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手指头?”
张三炮这一声尖叫的作用,丝毫不亚于一道惊雷劈在我的头上,难不成这人俑里装着的是……
我没敢多想,连忙拔出手中的伞兵刀,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不只是我,其他人也被张三炮这一发现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都知道四根手指头,在盗墓界里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发丘中郎将的传人,曹四指家族的特殊标志,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四指人佣,我们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曹四指和四姑娘。
此时此刻,我,胖子,还有张三炮纷纷拿出了武器,慢慢的靠近那个人俑。
不过直到我们将人俑团团围住,那人俑也没有任何异常,安静的好像孤独的石像一般。
受惊过度的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才由胖子说道:“怎么办?我怎么越看这人俑越像四姑娘呢。”
虽然我心里也在打鼓,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根本不可能。四姑娘刚刚还在山洞里吸干了一个外乡人的鲜血,怎么转眼间就死在了这里?而且还被裹成了一件人俑?
于是我说道:“我觉得不像,会不会是巧合?”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而且还偏偏出现在这座古墓里。”胖子道。
张三炮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凭我的直觉,没人能杀死四姑娘。不过我也相信胖子的话,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让一具四指人俑出现在墓里。”
胖子见张三炮说了半天也没什么立场,当即骂道:“卧槽,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一样啊!”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人俑其实是曹四指?”我见爷爷跟明叔也过来了,顿时想起了几十年前跟爷爷一块下墓的那帮同伙,当下将目光投向爷爷。
爷爷听我这么一问,表情中露出了一丝狐疑,回头跟明叔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询问明叔怎么看。明叔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曹四指当年破开数道机关,助我们进墓之后,掉头就走了,照理说不应该死在这里啊……”
“那这人俑到底是谁?”
胖子见爷爷跟明叔都无法给出的答案,干脆抄起伞兵刀,对着我们面前那个人俑的脑袋就捅了过去。
我们正在讨论着这人俑有没有可能是曹四指,没想到胖子手这么快,一下子就将那人俑的脑袋给捅破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呵斥胖子,就只见那人俑的脑袋上竟然流出了一丝鲜红的液体。
胖子大吼一声:“卧槽,是人血!”
“这人俑果然是大活人做的。”
我当即大喊一声,让胖子立刻退后,小心这人俑里包的是粽子,然后招呼张三炮这个正宗的摸金校尉过来看看虚实。
张三炮不敢怠慢,将早就准备好的黑驴蹄子,顺势就塞进了人俑的嘴巴里。
胖子见状大喊:“炮哥,这人俑外面裹了层泥巴,你这黑驴蹄子恐怕不好使啊!”
“别吵,看看再说。”张三炮等了五六分钟,眼看人俑没有诈尸,便壮着胆子摸了过来,我们也跟着点亮手电筒,帮张三炮照着。
只见那人俑的脑袋被胖子刺出了一道疤痕,外表的泥胚已经破碎,露出了一部分头皮,头皮上面竟然还有一缕头发。
张三炮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头发附近的泥胚一一敲碎,果然露出了一个真人的脑袋。
看到眼前这个脑袋,张三炮突然迷茫了一下:“小老板,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就是那个疯子吧?”
“疯子?”
“西装男?”
听到张三炮的话,我们大家全都是一怔,然后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啊,这座墓穴里,并不光四姑娘有四根手指头,那性情残忍的西装男不也是四根四指头吗?他另外一根手指头被四姑娘生生拧断了。
可是西装男不是已经掉进冰块里了吗?他是怎么从那些雪哭莲的手里逃出来的?
又怎么会死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张三炮敲开更多的泥胚,那人俑的真面目已经彻底显露了出来。果然是西装男,身上穿着那件修身小西服,打着一条领带,看模样应该刚死不久,他的脸上还挂着一缕悲壮。
我们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弄懵了,谁也想不到本该死在冰洞里的西装男会出现在这里。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时他没死?那马如龙跟凯萨琳呢,他们会不会也没死?
种种问号瞬间就在我们所有人的脑海里不断蹦出,我们竟然忘记了先前的恐惧。不过,就在我们全都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张三炮突然把西装男从脖子到脚仔仔细细的捏了一遍,又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巨人佣,一张脸瞬间阴云密布,变得很差很差。
看到张三炮露出这样的反应,我们立刻意识到,死掉的西装男跟周围这些巨人族有着莫大的关联。
没等我们去问,张三炮就抛下西装男的尸体,抓着手电筒拔腿就跑。
他奔跑的方向是我们来时的那条水道。
我们被张三炮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留在原地好,还是跟着张三炮往回跑好。
总之就感觉身上不受控制的在起鸡皮疙瘩,似乎正有一股危险悄悄地向我们靠近……
我仗着胆子朝两边的巨人俑照了下,发现他们脸上的泥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好像随时都会脱落一般。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些青面獠牙的巨人族,在沉睡了数千年后,将再次蜕皮重生,为了守护大禹的墓地,誓要杀尽每一个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