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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屿记住得除了那破厂房,就是这一段,但可能是迷|药的后遗症,也可能是时隔太久,他想不起那个叔叔的样子了,唯独记得对方手上戴了一串玉佛珠。

那珠子的颜色像是奶奶家那套墨绿色的釉瓷碗,表面有温润的光泽,用一条暗红色的线穿着,和今天他在傅延昇手上看到的那串极为相似……

戚屿回过神来,问道:“那些绑匪后来抓到没有?”

姜莹遗憾地摇头:“其实在那人报警半个小时后,你爸爸也收到了你的所在地位置信息,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在警察赶到之前跑了。不过,听警察说,绑匪出来时发现了跟踪他们的那个人,两方有过正面碰撞,那人还受了点伤……”

戚屿心中一紧:“受伤严不严重?”

姜莹:“还好,他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流了点血,手臂也破了道口子,后来一块儿去医院做了检查,所幸都只是些外伤。”

戚屿松了口气:“那个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和他还有联系吗?”

姜莹:“事后你爸打算拿十万块现金酬谢他,但他没要,还跟我们说,孩子平安就好。”

戚屿一愣:“没要?”

“嗯,起初你爸还以为他看不上这点钱,又托人查了他的背景,结果发现他只是个普通中学的数学老师……”姜莹笑了笑,接着说,“你爸就给他所在的学校送了面‘见义勇为’的锦旗,本来头两年还时常差人送礼品过去,后来你爸去了美国,我和他工作都忙,慢慢就失去音讯了。当年我们还给他留了联系方式,说有需要尽管找我们,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找我们帮过什么忙。”

戚屿心中感慨,现在这样的好人估计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姜莹抬头看向已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儿子,道:“这事以前爸妈没告诉你内情,就是怕你有压力,你现在长大了,妈妈也不再瞒着你,不过,你听了可别多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嗯,我知道。”戚屿放下水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记忆也已经褪色了,要不是今天看见傅延昇手腕上那串玉珠子,他也想不起来问。

不过,自当年那件事后,他好像是会无意识地多关注一下手上戴玉佛珠的男人。

只可惜后来遇上的那些不是和尚,就是父亲那些油嘴滑舌的商人朋友——他们戴的还是那种大珠子,很粗的一串,多是为求财或辟邪,看上去俗气得很。

今天那个傅延昇手腕上的玉佛珠,倒是戴出了一股子儒雅之气。

上楼洗漱,戚屿一摸裤兜又摸出傅延昇给的那张名片。

他看了两眼,本想丢了,手才移到垃圾桶边,一顿,转而拉开写字台下一只不常用的抽屉,把那张小纸片塞了进去。

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因为这样的体验,一次就够了。

戚屿原计划在海城待两周,不过既然弟弟的事已经解决,他也没什么继续停留的理由,便让许敬提前给自己买了返程的机票。

出发前给小枫发了航班信息,本没想着他来送自己,因为那天不是休息日。但弟弟还是来了,而且带着凌可一起……送机都不忘来秀个恩爱。

戚屿故意挑拨了他们两句,又一次把弟弟惹得醋意横飞,乐得直笑。

分别前,他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交代,叫住戚枫叮嘱道:“诶,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就别再惹那些莺莺燕燕了,知道么?”

戚枫不服地嚷嚷:“我什么时候惹那些莺莺燕燕了!?”

凌可斜眼看他……

戚屿挑眉:“就当你没惹,但你这招蜂引蝶的体质也免不了吧?”

戚枫无语,说得像是他哥自己没那个体质一样……

戚屿又道:“你可别像以前玩q`q、微信那样什么乱七八糟勾搭你的人都加,要学着冷酷拒绝。”

“又不是当初跟你合用一个账号了,我加那些人自找麻烦吗?”戚枫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赶他,“快走了快走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

目送哥哥进安检后,戚枫舒了口气:“总算把这尊活佛送走了。”

凌可笑了笑:“我看你哥来了你还挺高兴的。”

“高兴个鬼哦,那家伙就会坏我好事,走了才省心!”戚枫拿起手机,口嫌体正直地给他哥发了句“一路平安”。

结果刚发完,他就看见“新朋友”的图标上有一个红点。

好友申请留言——“我是傅延昇。”

……什么人?

戚枫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想都没想就无视了。

两人晃回了学校,美滋滋地赶上了三食堂的晚餐时间,吃饱喝足到了宿舍,戚枫摸出手机,发现“新朋友”的图标上又出现了一个红点。

点开一看,还是之前那个人,但申请留言变了。

——“戚枫?”

咦?这人认识我?

戚枫好奇地点开对方的头像,见是一个对着xy坐标轴的放大镜。

数学系的?

性别图标还是个蓝色小人。

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认识哪个学数学的男生姓傅,又无视了。

两天后的中午,戚枫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请问你是戚枫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

彼时戚枫刚上完《文学概论》课,一群学生推推搡搡地往教室外走,戚枫边与凌可说笑边答:“啊,我是,您哪位啊?”

那人说:“我是傅延昇。”

戚枫一愣,加他两次微信的那个?

