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指敲了敲明显不服气的池妙仁的脑袋,问她:“有兴趣一起看个恐怖片吗?”
“没有!”池妙仁斩钉截铁道。
“嗯。”易榀点了点头,没有要勉强她的意思。
转身作势要走,步子稍顿,又折了回来。靠在冰箱边,低头看她。
提了个不着边的话题:“这个季度的绩效奖,好像是下个礼拜就要发了吧?”
池妙仁盯着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坏笑,心里瞬时警铃大作。
突然提什么绩效奖?有猫腻!
“看来你不缺钱。”易榀说。
果然!
池妙仁急了:“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易榀笑了一声,说:“你猜。”
“……”猜你个鸡毛掸子!
威胁!
明晃晃地威胁!
小人!
“这样。”易榀无视了她看起来像是要咬人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额前落下的碎发,说:“你陪我看一部恐怖片,我给你绩效翻一番。”
池妙仁眼睛顿时一亮,转而又蔫了。
犹豫着问:“那我要是不陪呢?”
易榀挺不满的“啧”了一声,弯腰凑近,又曲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猜。”
“……”
我猜个屁!
真的好想还手啊!
但是不行,冲动是魔鬼!
别跟钱过不去。
忍,一定要忍住!
池妙仁捂着又遭暴击的脑门揉,压着脾气自我催眠。
易榀直起身往外走,抬手晃了晃,友情提醒:“这笔买卖不亏,好好考虑一下。”
呸!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绝不!
池妙仁一边坚定着自己的决心,一边利落掏出手机,算了算这个季度自己能拿到的绩效有多少。
哇——
再翻一番的话……
这个数额也太诱人了!
池妙仁转眼就改了主意:我、可、以!
为显矜持,她特意一步三挪地放缓速度,慢慢蹭去客厅。
电视界面是暂停的状态,像是知道她会改主意,在等她。
易榀已经选好了片子,抱着猫瘫坐在沙发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稍偏了一下头。一手撑住沙发扶手,掩唇笑。
池妙仁走到了他身边,按开手机录音键,把手机递到他嘴边。
易榀的视线在她手机屏幕上短暂停留了数秒,满眼不解地看向她。
“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池妙仁说。
易榀听明白了。
作困惑状,明知故问:“哪句?”
“绩效翻一番那个。”池妙仁提醒他。
“那句啊。”易榀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揉着怀里的猫,失望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毕竟关系到钱,还是留个证据比较好。”池妙仁挺谨慎地说。
易榀抿了一下逐渐上扬的唇,说:“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区区金钱就能打败,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是没有的。”池妙仁说。
把手机又往前递了递,催他:“趁我改主意之前,赶紧的!”
易榀愣了一下,消化完她自然接上的那句话,没忍住,很愉快地笑了起来。
麻烦蹲坐在他笑到一抖一抖的大腿上,一脸警惕地左摇右晃,努力找平衡感。
池妙仁看着狂笑不止的易榀,想着这位笑点可真低,发生什么了就笑成这样?公司里到底是哪个缺心眼传的话,竟然还说他根本就不爱笑,是万年扑克脸。
这是扑克脸吗?
一点都没有扑克该有的亚子!
池妙仁理了理衣摆,坐了下来,等他笑够了,重新点开手机递过去,要求必须录音存证。
易榀刚憋住的笑又崩了。
池妙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
是不是故意的?
感觉就是为了不保留证据故意在那笑呢!
算了!池妙仁决定不陪他玩儿了。
扭头要走,被易榀一把拉了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说:“录!”
录完证据,池妙仁点了保存,心满意足地放在耳边又听了几次。
易榀撇开视线不看她,担心自己又被她搞笑的财迷样逗笑。
给钱就高兴,活得还真是令他羡慕的单纯。
把猫放到她身上,说:“抱好。”
池妙仁很听话地收拢胳膊,抱住猫。
按开电视,易榀转头就拿了控制灯源的遥控器,按下了关闭键。
室内顷刻变暗,只有电视屏幕闪现的幽光在明明灭灭着。
易榀偏过头看身边人的反应。
短暂安静了数秒,池妙仁惊慌失措地问:“为什么关灯?干嘛关灯啊?”
易榀压着嘴角笑,回了个合理的借口:“为了配合气氛。”
察觉出她想要跑。
易榀长腿一伸,紧紧勾缠住她的两条小短腿,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顺便“好心”提醒道:“别忘了,绩效翻一番。”
池妙仁抱着怀里“喵呜呜”叫着的麻烦卖力挣扎,可惜逃不掉。明明不想看到电视里的惊悚镜头,可她总控制不住往那侧看。
吓的声音都在发抖,惊声尖叫着:“骗子!开灯!快开灯啊!”
易榀两指捏着灯源遥控器,递到她面前晃了晃。
池妙仁急忙伸手拿。
他捏着遥控器的手迅速往上一提,跟逗猫似的看她扑了个空,又哈哈大笑起来。
麻烦找到空隙终于挣脱了,跳到地上,钻进茶几底下避难。
池妙仁都快气死了,又急又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扑腾着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回拽。
易榀就是不依她,高举着遥控器,笑着看她折腾。
视线从她明显发慌的小脸上低了下去,凝在她把住自己腰的细软胳膊上。
身体反应渐渐有些微妙。
是一个正常男人,对另一个……或许并不讨厌的异性,会产生的正常反应。
是欲望。
易榀眼中的笑意淡去,迅速撇开视线把遥控器往后一丢,一手按住她的脸把她推远。
“易榀!你是不是有病!”池妙仁极度生气的时候胆子特别大,会对他直呼其名。
易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电视屏幕,缠住她的腿没松力,还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池妙仁不敢往前看,两只手捂住了眼睛。
“奶奶已经搬走了。”易榀说。
池妙仁一愣,偷偷张开指缝看他。
“你要是不敢一个人睡,那我勉强陪你睡一下好了。”易榀说,“咱们可以处个长期友好的床伴关系。”
“……”床伴关系?!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虽然那也就是非常单纯地躺在一起睡觉。只是这句容易让人想歪的话从他嘴里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池妙仁还是唰的一下红了脸。
易榀看着电视的方向,不咸不淡地追加说明:“你要是不同意,就每天陪我看恐怖片。”
“……”呸!脸红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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