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让孟迎莹非常不舒服,上次这么跟自己说话是因为傅年跳级的事。

她没想到这狗男人还挺大公无私,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比不过一个小哑巴。

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工作,她才不会跟这种没用的色批虚以委蛇。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知道这男人还没彻底臣服于自己的石榴裙下,她站起身来到男人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然后轻吻他的下巴。

这年头民风淳朴,裴松国哪受得了这样的撩拨,他看了一眼门口,见房门紧关着,终于大着胆子把人搂在怀里上下其手。

此时,江淮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在和别的男人苟合。

秋收之后余家村的知青们也没闲着,不多挣点公分快到年底的时候就只能饿肚子。

因为最近几天太累,他随便找了个废弃的牛棚想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他体内的那缕灵力慢慢游走全身,最后消失在他的脑海里。

江淮伫立于梦中,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忽然那层白雾退散,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了自己,还有叶凝瑶,以及眉眼和他们很相似的孩子。

三人走在绿荫下有说有笑。

“爸爸,妈妈说如果你再欺负我,她就让你睡客厅。”小孩儿拉着他们的手,前后摇晃着。

“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妈才舍不得。”说完,梦中的自己送给那个孩子一个脑瓜崩,然后爽朗大笑。

“妈~你看他又欺负我!”

“你们父子俩能不能别闹了,再闹你们都睡客厅。”

梦里的叶凝瑶很温柔,眉眼间尽是幸福的笑意,江淮想走近看清楚她,可身子却无法挪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家三口渐渐远去消失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这个画面太温馨,他还想继续看下去,情急之下,江淮猛得睁开眼,梦就这样醒了。

他迷茫得望向周遭,缓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此刻自己在哪里。

刚刚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而又真实,仿佛那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忆起梦里的叶凝瑶和男孩,他的心脏没来由得一阵抽痛。

可惜,美梦终不能成真,他只能把这一切当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上次叶凝瑶买来的日历已被她打了好几个红叉,距离傅十冬回来的日子还有二十二天。

可能是心事太重,最近几天她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有时候肚子还会一抽抽的痛,因为心情不好,只是细微的疼痛她也就没当回事。

这天早上,庄秀芝做的早餐是菜馅包子,包子是叶凝瑶的最爱,她用筷子夹起一个刚放到嘴边,一股很怪异的味道袭来,瞬间把她恶心到了。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经快速跑出屋蹲在脏水桶旁干呕。

庄秀芝跟在她身后跑出来,见状立马伸手帮忙拍背,“你怎么吐了?早晨起来吃没吃别的东西?”

“没有。”外面的空气清新,闻不到那股怪味,叶凝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瑶瑶,你是不是怀了?”庄秀芝问完,越看越觉得像。

当初她生圆圆的时候也是闻了饭味就吐。

叶凝瑶被问得一愣,整颗心在“怦怦怦”得狂跳着,这种感觉就像突然中了大奖一样。

她直起身子,说话有些发飘,“能吗?”

“有可能,咱们去隔壁村的卫生所瞧瞧吧。”隔壁村的许大夫会把脉,不像他们村的周仓满啥也不懂。

“那行,嫂子你一会儿陪我去看看。”她现在毫无灵力,只能靠医学才能知道答案,叶凝瑶特别后悔当初在仙界时怎么就没学学怎样把脉呢?

早饭也没心情再吃下去,两个孩子上学后,庄秀芝骑上自行车载着她去了石磨村。

和大洼村差不多,石磨村的卫生所就在村委办不远,许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中医看得特别好,十里八乡有啥大病都会跑他这里瞧。

当他们到了卫生所,屋子里有两三个人也在等着看病。叶凝瑶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庄秀芝赶紧找来一个小板凳让她坐下等待。

这让叶凝瑶很不好意思,自己没那么脆弱,就算怀孕了这么小的月份还不至于这么娇气。

庄秀芝见她不坐,直接把人摁在凳子上,“这几个人还不知道要看多久,你先坐着,现在月份小更不能累着。”

过了二十分钟,好不容易轮到了他们。叶凝瑶伸出手臂,神色紧绷。

“不用这么紧张,想想别的事放轻松。”许大夫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看得叶凝瑶更紧张了。

“大夫,我家瑶瑶咋样了?”庄秀芝在一旁看得很心急,见这医生半天不说话只能出声询问。

又过了半分钟,许大夫收回手笑呵呵地看向他们,“恭喜这位女同志,你怀孕了。”

可还没等俩人高兴两秒,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胎儿有点虚,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不然有可能会保不住。”

一听保不住,叶凝瑶瞬间红了眼眶,她抚上肚子问对方,“您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保住它?”

这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她不想失去。

庄秀芝也很焦急,“大夫,那咋整?有没有啥药可以吃?”

