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疼的嗷了一声,估计这一刻敏感位置一定很疼。他手刨脚蹬的,速度确实上去不少。
而我立刻往歪脖子那里奔。这树相比之下是好爬,但问题是,炸弹鼠也容易爬上来。
我抱着越爬越高的原则,最后抱着一个树杈的根部。只是这树杈不太结实,有种颤颤巍巍的感觉。我不管那么多了。
没过半分钟,大量的炸弹鼠出现在我们脚下。围着树,要么站着要么趴着。
就说我下方,少说有十多个老鼠,而且仔细辨认后,我发现这些老鼠个头都不大,貌似刚成年或还未成年呢。
就凭这,我心说铁军的预料还是沾边的,匪徒的老鼠资源不多了。
我们都缓了缓,不过接下来怎么逃让我们头疼上了。
杨鑫的意思,我们一起开枪,居高临下的打这帮畜生,看能不能把它们弄的连环爆炸。
我觉得这事有点冒险,一方面这些老鼠并没紧凑的挨着,互相间有段距离,很可能不会产生连环爆的效果,另一方面,真要陆续爆炸了,谁也不知道爆炸威力有多大,会不会波及到我们?
铁军也摇摇头,他趁空还把电话拿出来,那意思叫支援试试。
但也不知道咋搞的,他这种卫星电话竟没信号。我们其他人也抱着侥幸的心态,同样拿出手机,结果却是,我们脸都沉得厉害。
我怀疑这林子里有啥特殊的干扰装置,甚至连卫星信号都能屏蔽掉。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铁军最后无奈的一叹气,说让他试试吧,看能不能凭身手逃出重围,再找个地方联系上组织。
我肯定不鼓励他这么做,但细想想,也真没别的办法了。
我们都跟他说小心一些。
铁军轻轻应了一声。他四下看看,不仅不往下爬,反倒又往上窜了窜。
也就是他那棵树结实抗造,他最后抱着几个枝条,都有随之舞动的架势了。但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等又舞动几下后,他借着这股劲,使劲一蹬腿,想扑出去,甚至想因此逃到鼠群的外围。
问题是这帮老鼠也灵敏着呢,他刚有动作,他这棵树周围的老鼠全使劲往上蹦,拿出要撕咬他的架势。
铁军一犹豫,被这心思一影响,气势降了一大截。这时他半个身子都横空了,但他双手又急忙划拉着,又抓住树枝了。
我算是玩了一把心跳。铁军最后用过人的臂力,硬生生没摔下去,不过也幅度很大的晃悠了几下。
这帮老鼠兴奋了,甚至我们树下的大部分老鼠,也都凑兴的跑过去。
它们吱吱叫声,似乎在鼓励铁军,让他一发狠,跳下来得了。
铁军不理这种恶心的叫声,依旧淡定的跟鼠群死磕,想找下一次机会,试着逃出重围。
其实他现在的形势不妙,围他的鼠群又扩大了少说一圈。反倒是我,原本爬的歪脖子树就在外围,现在下面没几个老鼠守着了。
我本来没有当急先锋的念头,但看了看铁军,又看了看大家,我突然来了一股勇劲。
我盯着身下方的几个老鼠,观察几秒种后,打心里暗喝一声,猛地窜了下去。
我落地时很险,跟一个老鼠贴的很近,但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我嗖嗖的往旁边逃。
其他人包括铁军,都注意到我的举动了,铁军还喊了句,“圈儿!”
我回了句,“你们别动,都等着!”随后我撒丫子逃。
我本来担心这小树林里还有流窜的炸弹鼠,自己要真碰到,那就点背死了,但没想到这并不是我真正该要担心的地方。
我没遇到流窜的老鼠,反倒是身后追着的那十几只老鼠,它们跑的飞快。我全力逃着,却仅仅跟它们的速度持平。
我心里特想吐槽,心说不能吧?自己在警校那会儿,跑一百米都在十三秒之内,就这速度,拼不过这帮短腿货儿?亚序呆圾。
但事实就是事实,我硬着头皮,带着身后的一帮小尾巴,渐渐远离铁军他们,而且让人悲观的是,这帮小尾巴耐力好,我们之间的距离,正渐渐缩小着……
第十五章 奇谋逃亡
我们的警车停在树林外围,我打心里估算了一下。我要是带着这帮炸弹鼠奔向那里,估计中途就因为体力不支而被它们追上,下场只有一个,被炸死。
我心中发愁,不知道往哪里逃的好了。
这时远处传来轰鸣声。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是火车。但不是客运的,火车头后面带着一个个油罐。
我想起来了,卫海市有中国石油,估计这火车是这个企业的,夜里运输原油或成品油的。
我突然有了一个希望。而且现在这火车的速度并不快,我快跑过去,或许能蹭一蹭免费车。
我爆喝一嗓子,给自己鼓鼓劲,又急忙一个大转弯,奔着铁轨去了。
我跑的很磕碜,也因为树林中的坑洼不平,索性怎么舒服怎么来了。那帮炸弹鼠穷追不舍,四条腿紧倒腾。乍一看跟迷你的狼群一样。
大约一分多种后,我跑到铁轨附近了,这时火车也正在经过。每节油罐车的两侧,都有护栏,这也是能让我爬上车的地方。
而且实际情况跟我想的也有一些出入。我低估了火车的速度,不过也没低估到离谱。
我要是横着直接冲过去,估计就算碰到护栏,也没那么命爬上去,很可能被车速一带。直接出溜到铁轨上了。那样我就不是爬车而是彻底的卧轨了,也会立刻成为英雄。
我临时调整策略,沿着铁轨跑起来,想跟火车的速度持平,再在这种“相对静止”的情况下,伺机爬到上面去。
我也真是拼了。几乎用尽全身最后的一把子力气。但这帮炸弹鼠很聪明,似乎发现我的用意了。
