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心中大惊,忙叫了小鱼儿起床,检查这院子里可少了东西。库房、书房和花厅检查之后并未少什么,便又去了慕轻音的房间,叫醒了还在熟睡的慕轻音,把她的房间也检查了一番。
“小姐,我与小鱼儿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发现这房间里并未多东西,也未少东西。”阿柳看着已经起身,披了件外裳,一头青丝随意披在脑后的慕轻音说道。
慕轻音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心想这院子里的东西既不多也不少,这黑衣人定不是来偷东西,也不是来栽赃陷害的。既不是偷东西,也不是栽赃陷害,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劳烦,小王爷帮忙把那黑衣人提进屋子里来,我亲自审审她。”
虽然这北陵清流这大半夜得又翻墙来她的秋梨院是不对,但是若不是他发现了这黑衣人,她们怕是都不会知道这院子里来过人,所以便相抵了。
若是平常听听到响动,她便会察觉这院子里进了人。但是今日她是在是不甚舒服,睡得也沉所以才并未察觉。
北陵清流见她一副眼神迷蒙,慵慵懒懒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便越发的心动了。他转身走出房间,去把那黑衣人提了进来。
那黑衣人被定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看到屋内的慕轻音瑟瑟发抖。原来那红色的影子并不是鬼,而是荣庆王府的小王爷。
她本来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任务,没想到却遇到一个半夜溜进将军府的小王爷。不但被发现来了,还被抓到了大小姐的面前,她这下可算是全完了。
发现那黑衣人身材娇身子不但在瑟瑟发抖,眼中更露出惊惧之色。慕轻音便想,这黑衣人应该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大半夜的翻她的墙?她倒是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阿柳,你去把她脸上黑巾扯下来。”她抬手懒懒一指,对阿柳说道。
“是的小姐。”阿柳走到那黑衣女子身前,一把扯下了那黑衣女子脸上的黑色面巾。
“绿意?”阿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这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小姐身旁伺候的大丫头绿意。这绿意,大晚上的这副打扮,翻墙进秋梨院儿做什么?
慕轻音也看到了绿意的脸,当先便笑了笑道:“哟!原来还是熟人?麻烦小王爷把这丫头的穴道解开。”
这人竟然是慕小晚的丫头绿意!呵呵!这可真是有意思。
闻言,北陵清流便解开了绿意的穴道。他就说她应该是将军府的人,果真没有猜错。
被解开穴道后的绿意面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片刻后,她双手撑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翻墙入院行窃。还请,大小姐看在女婢什么都没有偷到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一回。”
绿意这丫头虽然看着不甚聪明,但是这紧要关头,还是想到了应对之策。她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是偷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有偷到便被抓到,最多也落一个,被赶出将军府的下场。但是若她真真所做之事,被大小姐知晓,不仅她自己要没了性命,还会牵扯出旁人来。
行窃?慕轻音自然不会信绿意的鬼话。她这院子里的值钱东西不少,都是随意放着的。就书房那桌子上摆的那玉如意便值不少钱,而且书房的们也没锁。她连那玉如意都没偷空手而归,又怎么会是到秋梨院行窃?这行窃之说,估摸着也是她扯的谎,为了掩饰她真真的目的而已。
慕轻音勾唇笑了笑,懒懒的靠在榻上,看着那绿意道:“行窃?有意思!那你便说说,你为何要到我院中来行窃?”
“绿、绿意的兄长,好赌,欠下来不少赌债。赌场的人要我兄长还钱,否则便要取他的性命。绿意弄不到那么多钱,想起大小姐院中最是富裕,便鬼迷了心窍。”绿意低着头看着地面,神经紧绷的说道,就怕自己说错了话,没有办法圆回来。
她这话中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她的兄长的确是个赌鬼。也在外面欠了不少的银子,赌场也在催债。
而且,她当时被卖身为奴,也是为了替兄长还赌债。她会找这个理由,完全是因为这事儿大小姐她们也可以查到,不会怀疑她在说谎。
因为她院子富裕,便来她这里偷吗?慕轻音好笑的摇了摇头,觉得这丫头是太小看她了。
“我这院子是富裕不假,但是你家小姐的院子里的好东西也不少。而且若你真是想要为你兄长还赌债,在你家小姐院子里偷岂不是更容易一些。到我这里来头,不但要翻墙,还容易被人发现。你”
慕轻音话还未说完绿意便着急的开口道:“那还是因为,我家小姐心善待奴婢极好,奴婢不忍偷二小姐的东西,所以才行窃到大小姐院中了。”
“但是,你既然抱着行窃的心思,进了我的秋梨院儿,为何又什么都没偷空手而去呢?”慕轻音继续审问,她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要如何作答。
绿意眼珠子转了转道:“因为,绿意并未找到值钱的东西,又怕待久了被人发现,这才又翻墙离开。”
这贵重的东西,应该都是放在大小姐房间里的,自然不会随处放着。所以,她这样说是合理的。
“没找到?你是没找到值钱的东西?还是压根就不是冲着值钱的东西来的?”慕轻音微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
绿意被她这笑看得浑身发寒,大小姐这样笑着看着她,给她一种自己已经被大小姐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还用说?自然不是冲着东西来的,这丫头嘴里没一句真话,得严加审问才是。”北陵清流也插话说道。他心中认定,这丫头定不是为了行窃而来,她只是在拿行窃掩饰而已。
“说吧!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慕轻音已经失去了与她多说的耐心,开门见山的问道。
绿意咬着唇,闭着眼睛道:“奴婢真的只是想,行窃,偷些值钱的东西,为兄长还赌债而已。大小姐,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
“你倒是嘴硬。”慕轻音勾唇冷笑,她只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心机不太会说话,没想到这嘴却这么硬?
“阿柳,小鱼儿你们再去仔细瞧瞧,看看哪里有被动过的痕迹。”若这丫头真的在这院子里做过些什么,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是,”阿柳同小鱼儿异口同声的应道,然后便双双出了房间,四处查看。
“对了,阿柳姐姐,咱们方才好像没瞧过厨房?”小鱼儿忽然想起,她们还没去厨房查看过,便出声提醒道。
阿柳一拍额头,道:“哎呀!我怎么把厨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