听对方声音还挺一本正经的,戚枫礼貌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你自我介绍一下?”

那边沉默了一瞬,说:“我们之前在丰贸的skyline酒吧见过面。”

“……哈?”戚枫一头问号,“我没去过什么酒吧啊。”

这下对面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戚枫把手机凑耳朵近了些,不耐烦地催了一声:“喂?”

“你再想想,”那人像是生怕戚枫听不清楚似的,一字一句道,“在酒吧,你还让我亲了你……”

戚枫急着辩白道:“不是,我说哥们,我什么时候让你亲我了?你搞错了吧?”

边上的凌可眸光一闪,斜眼看向戚枫……

“你……”对面还想说什么。

嘟——

戚枫把电话挂了,对着屏幕骂了句“有病”,然后果断拉黑。

戚屿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才回到纽城,到了家戚源诚一见着他就问:“你弟怎么样?”

“他挺好的。”戚屿没想到他爸对弟弟的事这么上心。

“‘挺好’是什么意思?”戚源诚急着问,“他找的那个‘朋友’是什么来头,你查了吗?”

“查了,”戚屿简单介绍了一下凌可的情况,“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学习不错,和小枫一样会弹钢琴,我听说,他和小枫小学毕业那年一起去考级的时候就认识了。”

戚源诚面色大变:“这么小就……”

“不是,”戚屿忙打断他爸诡异的联想,“那时只是见过一面,后来他俩考到一个大学,成了同学,才好上。”

戚源诚黑着脸道:“他想谈恋爱找谁不好?我记得许家那姑娘,就以前常去找你弟玩的,叫什么竹的,那个就不错啊,他怎么能找个男的?”

戚屿无语,性向这事,估计跟他爸这种钢铁直男是解释不通了。

他把衣服和行李递给保姆anne,说道:“男的怎么了?总比他找个女孩子搞大肚子了让你给他擦屁股强。”

戚源诚怒道:“你怎么说话的?”

戚屿知道爸爸色厉内荏,直言道:“我实话实说啊,和孟文辉比起来,小枫不要好太多了。”

孟文辉是他爸爸一位生意伙伴的儿子,也在美国,和戚屿算是同辈。

中学前因为两家的关系,戚屿还常和他一起玩,但随着年龄增长,孟文辉的私生活越来越混乱,仗着家里有钱,各种胡作非为。

而那时,常春藤名校毕业的许敬来到了戚源诚身边,把戚屿引领向了另一条路。

久而久之,两人便拉开了距离。

去年他申请上了斯泰福,孟文辉则靠孟叔叔花钱买进了一所三流学校,可依然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前不久还听说,那小子搞大了一个夜店坐台妹的肚子,人家姑娘直接找上了孟家要赔偿,差点没把孟叔叔气出心脏病来。

戚源诚显然也知道这些,可他哪有这么容易被说服,憋了一会儿又问:“你妈妈怎么说?”

戚屿:“妈妈已经接受了,而且妈妈也挺喜欢那个男孩子的。”

戚源诚拉着脸嘀咕道:“她也不管管,真不像话……”

爸爸数落数落弟弟就算了,但把这个怪罪到妈妈头上,戚屿却看不下去,他抬头道:“爸,自从你和妈妈离婚后,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小枫像现在这样快乐。”

这句话成功让戚源诚噤了声,破碎的婚姻是他身上的原罪,和小枫多年的隔阂也是他心中难以言说的痛,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再评判什么,忧愤地叹了声气。

次日戚屿要坐飞机回学校,和父亲道别,戚源诚才又提起这件事。

“戚屿,小枫的事,不是爸爸不通情达理,那毕竟是不被社会大众所能接受的,爸爸只是担心他……但这么多年,我不在他身边,没尽到教育引导的责任,心里也确实有愧。”戚源诚看着戚屿,语重心长道,“可是,你跟你弟弟不一样,你身上有比小枫更重的责任,平日爸爸带你接触的也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一言一行必然要比小枫更谨慎自持,知道吗?

戚屿微微敛目,平静道:“我知道。”

戚源诚面上总算露出一丝欣慰:“对了,今年放暑假如果没什么安排,就早些回来,我看也是时候安排你进公司接触些实务了。”

戚屿:“好。”

姜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天你失踪后,就有人带话给你爸爸说,如果想要你平安回来,就让他取消次日的所有活动——你爸原本有个重要的私募招资会在第二天召开,他不敢拿你的安全冒险,事发当晚就紧急中止了所有会议。夜里我们几乎发动了所有资源去找你,都一无所获,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五点,警察才通知我们说,有市民报警,声称在市北郊一个废弃塑胶厂里发现了你。”

戚屿问:“是那个叔叔吗?”

姜莹点头:“绑匪去外边买东西时碰上了他,他听见他们讲电话,觉得可疑,一直跟踪人家到了塑胶厂,同时报了警,不过,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绑架你的人已经跑了,后来就是那个人把你从里边抱出来,上了救护车。”

戚屿记住得除了那破厂房,就是这一段,但可能是迷|药的后遗症,也可能是时隔太久,他想不起那个叔叔的样子了,唯独记得对方手上戴了一串玉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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