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子曾经是她的,是不是说,其实这第二个孩子,也是她的。
说到底,就算日后现在这个身体不能生育,那姐姐生的孩子,也是她的。
会不会可能,姐姐,姐夫看着自己可怜的份上,到时候分一个孩子给自己?
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麦香否定了。
姐姐和姐夫现在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缘故给自己孩子?
认真计较起来,还是他们一家欠了姐姐。
要不是因为娘,她现在早就死透了。就算不死,也不知过着如何悲惨的生活。
现在还能好好活下去,以麦香的身份和瑾哥哥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不能不知足,想些有的没的。
姐姐很好,姐夫也很好。
她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即便真的不行,她可以给瑾哥哥典妻,日后也算有个子嗣。
倘若瑾哥哥不愿意,以后慕容琳嫁人生子,过继个过来继承慕容家的香火也是一样的。
凌萱不知道麦香心下的九转十八弯,见她那欢喜中带着希冀地目光点点头。
“嗯,已经两个多月了,算来到明年四月左右就能生产。”
凌萱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也没想过这么快会有孩子,若是在寻常时还好,偏生在这多事之秋。
“真好!”
麦香说着,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眼底还带着一丝的好奇。
“傻丫头,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凌萱看她羡慕好奇的目光,多少能猜到些她的心思。
麦香这身体的具体情况,之前是与她说了的。
“嗯,我一定会有!”
徐妈妈看着两人说话,心下有些着急,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了主人家。
这会儿看到凌萱与麦香说完后,忙道:“世子妃,不知你可看到那些名单上有我儿与孙儿的名字?”
徐妈妈是徐贤是娘,与去京城的老徐掌柜是老两口,当初他们拿了三十几两银子赎回了徐贤媳妇和两个孙儿与幼儿的卖身契。
今年她的小儿子与孙儿也是参加了科考。
徐贤在县里要得知消息倒也方便,奈何徐妈妈一直在张家湾伺候,故而想要知道个消息都有些难。
凌萱猛然听到这话,一顿。
她还真刻意去看,光是注意四个小的和张野去了。
不过那个名单她都看过,上头的人数不多,想来也有印象才是。
只是徐妈妈的儿子与孙子具体叫什么,她也没记住。
当初只是让老掌柜拿钱赎回了卖身契,故而也没去关注。
“不知道徐妈妈的儿孙叫什么,兴许我还有些印象。”
徐妈妈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是凌萱的下人,她的儿孙也是老早就赎身的,也没怎么在凌萱面前露过面,故而凌萱不知道也是正常。
此时听她问起,忙道:“老奴小儿叫徐鸣,两个孙儿有一个参加科考,叫徐子峰。不知世子妃可在那名单上,有看到?”
凌萱认真回想了一下,随即道:“徐子峰并未见到,不过徐鸣似乎有。”
她说完这话,回头看向之前与自己一起去的飞燕:“飞燕,你可还记得?”
“回世子妃,是有徐鸣,徐子峰没有。”
徐妈妈闻言,欢喜的双手合十朝门外拜去。
孙儿的年纪到底小了点,未考上也无碍。小儿是老来子,也早就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
之前他说要等科考过后在议亲,眼下童生过了,在几天就可以参加院试,到时候不管考不考得上,这亲事总该得办。
小香就挺好的,她的两个兄弟,听说也是童生了,大的那个,今年也有望夺得秀才,这样的人做亲家再好不过。
她的儿有这样的出息的岳丈家,着实不错。
看来得写封信到京城,看看老头子的意思,没问题的话,回头她找人探下张谢氏的口风看看。
她虽然为奴,但主子是世子妃,也算是世子爷亦或者宸王妃的下人,这不是寻常人能比得起的。
再则,小儿是自由身,兴许还有功名,这样算来,自家的门槛也不算低,想娶一个算是村姑的女子为儿媳,也算是低娶的。
想通这些,徐妈妈的心无比的顺畅。
不枉老头子当初拿了那些银钱出来,给他们赎回自由身。
这一天,整个张家湾都沸腾了,虽然还是白身,没有功名,但这可是希望啊。
他们湾里五个人去参加科考,五个都考上了童生,这可是附近十里八村前所未有的事。
说出去,他们也是倍有面儿的事,要知道这中间可有四个年龄还小的很。
眼下已经是童生了,接下来就有考秀才的资格。
若是取得秀才,这意味着日后他们家有多少亩地不用纳税,日后他们见到县太爷等人,就可以不用跪拜,这是何等的荣耀。
王子才娘得知自己儿子取得功名时,眼泪汪汪,觉得什么都值了。
他们的儿子还那么小,即便接下来考不上秀才,但终有一天可以考上的。
现在还不到十三岁,等到十五六岁考上秀才,那也是件值得人称颂之事。
“娘,你咋还给哭上了!”
王子才看到他娘的泪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他娘一直在担心受怕。
自己一直花用都是老师出的,眼下老师的身份又那么的高不可攀,娘总觉得自己若是不争气,老师也会对自己失望,到时候不得不放弃自己。
他更是知道,她娘盼着他能出人头地,能为家里缓解下负担,更为了万一能考上秀才,到时候即便是征丁,爹也可以不用去。
他不能保证接下来一定能考上秀才,但是以后一定可以的。
如张景所说,现在不叫老师失望,到时候老师在他们有困难时,也会帮衬一把。
等院试结束后,他们可以想办法赚钱,到时真要征丁,也可以用银钱来代替。
王子才娘擦了擦泪水,突然笑道:“娘这不是高兴吗,我儿出息了,娘自然开心。”
王子才闻言,不语。
同样的事,发生在其他两家,他们的反应与王子才娘皆是相同。唯独张平安家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