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全村都在外面挖沟,导致大家都没有空闲时间。而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除旧迎新的事也不能再等了,不然等到初一就不能动扫帚了,迷信一些的说法就是怕动了扫帚把财运好运扫走。
梧桐村也有这样的习俗,大家嘴上没有说出口,但家家户户都悄悄的做,出了家门一点都不会提起。
用烧好的热水兑水开始打扫卫生,萧楠拧干布巾擦拭各个角落,方玚拿着扫把打扫屋内的边边角角,一些平时注意不到的角落全部都要清理一遍。
每当这时,总会扫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垃圾,甚至还能找到之前死活都找不到的小玩意儿。
不过这座房子是下半年才修的,各处都很新,所堆积的杂物也少,下午小半天的时间就都收拾好了。
半下午的时间,扫视了一圈家里几乎没什么事了,就等着晚上吃年夜饭了。
厨房里已经关火,动起来还好,不动就冷地慌。萧楠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眼外面还不错的天气:“屋内好冷,我去外面暖和暖和去。”
萧楠说着顺手抓了把把炒好的松子,搬了把椅子到宽敞的院子里坐了下去,顺便把方玚一块儿叫过来一块儿休息顺便晒晒太阳。
暖烘烘的阳光落在身上,萧楠自在的晃晃脚,寻思着等过完年要不了多久就是开春,那会儿天气就暖和起来了。
还有就是明天初一,小孩上门拜年不用给钱,但需要准备些零食到时候一人分一些,正好方玚做了些不少好吃的。
松子这边没有,她就都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吃了。但炒花生可以拿出来,还有一些红薯干和冬瓜糖,甜滋滋的,小孩子们比较喜欢。
然后是初二,恐怕还得去一趟方家。看在这几个月方家比较识趣也没来打扰她的份上,也不是不能给他们这个面子,到时候也得提点东西。
萧楠跟方玚说着说着,就感觉有点困困的。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在方玚把手伸过来时,抱着他胳膊头一歪就想睡觉。
“等回床上去睡吧,坐着睡不舒坦。”方玚垂眸,捋了捋她额间垂落的发丝。
“不要,里面冷。”萧楠皱了皱鼻子,嫌弃的道。
“那我去烧个炭盆?”方玚压低了声音。
萧楠眼睛都没睁:“哎呀,不用了,我就想晒会儿太阳。”
说着萧楠下意识的运转心法,经脉内的气在运转到肚子那块儿的时候,就有些滞涩,失了往常的圆润流畅。
这些天大多时间都是如此,这会儿萧楠就有些受不了了,刚想要用气多冲刷几遍,好能够抹平那份滞涩。
一道灵光闪过,萧楠猛的睁开眼睛,捂着肚子满脸的诧异。
第98章 七十年代知青
该不是怀孕了吧?
萧楠不是很确定的拧着眉, 她现在也没法内视,况且就算能够内视,还不知道有没有一个月的小家伙, 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况且不是说着她的身体宫寒吗, 都已经到了必须吃药的程度,前世几十年都没发生的事,她这会儿还吃着药呢,应该没那么准的吧?
萧楠板着手指头算时间, 前面一个多星期她在干体力活, 再往前推,就是回家那会儿。
这么看来, 如果有的话,至少有将近一个月, 但她现在没感觉身体上有明显的不对。
“怎了了?”方玚被她突然惊醒的动作吸引了注意。
“没什么,感觉肚子不太舒服。”萧楠拧着眉摸了摸肚子,还是感觉不可置信。
方玚顿时坐直身体前倾:“具体怎么了, 很难受吗?”
“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肚子好像有点不太舒服。”萧楠摇头。
“那去县城看看。”方玚当即道,这时候他哪里管得了什么除夕进医院不好, 反正确定人没问题再说。
萧楠正想拒绝, 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其他的缘故, 说不定真的是身体出问题了,去看看也安心。
想罢,萧楠也就点了点头, 让方玚骑着自行车带她。
这一同意让方玚心里有些没底,抿着唇, 把重新上过漆看起来崭新的自行车推出来。
骑着车往县城去。
“别着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萧楠安慰道,不确定的情况下,也不想说她的猜测,毕竟她感觉几率不大,大概也就是虚惊一场……吧?
“嗯。”方玚点了点头,浑身气压都有些低。他就觉得有一辆自行车再好不过了,有什么事能快些,只是县医院到底还是远了些。
其实萧楠也有些紧张,探头看向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到了医院坐下让医生给她把脉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医生。
“孕期两个月,没什么毛病。”医生收回手,患者他见多了,孕妇也不少,没什么好奇怪的。
“两个月还不严重……等等你说,什么?”方玚抬头,好些大脑突然生锈一样,短短的几个字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一时空白,满脸茫然迷惑。
萧楠本来心情还有些复杂,她没当过母亲,感觉母亲是一个过于伟大的角色,她没有心理准备也感觉有些恐惧。
对这个突然出现孩子,萧楠一时有些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态度,结果抬头看到方玚死机的状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方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眨眼又想到怀孕的脆弱,立刻转头问医生萧楠和孩子的状态好不好,他们需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默了下,他刚才说话是没人听吗?
“没什么问题,身体很健康,比一般人的身体都要好,也不缺营养,平常心来就行。”
他没法平常心,方玚抿了抿唇,认真询问:“可是她之前还在吃药,而且还是要长期吃的药,现在怀孕了会不会影响治疗,而且这药是否对婴儿不好?”
