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从放空的思绪里收回了神,没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下来。
他没有说话,铁青着脸,嬉皮笑脸的词安也敛了笑容。
“别再问这种蠢问题。”
这是他第一次凶词安。
词安没有辩解,若是之前她定要和明诚舌战三百回合,这次她明白自己错了,但她心里也有些气不过,都说男人在没得到之前把你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晒了,得到了之后就从奴隶升级为将军了,颐指气使。
这……
前辈的经验果真灵验了。
正值词安想入非非之时,明诚拥住了她,下颌抵在她头顶,她能感觉到明诚极力想要平缓呼吸。
“我怕。”
我怕?
后面或许还有几个字没说完,但是词安也不想深究,她也怕,被这般毫无保留的温柔以待,终有一天在沉沦后再次清醒,伤人伤己。
“在想什么?”明诚好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轻轻地为词安将细风吹乱的头发理顺。
词安摇摇头,她咬咬唇,咽下了那句“我也怕。”
词安在脑海里回想他们俩的成长历程,她一直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努力学习为了能让父母骄傲,而明诚是优秀得不似常人的天之骄子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他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鸿沟,逾越不得,飞渡不过。
“回家吧。”
“那我先走了。”
词安推开明诚,正欲抬腿,被拉扯回来。
“想去哪呢?我说回家是回我们的家。”
小心翼翼地牵起词安的手,从未有过如此感觉,想紧紧攥住,再也不松开。
这条路,他们走了很久。
词安瞄一眼十指紧扣的手,再瞅一眼明诚的侧脸,大概这就是生活里的小确幸。
她明白,除了拥抱亲吻以外,这是表达爱意最温柔的方式之一。
只想与这一人尾指相勾。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窃笑。
“笑什么呢?”感受到她的颤抖,他加大手上的力道。
词安没回答,只是在一旁窃喜。
推开房门。
“喵呜。”
一团夹杂着银灰色毛发的雪球俯冲过来。
“是猫耶!”词安抱起了绕着她脚转悠几圈努力使她注意到的小猫,“叫什么名字呢?”
“没有名字。”明诚勾勾唇,程渝舟和词安的对话在他脑子里回放了很久,他也有问过词安他们当时在说什么可爱,得知是猫,他便开始了搜寻,终于找到一只合眼缘的小猫咪,在他还没来得及给小猫起名的时候,得知词安跟着依斐回老家,又匆匆忙忙地将钥匙交给朋友,拜托朋友每天来喂一下小猫。
桌上放着朋友留下的备用钥匙,因为他已经回来了,使命完成,功成身退。
“那就叫十二吧。”
十二?好生奇怪的名字,明诚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叫十二呢?”
“随便起的,你还煞有介事地问上了。”词安蹂躏着怀中小猫,挠挠它下巴,梳梳它脑袋。
为什么叫十二,是因为朋友是十二画,恋人是十二画,爱人是十二画,家人是十二画,所以哪,十二的含义就是难忘。
哪有那么随意啊。词安在心底默念着。
我并不想当你的过尽千帆,在我离开后你跟朋友提起都是连名带姓又或许只是一个“她”。我要去当那个妖艳贱货,在和你告别的时候大念三声你的名字,在你的生命里张扬跋扈让你不得安稳,永远,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