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有财曾经对他的无耻强迫和疯狂占有,她的心就吓得阵阵发紧,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一想到与雷鹏飞的美好感情,她心里就泛上一股温馨的感觉,感到踏实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一种奇异的力量。
韦芳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直在看上面的时间。快八点钟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韦芳芳就想,是不是大门敞开着,楼下的灯都亮着,二楼卧室的灯没开,他不敢进来?
想到这里,韦芳芳就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夜雨还在刷刷地下着,细密的雨丝在灯光下像一根根发亮的银针。
远处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模糊地看见东南角有几棵大树,在夜雨中微微摇动。
韦芳芳胆颤心惊地伸出头,往屋檐下看了一眼,没有黑影。她把半扇门关上,另外半扇门轻轻合上,只留着一条缝。
她再把灯关了,只开着楼梯口的一只节能灯。这样,底楼就显得朦胧昏暗了许多。
韦芳芳拿着针线走上二楼,走进卧室,打开卧室里的灯。前后的窗帘早已拉上。前窗有铁棂,因为二楼有阳台。后窗没有后阳台,所以没有窗棂,两扇窗子是合页。
按照顾炎平的要求,韦芳芳已经将后窗的插销拔开,窗子虚掩上。好在今晚的风是东南风,风也不大,所以后窗不会被风吹开。紧急情况下,顾炎平从落水管爬上来,这扇窗子轻轻一推就开了。
韦芳芳没敢脱外衣,更不敢把裤子脱下来。她穿着衣服靠在床背上,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小,边看电视边织毛衣。
这件毛衣是她老公的,她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织完。她老公不喜欢穿毛衣,所以她织的兴致一点也没有。曾经想把它织完,偷偷送给雷鹏飞,可她怕雷鹏飞不要,又怕被别人发现,就不敢这样做,也就没上劲把它织完。
今晚没事干,又要引狼入室,她才把它拿出来,懒洋洋地织着,是做样子的。
韦芳芳把手机放在床里边的枕头边,随时准备打开录音功能。雷鹏飞教了她,录音功能在“工具”里。她已经把“工具”打开,只要听到柏永兵进门,她只要轻轻点一下“开始录音”,手机就无声无息地进行录音。
雷鹏飞说要录音,开始,她对它的重要性还不太理解,后来想想才明白,录下柏永兵关于小芹案的实话,才是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才对雷鹏飞有用,也是帮他救他的关键。否则,一切都没有用。
想到它的重要性,韦芳芳心里就作好准备,即使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设法录下柏永兵的口供,可以采用反激法等多种办法,刺激他说出实情。
说心里话,她很喜欢雷鹏飞,越来越喜欢他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爱他,就一直在克制对他的感情,就想默默地为他多做一些事情,所以平时她工作非常努力,积极主动地抢着干,想为雷鹏飞减轻一些负担。
雷鹏飞因为现场那个诡异的鞋印,突然被抓进去。她替他担心死了,觉得这件事与谢有财有关,可是她不知如何去帮雷鹏飞,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
现在雷鹏飞让她出面帮忙,她当然愿意,还很高兴,所以她积极配合,作好了牺牲就是自己的贞操,也要帮他弄到洗冤证据的准备。
快八点半了,柏永兵怎么还不来?他难道不来了?韦芳芳提着一颗心想,他不来,我就白等了,虽然没有危险,却没有帮到雷鹏飞。
她的心情很矛盾,也很紧张。
突然,韦芳芳听到外面响起一个脚步声,极轻,也极快,像一阵风从屋后吹过来,真像一个鬼来了一样。
韦芳芳吓得毛骨悚然,头皮也发麻了。
“真的来了!”韦芳芳差点惊叫起来,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可是她想到自己的任务,就憋住惊恐和慌乱,没有出声。
她想给雷鹏飞发条微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楼下的门上响起一声被人推开的声音,有人闪进门,然后把门轻轻关上,从里面将插销插上。
“嗒”地一声,很轻,却在韦芳芳听来,犹如惊雷。
因为紧张,韦芳芳差点忘了点“开始录音”键了。待柏永兵转身快步走上楼梯,她才想起来,赶紧拿起手机,点了一下“开始录音”,将手机塞在被单下面。她不敢放在枕头底下,怕被柏永兵发现。
“谁?”藏好手机,她才惊问一声。
话音未落,柏永兵已经扑了进来。他没有戴口罩,但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他已经把身上的雨衣拉下,放在外面。他的身上是干的,只有脚上的一双旧军鞋是湿的,还有些泥土。
他的脸是有些气气和狰狞,但他还拼命挤出一丝笑容。狰狞的笑容,更加可怕。
韦芳芳看着他,吓得呆住了。过了一会,她才讷讷地说:“啊,柏永兵,你来干什么?”