“你们之前吃的什么药?”医生稍微重视了些,接过他之前开的药方,又伸手把了会儿脉,神情放松下来。
萧楠的身体养的不错,按照预计需要吃上一两年的药,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剩下的药本来可吃可不吃,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现在状态特殊,不是必须的情况下药这种东西能不吃最好不吃。
萧楠微微松一口气,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眼里还是带着些惊奇和诧异。
孕期两个月的胎儿,据说已经初步成型了,虽然还是很小的一点,但想一想她就觉得害怕,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点点。
方玚仔细的询问医生注意事项,若不是他记忆好,这会儿就得把纸笔拿出来了,一丝不苟的态度像是在做他的那些深奥的研究。
萧楠有些不在状态的听着,转念又想起为什么会怀孕这个事儿。
说起来,她和末世不同的是,大概是修炼的长生经只突破了一层。也就是刚入门的程度。
但在末世,两人结婚的时候,她已经突破二层快到第三层了。
第二层还是容易的,如果怀孕不影响的话,按照这里的灵气来看,大概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她就能突破二层了,是不是这个修炼的原因,等她突破就知道了。
等萧楠回过神来,方玚还在专心听讲,等医生肚子里的干货都快被掏出来干净了,方玚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转而小心翼翼的想要扶着萧楠出去。
萧楠低头看环绕的扶着自己双臂的手,无语的看了看方玚。
“什么?”方玚茫然,刚才医生说了,孕妇可能会有严重的孕期反应,而且还没得治。
“我是怀孕了,不是残废了。”萧楠无奈的叹气,以她的身体素质,别说孕两个月了,就是十月快生了都没什么问题。
“哦。”方玚闻言,似乎稍微冷静了些,他把手放下来,出门的时候直接往医院外面走,好像完全没发现不对。
“……”
萧楠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旁边放着的自行车,向天翻了个白眼儿。
方玚多走了两步,发现萧楠没跟上来,转过头看向她,也顺便看到了旁边的自行车。
他一言不发的回头,把自行车推出来,只是黑发下的耳尖微红:“回吗?”
萧楠轻笑一声,没继续打趣他坐了上去,她自己现在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才两个月大而已,她自觉对自己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
除夕本就高兴,这会儿还多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更是给脸上添了几分喜意。
第二天大年初一,萧楠早上刚起了,就看到一旁放着的衣服,以及屋内明显的食物香味,旁边还有一杯温度合适的开水。
虽然萧楠说了她没事,也没感觉难受,但方玚就是觉得此时她非常的脆弱。
想想人类的身体本就是最合适的状态,现在要腾出给婴儿生长的空间,怎么可能不难受。
萧楠眼里出现笑意,正好睡了一夜喉咙有些渴,喝掉温水解渴,然后吃早饭。
等她打开院门,太阳早就挂得高高的了。
远处几个孩子看到,连忙跑了过来,虎子挤在前面:“萧婶婶,我给你拜年了,新年快乐!”
“……”她都是婶子辈的了吗?萧楠顿了一下,差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后面想起在这里结婚就不是姐姐了,不经意的把手放了下来。
“新年快乐,来吃冬瓜糖。”萧楠回头拿了早就备好的零食,一人分了一把。
几人脸上露出笑容,这时候同村拜年不给钱,有吃的小孩子们就很高兴了。
他们把拿到的冬瓜糖和炒花生装在兜里,乐呵呵的簇拥着往旁边家走去。
周菊开门,给孩子们散了东西后,让儿子跟着其他小孩一块儿去拜年,抬头看到萧楠,笑着打了声招呼。
低头不禁感叹,还得是人家有福气啊,睡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也没个烦心事。
梧桐村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人多小孩也不少。自从虎子这一波小孩过来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其他孩子过来拜年。
早先他们准备的冬瓜糖都没了,后面来的只能抓一把炒花生和红薯干,但大家也高高兴兴的呼朋引伴去其他地方。
这一早上来来往往,萧楠感觉还没过多久,等没人了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该说幸好他们在这没长辈,不需要去拜年,不然都没时间,更没时间没去村子里闲逛。
中午是吃昨天的剩菜,萧楠看了一眼突然感觉有些没胃口,不过她没多在意,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皱着眉头咬下去,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直冲上来。
“呕。”萧楠捂住嘴,管不得什么粮食珍贵的准则,当即起身把排骨吐掉了。
“怎么了!”方玚一瞬间站了起来,把红烧排骨端了起来嗅了嗅,没察觉到变质的现象,猛的想起昨天医生说的孕期反应。
“有点……恶心。”萧楠眉毛拧起,刚说完嘴里那股肉味让她瞬间又有了反应,反身想要呕吐,但空空如也的腹部让她只吐出一些酸水。
喉咙里好像有东西在戳着,让人止不住的犯呕。
方玚在一边着急得不行,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温水过来,萧楠接过漱口好几次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这种感觉。
萧楠好半晌才缓过来,眼睛湿润润的把水杯递出去,等她收拾好坐在桌子上,闻到那股味儿又有些犯恶心。
“不想吃了一点胃口都没有。”萧楠摆摆手,拒绝面对这些腻人的食物,肚子其实还是饿的,但她一点都吃不下去。
“我去床上躺会儿。”说着她起身往卧室走去。
上午的时候萧楠还觉得没什么大事,这会儿就遭受了报复。这小东西太折腾人了,萧楠难受的躺在床上,低头看着肚子,有点不愿意了。
昨天才升起的些微期待,这会儿被折腾得都没多少了,萧楠撇撇嘴,眼眶还因为刚才的呕吐生理性的泛着红,怎么会那么难受啊。
突如其来的debuff,让她似乎脆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