“是药三分毒,会对胎儿不好,你们也不用太着急,回去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好好养着吧,没准过两天胎就稳了。”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病人,医生的表情一直很淡然,平稳的语气很有说服力。

叶凝瑶和庄秀芝对视一眼,只能先行回家再另作打算。

其实叶凝瑶心里清楚,有天道在捣乱,自己想留下这个孩子一定会十分艰难,但她不会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叶凝瑶拜托莫小青从县里买来很多猪肉和粮食。

医生让她补充营养,就算泛着恶心,她也要掐着鼻子强迫自己能吃进一点是一点。

平时没事也不再到处乱跑,而是留在家里静静养胎。

炕箱上的日历牌又被她划掉了几天,想到男人回来后得知这个喜讯,叶凝瑶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此时,在遥远的鲁省。

傅十冬把双手放于脑后,疲惫地靠坐在副驾驶上想媳妇。

他已经出来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家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小女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干啥呢?又在想媳妇呢?”刘哥手里拿着几根油条从外面回来,打开车门的瞬间还带进一股子凉风。

他把油条递给傅十冬调侃道:“快吃吧,咱们再在这里呆两天就能回家了,你有啥想倒腾的货可点抓紧置办。”

“嗯,好。”傅十冬接过油条,心中有了大致的计划。

……

日子在吃吃吐吐中又过了一个星期。

就算叶凝瑶再多加小心,在一天清晨孕吐之后,她还是流血了。

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只能急切地唤来庄秀芝一同想办法。

傅年虽然还小,但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他立刻听从安排骑上自行车去石磨村请大夫。

火炕上,叶凝瑶蜷缩着身子躺那里不敢乱动分毫,很怕一动,孩子会真的没了。

庄秀芝端过来一碗红糖水,坐在她旁边舀出一勺递到她的嘴边,“喝点糖水缓缓,别怕,孩子不会有事的。”

叶凝瑶张开嘴把水喝下去,紧接着又喝了好几口,她那颗慌乱的心才慢慢平复。

“嫂子,如果……这孩子真保不住,等十冬回来,你能不能帮我瞒住他,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庄秀芝收回勺子把碗放到一边,心底因为她这话而感到难受,“呸呸呸,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它一定会好好的。”

为了不影响胎儿,叶凝瑶一直试图让自己内心平和,直到傅年把许大夫请来进了屋,她的心中才再起波澜。

许大夫对叶凝瑶还是有印象的,怕耽误治病,他忙坐到炕沿边开始把脉。

随着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其他几个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诊完脉,许大夫掏出纸和笔,边写药方子边说:“胎儿很虚弱,我给你开副药,多少会有点毒性,如果不敢吃,我建议你这胎就别要了。”

在他看来,流产是生物界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法则,只不过为人医者还是要顾及病人的感受,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

对方的潜台词叶凝瑶还是听懂了,虽然心里很痛,但她已经能够面对,“谢谢大夫,我想试一试,不想放弃它。”

对于病人的选择,许大夫并不会多言,他把药方撕下来递给叶凝瑶,然后起身离开,“这药方你先吃一个星期的,最好卧床休息别乱动,只要能挺过前三个月这孩子也就保住了。”

“嗯,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叶凝瑶拿过药方,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的草药都是安胎止血用的,有的草药她这里就有现成的。

以后少不了麻烦人家,庄秀芝脸上堆着笑,从家里拿出好几个鸡蛋放进蓄满枯草的篮子里送给对方,“真是太谢谢您了,傅年你快送许大夫回去。”

傅年在一旁听到后赶紧过来送人,稳重的样子俨然像个小大人。

等到他们离开,庄秀芝好奇地拿过那张药方看了看,因为做排毒丸的缘故,她对上面的草药还算有点了解,“瑶瑶,大夫开的这张药方怎么样?会有用吗?”

“应该有点用。”叶凝瑶也不敢确认,天道在使坏,一切皆有可能。

她现在只能期盼在傅十冬回来前,他们的孩子会没事。

其实有一点是庄秀芝没弄明白的,于是也没想太多便问出了口:“你为啥不自己开个方子保胎呢?”

在她的认知里,叶凝瑶能治好自己和傅年的病,那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可能不知道怎样保胎?

“呃……”叶凝瑶摸上鼻子尴尬一笑,“我之前没研究过关于这方面的药方。”

仙界三千年,她连男女之事都不懂,更不会看凡人那些保胎的医书。

如今后悔也没用。

家里的草药都是被灵力滋养过的,庄秀芝拿着那张药方按照比例去熬药。

叶凝瑶望着灰突突的屋顶,思绪放空。

她不自觉地摸上小腹,轻声细语道:“你既然选了我做母亲就应该从一而终,不能现在反悔再去选别人,听到了吗?”

可惜,回应她的只不过是一片静默……

一个星期一晃而过。

因为需要养胎,叶凝瑶天天躺在炕上没再去村委办工作。

幸好现在是农闲,村里没什么事,刘迎春体谅她的难处,不但准了她的假也没再找人顶替那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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