柏永兵走到她的大床前,盯着她胸前的挺拔,露出一口狞厉的白牙,yin笑着说:“因为你太漂亮了,我来过多次,可是一直进不了你的门。”
韦芳芳惊恐地问?“那上次,屋檐下的黑影,也是你?”
“没错。”柏永兵得意地笑着说,“可是,上次的雨夜,你很谨慎。要拿鞋子,都不敢开门。今天晚上,你怎么这么大胆?门也没有关,就上床睡觉了,你是不是故意这样的?”
韦芳芳暗吃一惊,心想这个家伙真厉害,竟然一眼就被他怀疑上了。不行,一定要打消他的疑虑,于是她惊叫起来:“我记得是关上的呀,要死了,我下去拿了一团毛线,竟然忘了关门了。”
说着她撩开身上的裤子,从北面一侧下床。她站起来,生气地对柏永兵说:“你快走,否则,我就要喊了。”
柏永兵不仅不走,还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嘻皮笑脸说:“你不会喊的,就是喊,在这淅淅沥沥地雨夜里,大家都已经睡了,谁能听到啊?”
说着加快脚步朝韦芳芳走过来,眼睛盯在她身上的几个生动部位,都拔不上来了。
韦芳芳吓得往后退着,红颜失色道:“你想干什么?”
柏永兵呲牙咧嘴地说:“不想干什么,只想跟你好。你能跟他们好,就不能跟我好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韦芳芳气得指着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把他引到小芹的案件上来,“我跟谁好呀?你说话干净点好不好?”
柏永兵嘲讽地提着嘴角说:“以前,你跟谢有财好;现在,你又跟雷鹏飞好,你就是喜欢有权的人,不喜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柏永兵,你混蛋!”韦芳芳气得打断他说,“什么我跟雷鹏飞好啊?你别诬蔑人好不好?以前谢有财,是强迫我的,我都气死了。所以他进监狱,是活该!”
柏永兵狞笑着说:“韦芳芳,你别那么无情无义嘛。你一个身子,伺候两个主人,是要遭遇报应的。”
韦芳芳气得浑身发抖,忘了今晚的特殊任务,指着他说:“柏永兵,你再血口喷人,我就对你不客气!”
“哦,是吗?”柏永兵不仅不怕,还步步紧逼,走到她胸前,垂涎欲滴地盯着她的高胸,“你能拿我怎么样?来呀,我就站在你胸前。”
“你,走开啊——”韦芳芳真的拿他没有办法,步步后退,退到墙上,不能再退了,他的身子不禁一震。
柏永兵贴上身去,把她的身子堵在墙角,然后伸出两只戴手套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韦芳芳吓得身子发软,真想大喊大叫。可是一想到今晚的任务,她就忍住了没有喊出来。
柏永兵抓住她的肩膀,边把她苗条丰满的身子往自己的胸口上拉,边说:“韦芳芳,你只要跟我好,我就不怎么样你。”
韦芳芳不再反抗,而是有些心急地引导他:“什么叫不怎么样我?你准备弄死我?那村口小店里的小芹,是不是你弄死的?”
柏永兵愣了一下,才说:“小芹不是我弄死的,她不是雷鹏飞弄死的吗?他的鞋印在现场,他想赖都赖不掉的。”
韦芳芳翻着眼睛在想,他还头脑清醒的抵赖,怎么才能让他说实话呢?
正在她发怔的时候,柏永兵腾出右手,往她胸上伸去。韦芳芳用手挡开他,怒斥道:“你干什么?滚开。你想跟我好,为什么还要戴手套?你是不是也想奸杀我,跟奸杀小芹一样。”
柏永兵摇头否认,说:“没有,小芹真的不是我奸杀的,是雷鹏飞奸杀她的。”
说着就猛地抱住她,有些气急地说:“韦芳芳,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也喜欢你。从你嫁过到我们村里,我就喜欢上你了。因为当时,你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媳妇。可后来,你跟谢村长好了,我比不上他,就放弃了。”
韦芳芳拼搏推他:“你干什么呀,快走,我不喜欢你。你把小芹奸杀了,还要陷害雷鹏飞,太可怕了,我怎么跟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