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这几天比较忙,早出晚归的,还好侯府的长辈们都很体谅,除了钟晴时不时的要说几句风凉话外,云初全当是耳旁风了,压根不理会,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她如此识大体,更让侯府的长辈们喜欢了,而钟晴则成了无理取闹了。
越是这样,钟晴越是不甘心,人家都不理她了,她却觉得别忽视了,心里受不了,不过她也就是小打小闹,给云初找些别扭,都不等云初亲自动手,钟夜辰就轻松的搞定了。
铺子开张的第三天,昨晚某人太累了,折腾了自己大半夜不说,后面又伺候着自己洗了澡,反正早上的时候云初起来见钟夜辰还睡着,便没忍心把他叫醒,等过几天铺子稳定了她也就不这么忙了,到时候再给他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吧。
如此想着,云初便洗了脸,梳了头,然后便带着青杏去了铺子。
仍旧是早早的开张,不过福伯去的比云初还早,他是想着趁着现在生意好,多做些生意,多开张一会儿就多卖出些钱去,以后在其余几个掌柜的面前也是有面子的。
云初给大家买了包子和豆腐脑,之后伙计们就开始忙着铺货,查货,得把今天要买的准备的齐齐的。
听到外面有动静,云初笑了,她以为是来买东西的呢,就连福伯也笑着道:“大小姐,这些客人们为了能够早点买到,居然起了这么大的早。”
然而当女人进了屋子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田夫人,您的脸怎么了这是?”云初不解的问道,主要她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田夫人怒气冲冲的道,也顾不得什么侯府未来的女主人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是最重要的了,昨天她兴冲冲的从这里买了香膏和香囊,还有云初说的促进睡眠的香,回家后擦也擦了,点也点了,别说,那味道真的不错,这一夜真的睡的挺香的,可谁想到她刚起来就觉得脸上不对劲,热辣辣的,很疼,结果一照镜子,傻眼了,脸都肿了,身上也起了一堆的小疙瘩,那感觉总之很奇怪,好在她家男人这几天不在家里,没让他见着,不然非嫌弃死她不可。
“少夫人,您还好意思问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您最清楚不是吗?我昨天用了从你这儿买的东西,照你说的,擦了也烧了,可一早上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为的脸要是毁了,我就跟你没完!”田夫人嚷嚷道,她的嗓门很大,邻近的铺子和摊子的人都听见了。
不过碍着云初的身份,没敢过来看热闹,可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呢。
云初也是纳闷,那些香脂香膏她都在溯川镇卖的好好地,没有什么不同啊,在溯川镇可是没有一个擦了之后出现在这种问题,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有价格上的不同,溯川镇上的铺子里的货卖的比晋城的便宜些,不过那都是经过当地的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来定价的,晋城人有钱的多啊,再那么便宜一来也会被有钱人瞧不起,有的时候,有钱人根本不管东西好不好用,只要是说价格高,一物难求,得到了能够凸显他们的身份,那么他们就会去买
不过既然事情跟自己有关,云初也不会不管的,“田夫人,您先别生气,有什么话慢慢说。”
田夫人再没眼力见也知道云初不是好惹的,刚刚自己也是一时情急,所以说话有些冲了,不过还好,云初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柔声细语的跟自己说话,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初耐着性子跟自己说话,田夫人的语气也就软了下来。
“少夫人,我就是昨天擦了从你这儿买的香体膏,还有脸上的香膏,都是按照你说的去擦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想着睡个好觉,所以把葱你这儿买回去的安神香给用上了,味道很香,也很管用,我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可是你看看我的脸,我啥都没乱吃,就成了这样了,我家男人再有两天救回来了,他要是看到我这样,非得去娶个小的回来,要是这样,我可针灸没有活路了。”田夫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云初道:“你先别急,若是我们的香膏出了问题,我一定会负责的,不知道你的那些东西可有带来?”
田夫人摇头,“我刚刚一着急,就自己来了,还在我家里的梳妆台上呢,呜呜,少夫人,我不会毁容吧?”
