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映雪的居所,紧邻着首领木屋,这边一喊,她在那边旋即听到,猛地睁开双眼,翻身下床,御风奔了过来。
“义兄,发生何事了?”她赶到首领木屋,迎面撞上云翳与燕璃。
云翳往黑人蒙面人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有贼。”
“是冲着地图来的。”燕璃瞟了她一眼,黑袍随风攒动,御风而起,朝黑衣蒙面人逃离的方向追了出去。
云翳,巫映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赶紧追上去。
“大哥,那黑衣人朝那边去了。”三人追了一段,在路途上碰上云烈。
云翳眼神带着点探究之色,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二弟,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此处。”
“我起夜,正好听到首领木屋那边喊捉贼,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便追了出来。”云烈此刻身着亵衣亵裤,他说是起夜,偶然碰见了黑衣蒙面人,倒是没有一丝破绽。
“岳父,地图已经落入了那贼人手中,咱们赶紧追。”燕璃简单说了一句,三人这才对着云烈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静夜深深,四人在榛莽山上御风追行了两刻多钟,四面包抄,终于将那名黑衣蒙面人逼到了悬崖上。
“将地图交出来,或许能绕你一命。”云烈伸出手,一步一步将那黑衣蒙面人逼到了悬崖边上。
悬崖上夜风萧索,那黑衣蒙面人战战兢兢的立于悬崖边上,脚下一动,便有小粒的石子哗啦啦坠入深渊之中,久久听不到回声。
见云烈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双腿颤抖,脸色煞白,“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带着地图从此处跳下去。”
云烈眼神一冷,却未理睬他,“将地图交出来。”
燕璃,云翳,巫映雪在一旁看着,并未阻止,想看看云烈究竟想玩何花样。
那黑衣蒙面人被逼得退无可退,等云烈离他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他忽的抓住了云烈的手,拉着他往悬崖下纵身一跳,“啊!”
燕璃,云翳,巫映雪皆是一愣,没想到那黑衣蒙面人会拉着云烈跳下山崖。
云翳,巫映雪对看了一眼,凭云烈的能力,竟然这般容易被黑衣蒙面人拽下悬崖……
“岳父,赶紧叫人下悬崖寻人吧。”燕璃站在悬崖边上,垂眸向下看了几眼,眉头皱起老高,心中暗暗琢磨着。
云烈这是想玩金蝉脱壳吗?
“我去叫人。”巫映雪简单说了一句,御风朝云族木寨而去。
几刻钟后,云族部落内年轻的男子,全都下了悬崖去寻人,燕璃,云翳,巫映雪三人也跟着下了悬崖,找到天蒙蒙亮,方才找到云烈的尸体,只是,却没找到那黑衣蒙面人的尸体与地图。
“首领,巫医,大长老在此处。”有人急呼一声。
燕璃,云翳,巫映雪三人循声奔了过去,一眼看见大长老云烈一动不动的躺在草丛里,嘴角溢出血渍,浑身上下全是伤。
“大长老,大长老。”寻到他的人,蹲下身子,在他身边唤了几声,仍是不见任何动静,这才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上一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首领,巫医,大……大长老他没气了。”
燕璃一个眼神看向巫映雪,巫映雪会意,走上前一步,蹲下探上云烈的脉搏,凝了凝眉,道:“没有脉搏了。”
难道,她怀疑错了。
不止巫映雪心里产生了动摇,云翳往云烈身上扫了一眼,心中也有些不敢肯定。
难道,当年出卖云族的不是云烈。
唯有燕璃视线紧锁在云烈的身上,眼神显得深沉,带着探究。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一种叫做龟息丸的奇药,人服下之后,十二时辰内,不吃不喝,不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犹如死人……
“先将人抬回去吧。”云翳唏嘘了一声,吩咐身旁的云族青年。
“是。”身旁的人应了一声,将云烈从地上抬起来。
当天下午,云烈下葬,这是云族内的规矩,人死后,必须在十二时辰内下葬,否则会影响投胎转世。
燕璃,云沫夫妇俩,云翳,巫映雪看着云烈下葬之后,才返回寨子。
“父亲,雪姨,你们如何看待此事?”回到首领木屋,云沫便询问云翳与巫映雪对此事的看法。
云翳拧动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心中尚还顾念着与云烈的一点兄弟情谊,他既已死,他便不好在议论什么了。
人死为大嘛!
“沫儿,云烈他……确是已经死了。”巫映雪迟疑着道,“不过,凭云烈的能力,这般轻易被黑衣蒙面人拽下悬崖,又很不符合常理,还有,至今找不到黑衣蒙面人的尸体与地图,十分可疑。”
“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种奇药名唤龟息丸的,服下之后,十二时辰内,无心跳,无脉搏,如同死人一般。”燕璃淡淡道。
他这么说,相信自己的岳父大人能够明白。
云翳听后,瞳孔一缩,“贤婿,你的意思是,大长老云烈是装死,想金蝉脱壳。”
“是不是金蝉脱壳,过了十二时辰,就知道了。”云沫回答。
次日午夜,距离云烈被黑衣蒙面人拽下悬崖,刚好过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榛莽山深处,嘣,一个新坟堆炸开,随着这一炸开的动作,几块棺材板飞到了半空之中,旋即,一个身着云族殓服的中年男子从坟里乘风飞了出来。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云族的大长老云烈。
“啊哈哈哈……”云烈破坟而出,往自己的墓碑上扫了一眼,张狂无比地大笑出声。
云族的宝图,终于是他云烈的了。
“大长老。”他大笑声落下,一旁的草丛动了一下,一名黑衣男子自草丛里走出来,走到他面前,单膝落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恭喜大长老。”
“地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