨萱,不断的亲她的脸,心肝宝贝肉麻兮兮的叫个不停。

杜雨萱没盛骋那么激动,更多是发泄过后的疲惫,良久后,才说:“去吃饭吧。”

“一起去吧,不是你说想我陪你吃饭?”剧烈运动了一场,盛骋还真有些饿了。

“你自己吃吧,我累的爬不起来。”杜雨萱从盛骋怀里滚出来,被他一拉,又滚入他怀里。

“我抱你去吃。”盛骋笑盈盈看着杜雨萱,“早就知道你偷偷喜欢我,偏嘴硬不承认。”

“你脸太大了。”杜雨萱冷哼道,推开盛骋的脸,“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

她推开盛骋,翻身下床,也不穿鞋,两腿发软的走到客厅中,她打开电视,调到网络频道上,搜了个沙绯死因,蹦出一串的新闻链接,她随便点了一个,五十六寸的大屏幕上白底黑字的一大堆字,还附带有视频。点开视频,某娱乐播报主持人用惋惜的声音说:

“十月八日影坛巨星沙绯被发现死于家中浴缸,这几日关于她的死因众说纷纭,今日b市东城区公安局终于发通告已侦破此案,影后系他杀,相关嫌疑人已被逮捕归案,谁也没想到涉案的人竟然好几个,同为影后的闺蜜何娜,晨光影视公司副总崔利,还有……她的弟弟沙强……”

主持人的声音明显沉痛,“如果不是有录像为证,谁也想不到下毒手的人居然会是一向与她关系亲密的好友搭档亲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能如此狠心?只为了一点利益之争就如此泯灭人性,可怜一代人心中永远的性感女神就这么凋零在小人之手……”

主持人一边说,他身后的屏幕上放着警方公布的视频,先是一段厨房的录像,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紧张的打开冰箱,极快的讲手中的小瓶和冰箱里一模一样的掉了个包。主持人停住画面解释说:“事后警方化验了冰箱里的药瓶,瓶子上写的是治疗胃溃疡的胃康灵胶囊,实际上胶囊里的药粉为强效安眠药。”

画面持续,显示沙绯吃过药后没多久就洗漱睡觉,然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到她卧室中,极快的掏出怀里装的针筒,将一针筒乳白色的液体极快的注射入熟睡的沙绯体内,然后迅速逃离。主持人解说:“……针筒里的药剂为一次性成瘾的冰/毒。”

视频里,本来熟睡的沙绯没多久就剧烈的挣扎起来,看的出来她很痛苦,踉跄着在室内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碰撞,最后她撞开浴室的门,仰面朝上栽入浴缸中,神情迷惘,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费劲了力气挣扎也没能从浴缸里爬出。

此刻,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壮男人蹑手蹑脚的进入了镜头里,看到沙绯的样子,他愣了有一分钟,然后,他走过去拧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水哗啦啦流着,很快就淹住了沙绯的口鼻,她没怎么挣扎就不动了。男人迅速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搜刮走了一大包东西离开。

主持人又说了什么,杜雨萱已经听不进去了,这新闻从中午出来到现在,她重复看了十几遍,前几遍时,她还有点气性,后来就无所谓了,也就这几个人,她早有预料,只是太自负了。好在现在也算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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