云初看了她的情况,毁容倒是不至于,但是要在两天之内好起来,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福伯,找个人去田夫人家里瞧瞧,把昨天咱们卖出去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云初的话还没说完,她想说的是看看昨天那些买过的人,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若是有那就不是偶然的个列,是种田的香膏真的出了问题,话说了一半,又呼呼啦啦的进来了几个人。
瞧样子跟田夫人的一样,这就奇怪了,若说一个两个的,可能是有些人擦了不舒服,身体接受不了,但是这么多人……应该是她的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像田夫人这般,吓得六神无主的跑了过来,还是有些有准备的把昨天从云初这里买的东西全都抱了来,看到云初当然也没什么好气,不敢是啥身份,你卖的东西有问题就不对了,这不是害人吗?
害人还有理了?
再说了,这里不光是只有云初一个有头有脸,很多人家都有些来头,虽然没有钟家这么硬气,但是也不是随便能够吃亏的主,当然这里面还有倒霉的舒佳玉,她本来是想着看看云初在闹什么名堂,正想找云初的错处呢,便派小丫头来买的,可没想到买回去居然觉得味道很香,比平时她的用的都要好闻,莫名的被这种香味所征服,结果一觉醒来,也跟这些女人们一样,脸上红肿。
别人还能耐着性子好好地跟云初说话,可舒佳玉却不能了,她还没嫁人呢,这样的脸要怎么办,万一不好了一辈子不就毁了,有些人自以为是习惯了,总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而且还觉得所有女人都羡慕嫉妒她一样。
“云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买了你这儿的东西,结果弄成这样,你就算要害我,也不至于连累大家伙儿吧!”舒佳玉气鼓鼓的道、
云初被她说的一愣,“我害你?我为什么要害你?这事儿若真的是我们铺子里的东西的问题,我一定负责到底,开门做生意,我都只会希望大家用了称赞不觉,怎么会想着让你们成这样呢,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想的,孟夫人,你把你的香膏拿来我看看!”
“不能拿,这是证据,是你害我们的证据!”舒佳玉拦着那个孟夫人,然后道:“若是她把你的东西拿走了。你就没有证据了,到时候你她要赖账你都没办法。”
孟夫人一听,脸色大变,犹豫不决的看了眼云初,那本来递过去的手,微微的有了要收回去的意思。
云初本来很着急的,才开张第三天,就出了这么的大的事儿,她不着急才怪呢,弄不好铺子就毁了,可是被舒佳玉这么一说,她真的是很想笑,“我不过是想要看看这香膏怎么回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我闻过之后再还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想赖是赖不掉的。”
孟夫人想想也对,再次把手里的香膏递给了云初。
云初打开,香膏中间用过了一些,已经不再平平整整,她闻了闻,味道是桂花的,这个桂花香膏虽然不是她卖出去的,不过她还记得是这位孟夫人自己说的,她喜欢桂花的香味的。
闻过了香膏,又闻了其余的几样,就连烧剩下的熏香灰,云初也放在手里闻了闻。
福伯一直在旁边,他记得老爷说过,云初的嗅觉异于常人,这也是他觉得云初以后是个好苗子的原因,调香师的对味道就是要比常人敏感。“大小姐,可有什么不对?”
云初闭着眼睛沉思,无论是哪一样货品,她都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是她最初做出来的味道,那就是说没有加进去过其他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东西没问题啊!”
“怎么可能没问题呢,不可能没问题,你是说我们诬赖你了,你看看我们脸,真是的,太过分了!”舒佳玉第一个不答应了。
后面也是跟着女人们的七嘴八舌,“就是,就是,明明就是用了你这里的东西后才变成这样的。”
桑果之所以没有往香饮和鲜花饼上怀疑,是因为舒佳玉昨天没来,她就没理由吃过这些才对啊,所以看到她的脸也肿了,便觉得应该是香膏的问题,但眼下香膏也没事儿,就有些头疼了。
“大家稍安勿躁,容我再想想,我只是说香膏什么的没问题,并没有要赖账的意思!”云初安慰着这群焦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