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南荣斐的一群手下就敲敲打打地开始了建房造屋。
此时恰逢第一季谷物收割完毕,田里的粮食都收割上来了,没有浪费。
那三家佃户有新的田地耕种,就转移了阵地。
郝甜嫌吵,带着一家大小搬回了县主府。
一个月后,南荣斐传消息来,说是新宅子建好了,让郝甜又搬过去。
于是又折腾了一番。
去乡里除了避暑,更重要的是等郝嵩和郝风。
虽然父子俩至今杳无音讯,但郝甜抱了期望,指不定这二人也如阮氏那般,某天就回来了呢!
未免父子俩某天归来却找不到人,或是错过,郝甜决定等在小虾村的村口。
虽然郝甜现在是县主,名头挺响。
但父子俩原先却是不知情,万一他们千辛万苦赶回来又恰好就没听到这个消息,只知道往小虾村里寻。
就像阮氏当初走到木寨楼门口都只剩半口气了,父子俩若也是这般,那半口气可不够折腾一番去县主府的了。
郝甜和阮氏现在都要带小崽儿,没精力自己出去寻找这父子俩,只能苦苦等待。
县老爷从郝甜这里得知郝嵩和郝风父子俩可能还活着,也派了衙差出去寻找。
郝甜更是花银子让胖牛找了江湖门派去寻。
但至今没有找到人。
……
再次搬回木寨楼,郝甜有些傻眼。
南荣斐竟然将那八亩田的面积都圈起来建了宅子。
比县主府大了两倍的青砖灰瓦大宅,三个主院,其间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南荣斐这货还奢侈地搞出了人造湖和假山。
有银子就是任性啊!
与之对比,郝甜觉得她的木寨楼寒酸得不要不要的。
南荣斐想让他的一批手下住进木寨楼,就去征求郝甜同意,说是这地方得天独厚,是个不错的哨点。
自己独到的眼光得到欣赏,郝甜大方地同意了。
既然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郝甜没打算让它成真,南荣斐也有此意,所以二人都没打算住进同一个院子。
南荣斐大方地让郝甜先选院子,郝甜便和阮氏搬进了如意苑。
因为另两个院子的名字过于暧昧,一个含羞苑,一个相思苑,郝甜总觉得南荣斐是在暗示些什么。
倒是阮氏觉得郝甜想多了,她说南荣斐是用毒花毒草给三个院子命名的。
如意草、含羞草、相思草,都是有毒的花草。
连给院子取名字都离不开毒!
自作多情了一把的郝甜恶寒连连……
南荣斐自个儿搬进了相思苑,他准备了三个院子的原意是他和郝甜母女一人住一个院子。
现下郝甜和阮氏同住一个院子,他也没有意见,这便把含羞苑给空出来了。
这样的一座豪宅坐落在一处乡间,格外地扎眼!
十里八乡的乡民们都过来瞧热闹,稍稍打听也就知道宅子是万毒宗的少宗主为了自家娘子所建。
再一打听,又知道万毒宗少宗主的娘子就是花醴县主郝甜。
这下,八卦消息原地爆炸,漫天飘飞……
……
秋老虎来袭,炎热烦闷。
南荣斐让人弄来冰块,放在屋里降温。
橙花做了冰镇酸梅汤,爽口解热。
怕热的郝甜得以续命。
郝甜想起去年和前年,度过这最热的一段时间全是靠熬。
今年因为南荣斐这个富n代,郝甜得以享受了一把古代奢侈版的避暑方式。
午饭过后,郝甜躺在房间里的美人榻上午休。
阮氏带着三只小崽儿在隔壁房间午休。
三只小崽儿自打出生起就是同吃同住在一块儿,郝甜和阮氏一同照看。
等她们长大了些,可以稍稍放松,郝甜和阮氏就轮流换岗照看。
今天轮到郝甜享受一个人的独处放松时光。
小点、小茶、小酒都搞起,美人榻躺起。
郝甜要美美地享受这难得的偷闲时刻。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
带小崽儿的老母亲最是缺觉。
所以,郝甜将将躺上美人榻,几个均匀平稳的呼吸,就去见周公了。
胖牛跟着南荣斐出去见世面去了,刘癞子主动要求守在木寨楼里,没搬到如意苑来。
在郝甜这没有外男之说,胖牛和刘癞子早先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被人说闲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要不是类似于沉塘这般实质性的伤害,旁人嚼嚼舌根之类的,郝甜根本不介意,都懒得解释辟谣了。
而这二人搬不搬来如意苑,郝甜也是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橙花、桃枝、桂枝三人拿着绣品坐在廊下绣着。