它们也猛地加速。还一点点接近。我时而扭头,担心的回头看着,最后我不得已,对腮帮子或者胸口掐了一下,用这种自虐的法子,给自己再次提速。
这帮炸弹鼠里,有一个很出类拔萃的,提速异常快,它把其他同伴拉下来一大截,独自一马当先的冲到我脚后方。
其实它要是聪明的话,等再跟我贴近一些时,把炸弹引爆。我绝对会死于非命。
但它太着急了,突然地一扭脖子,哄得一声响。
我觉得身后出现一股湿湿的热浪,而且后背噼里啪啦的糊上不少东西,估计都是碎肉啥的,甚至我后脖颈也突然凉了一下。
我没空理会这儿,反倒被爆炸一刺激,我潜意识被激发,又上来一股爆发力。
我骂了句,操他个娘啊。一阵疯跑,最后竟稀里糊涂的摸到一个护栏,费劲巴力的爬了上去。
但在爬的过程中,我右脚离地前,不小心蹭了地面几下。
而且护栏旁边也有一块很狭窄的过道,我勉强挤着坐下去,发现右脚的鞋前后开口。这可是警局发的皮鞋,质量过关,没想到也成为眼前这样。
我无奈的叹口气。这时我也有精力往外面看看了。
我发现那些老鼠还在穷追。有几个老鼠更是发飙一般的突然往铁轨上面爬去。
火车压到它们的瞬间,它们砰砰的爆炸了。
我看着这一幕幕,心都提在嗓子眼附近了。我心说这要是把火车弄炸了,会有什么后果?而且这可都是一个个的油罐啊。
但油罐很结实,这种威力的爆炸,对人能构成威胁,对它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也突然压不住怒火了,心说这帮炸弹鼠,鼠品太损了些。
我腰间还带着手枪呢,我也不客气的掏出来,对着炸弹鼠砰砰的打起来。
炸弹鼠又砰砰的炸了好多,尤其有一次还是连环炸得。
这下这帮老鼠老实了,急忙默契的止步,看那架势,它们想跑回去,继续围攻铁军这些人。
我又停下开火,瘫坐回来,等再检查手枪时,发现里面只剩一发子弹了。
我本想把这发子弹也打出去,再弄死一个老鼠,后来放弃这个打算了,把枪放回腰间。
趁空我还品了品这火车的速度,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我印象里,火车头离我这里有一段距离,估计这司机也是个二货,我刚才跟炸弹鼠这一番搏斗,又是爆炸又是打枪的,他竟然没察觉到。
我又把手机拿出来,发现自打远离那个树林,我手机有信号了。
我稍微想了想,给妲己去了个电话。
我不知道妲己干啥呢,响了好几声,眼瞅着要挂了时,她才接听,而且那边很静。
我倒不觉得妲己在睡觉,反倒一定在做什么事呢。妲己压低声音问我怎么了?
我把树林的情况简要说了几句,又告诉妲己,快联系卫海警方,火速支援,另外一定想什么办法,能把那帮炸弹鼠弄死。
妲己说这个简单,用毒气弹就行。我心说这不扯呢么?毒气弹射过去,就算把老鼠毒死了,让它们没法爆炸,但也不同样波及到铁军这些人么?
我多强调一句,让她换个法子。
妲己说我瞎担心,她到时也来现场做个监工,掌握毒气的密度和用量,人毕竟比老鼠的体格大,只要拿捏尺度,不会被毒死的。
我连说这就好,而且没等我再说啥呢,手机传来嘟的一声,接下来没动静了。
我拿着手机一看,心凉了半截。因为它关机了。亚乐以划。
我心说不是吧?老子有这么点背么?我又试着开机,甚至把后盖抠下来,把电池拿出来又摁回去,都没用。
这一刻我特想把手机撇了,而且刚才说了一番话,我都没告诉妲己,自己现在苦逼的坐在运油的火车上呢。
要是警方不出面帮忙,让火车停下来,我最后会被送到哪去都不知道。
另外坐了这么一会儿,我发现这油罐有味,还是很刺激的气味。
我估计自己一直被这么熏着,用不了多久就得晕乎,甚至很可能出啥岔子,熏出啥毛病来。
我没法子再联系妲己,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尽早脱身。
我观察着油罐,还探头往外看了看。
这样过了一刻钟,我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远处出现一个桥。
我隐隐有点印象,这是卫海的长会口大桥,桥下方是一条大河。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也不坐着了,急忙站起身活动几下,权当给自己热身了。
这时火车也有要提速的意思,我听到咣当咣当的声响,是火车加速后,牵引后面油罐发出来的。
我不断对自己说,圈儿,一定把握机会。
我默默等着,当火车经过大桥时,我还特意往桥下方看看,确定这下面的河干没干?不然要是遇到啥突发情况,卫海做个填河工程的话,我还傻兮兮这么跳下去,岂不逗比了?
但情况没那么糟,河水还在,甚至哗哗流淌着。另外火车距离大桥的栏杆很近,这距离跳过去也不算太难。
我没办法助跑,只能站在原地,来了一次立定跳远。
我相信这一刻,要是铁军和大嘴在场,绝对会看的触目惊心,甚至会拦住我啥的。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一声大喝之后,飞了出去。
我眼瞅着自己越过大桥栏杆,之后快速的往下落。
我手脚并用的乱扑棱,这样持续了几秒钟,我碰到河水了,而且被下坠的力道一带,一下就沉了进去。
我也真是豪赌一把,这河水并不太深,勉强卸去我下坠的力道,最后我双脚还碰到河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