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把简图的范围缩小到秦都后,就没有办法继续缩小了。
只能找到简图上特殊符号解译出来的地名,找到他们现在对应的地址,把简图填充完整。
然后,再根据玉珏阴影的那条暗线去找渡马桥的所在。
那么现在,云笙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古今两个地名对应起来。
这个也不是毫无头绪的。
关于秦都的记载有很多,她可以一一对照猜测。
如果能找到秦都的地图就更好了,那解译这张简图就不是难题了。
可惜,云笙翻遍了自己现有的古籍,都没有找到秦都的地图。
云笙索性先把秦都地图的事情放一放,开始解译毒典里的那段全部由特殊符号组成的记载。
她有种预感,解译出这份资料后,很多问题,应该可以豁然开朗。
云笙开始了兢兢业业的翻译生活。
另一头,云平江把事情跟云笙说过后,就派人去查谢家人最近的行踪了。
他内心深处其实是觉得这件事情即使跟谢家有关,也应该跟谢集和谢喻没有直接关系的。
他虽然很不耻谢集的为人,也在着手对付谢家。
但不可否认,谢集对华国是有贡献和情怀的。
谢家有如今的辉煌几乎都是谢集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云平江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为了私欲跟r本人合作。
他认识的所有和谢集同辈的老爷子对r本人都是充满着憎恨的,别说合作了,就是看一眼也是不愿意的。
另外,云笙说过,谢集和谢喻之所以在青山镇为难她,是为了向她打听跟单清晓有关的事情。
单清晓曾经帮过云笙的大忙,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云笙是不可能把跟单清晓有关的事情跟外人说的。
所以云平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云平江自然是知道单清晓这个人的。
谢景当年为了和单清晓在一起,离开谢家的事情,他和封寄余还特意讨论过呢。
云平江拿出一根烟点上。
如果说,之前谢集是为了谢景找单清晓,想让他在离世之前见一见从前的爱人,了却遗憾。
那么,谢景已经离世的现在,谢集为什么还会盯着云笙不放?
他不相信,谢集会把谢景遗憾离世的账算到云笙的头上。
根本算不着不说,谢集也不会为了已经过世的谢景明面上跟云家对上。
这对谢家一点好处也没有。
谢集极为看重谢家,这样可能为谢家树一个强敌的事情,他不会轻易去做。
除非,利益够大。
但,谢集紧咬不放的利益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谢景的妻子梁红玉去了哪里?
谢景的追悼会她都没有出现。
云平江忽然觉得谢家的事情不能深想,一想,好像都是谜团。
云平江注定要失望了,他派出去的人很快就给了反馈。
大爆炸跟云笙有关的消息,确实是谢集送去大使馆的。
“有人意外看到了这件事情,正想找门路举报呢,我一问,他就什么都说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您放心,傅大哥教过我,不该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了。”
云平江被电话对面自己新上任没多久的副官逗笑了。
这个副官是他在确定傅延会被调去机动部门后亲自挑选的,是个老实孩子。
想到傅延,他就又想到了青山镇,想到了刚刚副官跟他汇报的内容,他狠狠把烟碾灭。
谢家啊。
可惜了,七家人的事情刚出没多久,京城不能连续出现这么大的变动。
不然,他一秒钟都忍不了,就想把谢家踢出京城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盛珏去了军总区交接工作。
蓝海波案后,盛家实力落了一大截。
鹰组解散,盛珏的军职直接降到了排长。
因此,几乎所有他从前负责的任务,无论完成的还是没有完成的,全部要交接出去。
跟他对接的人是封辞。
部队里的特殊队伍就两个,一个是狼组,一个是鹰组,负责不同类型的特殊任务。
鹰组解散,组成新的特殊队伍需要时间,就直接让封辞先上了。
封辞:……他在休假啊,但还是得上
盛珏经过变故后,脸上到底染了几分阴郁之色。
但这份阴郁是对他自己的,不对外人。
他跟封辞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交接非常顺利。
等交接和陈良相关的案件的时候,盛珏特意提了一句:“这人在招供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云笙。”
具体的没说,相信封辞会自己去问。
“多谢。”封辞说道。
盛珏摇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云笙。”
说完这句话,盛珏就离开了。
他知道云笙跟封辞现在有着战友的亲近,云笙有事,封辞不会袖手旁观,把事情交给封辞,他很放心。
他其实很想见见云笙,想对她说出自己的情意。
可惜,他们两个人现在相差太大了。
盛珏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自己几乎一无所成的时候去找云笙倾诉衷肠。
他不想被看轻。
他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相信凭借他的实力,三年后,他一定会有资格站在云笙的身边的。
盛珏不知道,有些话在当时没有说出口,后来就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现在正踌躇满志,信心满满地准备迎接人生中新的挑战。
盛珏离开后,封辞就把跟陈良有关的卷宗拿出来翻看。
他是知道纪衡明受重伤的事情的,但他不知道,纪衡明受伤的具体内情。
主要是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太正常了,没有特殊原因,不会有人去追根究底。
“盗墓。”封辞合上卷宗,手指轻敲桌面。
卷宗里有几个名字非常眼熟:魏节,曹方。
封辞拿上外套,去了关押着火车案劫匪的关押室。
蓝海波案结束后,对他们的审判也即将提上议程,他们从前做的恶,都会付出代价。
魏节和曹方蹲在角落里,心里那个后悔啊。
早知道,当初那些军人追击他们的时候,他们直接躺平投降就好了。
盗墓和劫持火车杀人根本不是一个量刑标准啊。
当听到自己被单独提审,魏节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申辩。
他跟左温是“半路夫妻”,劫持火车的事情,他是被迫卷入的。
他把横躺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劫匪踢开,往关押室的大门走过去。
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常常无缘无故哀嚎痛哭,然后就直接瘫在地上,跟一团烂泥一样。
怕成这样,当初就不要做得那些绝啊。
同一时间,和段柏在京城闲逛的石霜忽然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不停的发起了抖。
她闭上眼睛忍受着痛苦,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在大街上尖叫发疯。
段柏眼神一凝,这种症状?
他没有犹豫,脱下军大衣给石霜披上,不让她的失态被别人看到。
然后,他半扶半抱,把人带上了汽车。
“石霜,现在我们有两选择。”他肃容说道,“一是,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想办法。”
石霜摇头,去医院解决不了她的问题。
“那就去找云笙。”段柏发动汽车,“她是解毒的高手。”
他踩下油门,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希望,她对你的情况也能有办法。”
石霜垂下眼眸,默认了这个选择。
她是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的,不过,她那边还有一些从前左温给她的香烟,所以,一直在饮鸩止渴。
她以为自己慢慢减少抽烟的频率,能凭借自己把烟戒掉。
她也知道云笙很厉害,医毒双修。
但是,她这不是普通的中毒,而是左温在分给所有人的香烟里做了手脚,所有抽烟的人都染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