绣着……绣着……
三个小脑袋开始小鸡啄米……
差点被手里的针刺伤的橙花一个激灵,她放下针线,拍了拍桃枝和桂枝。
“你们去睡会儿,我守着就好。”
“有劳橙花姐姐了。”
桃枝和桂枝打着小哈欠回房午休去了。
橙花起身进屋,用冰块融化出的水洗了把脸。
冰凉冷意刺激,人顿时精神不少。
橙花继续坐到廊下绣花。
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
橙花起身前去查看,只见如意苑守门的张嬷嬷气喘吁吁地跑来。
“张嬷嬷,何事如此惊慌?”橙花在花鸟回廊处拦住了张嬷嬷。
张嬷嬷焦急地说道:“橙花姑娘,快叫少夫人出去躲一躲!”
南荣斐带来的人,都称郝甜为“少夫人”。
橙花听了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出去躲起来?”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安璃郡主来了,快让少夫人躲出去,别让这二人见上面,否则县主要吃苦头。”
“眼下少宗主不在这边,少夫人要是落到安璃郡主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
“哎呀!你别傻愣着啊!快去通知少夫人啊!”
张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橙花虽然搞不懂张嬷嬷为何如此怕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安璃郡主,但她想着张嬷嬷是跟在少宗主身边的老人了,听她的话准没错。
因此,橙花也如张嬷嬷这般,火急火燎地带着张嬷嬷一起跑进去找郝甜了。
睡得正香的郝甜被橙花唤醒,听了张嬷嬷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带着迷蒙之色的眼珠儿滴溜溜一转……
“听你这么说,这安璃郡主是你们少宗主的女人咯?”
张嬷嬷先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觉着在少夫人面前这般承认好像不太对劲,复又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
郝甜却是秒懂,像是南荣斐这种富n代,身边怎么可能没几个女人。
“我知道了,张嬷嬷,烦请您去院门处守着。”
张嬷嬷闻言,自动脑补一番,认为郝甜一定是准备从后门离开,所以让她守住如意苑的前院门拖延时间。
“老身告退。”张嬷嬷一脸严肃地走了出去。
“县主,咱快走吧!”橙花见郝甜又躺回了美人榻,不得不焦急地催促。
郝甜是个有起床气的。
可她被打扰,又不能怪张嬷嬷和橙花,因为这二人也是为她着急。
所以,一顿起床气还得憋着,郝甜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郝甜在美人榻上打了个滚,黑着张小脸爬了起来。
“橙花,你守着阿娘她们,我出去一趟。”
“……”橙花习惯性地听从指令,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县主确实是出去了,可她就一个人躲出去,留下阮氏和她们这一群孤儿寡母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
这样真的好吗?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躲?
难道是那什么安璃郡主会吃人吗?
……
郝甜留下皱着小眉头胡思乱想的橙花,自己出了房间。
借着院子里花架上的秋千,郝甜荡到了与如意苑仅有一墙之隔的相思苑。
南荣斐的手下只守在宅子的外围,内院的各个进出口都是由粗使婆子守着。
所以郝甜这翻墙越院的,都没人瞧见。
进了相思苑,郝甜直奔正房。
南荣斐去山里找毒虫花草去了,没在宅子里。
两个小丫鬟坐在正房外的廊下打盹。
郝甜轻声走过去把人拍醒,“去告诉管家,让安璃郡主到相思苑来见我。”
小丫鬟们吓得一个激灵,睁着朦胧睡眼看清是郝甜,立马规规矩矩地听吩咐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