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直觉不对,眨眼的功夫,出现在了云瀚城的面前,“侯爷。”
云瀚城沉着脸,没有说话,往右边挪了两步,让云飞自己看清眼前的情况。
云飞稍微将头一抬,一眼看见,密室的门大敞着,“侯爷,莫不是有人闯进密室了?”
怎么可能,他昨夜一直守在书房外的,有人闯进来,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你是怎么做事的,有人闯进侯府,竟然毫不知情。”云飞一脸蒙,云瀚城更是怒不可抑,“枉本侯这般信任于你。”
云飞盯着敞开的暗门,脸色一变,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入密室,来者的能力,一定不容小觑。
“侯爷,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云瀚城冷盯着云飞,垂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拳,“去将那个贱女人找回来。”
“是。”感觉到云瀚城滔天的怒气,云飞应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不必了。”云飞正要出屋寻人,一道略显沧桑的女子声音从书房外传了进来,旋即,书房的门被推开,云沫,燕璃,云逸凡走了进来。
云瀚城听到声音,心里又是一惊,那声音,他听了多年,再熟悉不过了。
燕璃,云沫,云逸凡进屋后,分开站到两边,玉氏的脸,露了出来。
“侯爷,你不用派云飞去找妾身了,妾身自己回来了。”玉氏站在云瀚城的十步之外,眼神清冷的将他盯着。
云逸凡心里一痛,将云瀚城看着,“父亲,你不是说,母亲已经,已经仙逝了吗?”
这个男人,竟然将自己的原配夫人,关在密室里,折磨多年。
“凡儿……”云瀚城迎上云逸凡的目光,不知该说什么,默了默,看向云沫,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本侯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摄政王出现,云飞恍然大悟,难怪,来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走,知道,云沫,云逸凡有话要与云瀚城说,他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云瀚城将视线从云沫脸上移开,再次看向玉氏,情绪变得激动,“是这个贱女人,是她先欺骗的本侯,本侯宠她,将心都掏给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冒牌货,她骗本侯在先,本侯对她绝情,理所应当。”
这件事,玉氏觉得自己却是亏欠了云瀚城。
当年,知道云瀚城迷恋长公主,错把她当成了长公主,她为了给沫儿一个安稳的生活,才将错就错,嫁给了云瀚城。
“云瀚城,你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亏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贱人,地图呢,你将地图交出来,咳咳……”云瀚城情绪一激动,就感觉心里闷痛,捂住胸口,猛地咳嗽了几声,呲牙瞠目的将玉氏盯着,“贱人,地图给我。”
他中毒已深,必须尽快找到地图。
云逸舟见云瀚城呲牙瞠目的走向玉氏,脚步挪动,挡在了玉氏的面前,“从今以后,有我在,你别想在伤害母亲分毫。”
他人小,却毫无畏惧的张手挡在玉氏的面前,冷眼将云瀚城盯着,那眼神冷漠得,根本没将云瀚城当成自己的父亲。
这个被他称作为父亲的男人,除了给予他伤害,就再没什么了……
“凡儿……”玉氏见云逸凡挡在自己面前,感动得落泪,
这孩子,不过十来岁的光景,脸上却有着成人般的忧郁,这些年,她不在他身边,他得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磨难,才能长这么大。
“母亲,你退到一边去,从今往后,有儿子在,儿子会保护你。”云逸凡扭头,看了玉氏一眼。
玉氏心里一痛,云瀚城已经逼近,她伸手一拉,反将云逸凡拉到了身后,自己面对云瀚城,道:“云瀚城,地图,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就算将我的那一块地图给你,与你手中的拼凑起来,也是不齐全的,完成的地图被分割成了五块,别说另外三块不知所踪,就算让你找齐五块地图,短时间内,你也没法找到玉华仙岛的遗迹。”
玉氏的话,说得很明显,就是,他已经毒入骨髓,没救了。
噗!
云瀚城听得清楚明白,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因为毒入骨髓,喷出来的血,都是黑漆漆的。
云沫,云逸凡在一旁看着,丝毫都没有动容。
这个男人有这么一天,那是上天给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侯爷……”云飞在一旁看着,蹙了蹙眉,心里担心。
云瀚城捂住胸口,瞪大一双眸子,将玉氏盯着,“贱人,你骗本侯的,对不对,对不对?本侯折磨你多年,你恨不得本侯死,你就骗本侯,对不对?”
“我没必要骗你。”玉氏冷声回答,“玉华仙岛在千年前被封印,就算有地图在手,寻找到仙岛遗迹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本侯不信。”云瀚城捂着胸口,猛地摇头,一脸的不甘心。
人在得知自己要死的时候,抓着了一丝希望,便会深信不疑,自己还有救,此刻,突然得知,玉华仙岛就如同传说一般,难以寻觅,他倍受打击,心凉个透。
“母亲没有骗你。”云沫听了半天,眼神平淡的看向云瀚城,接过玉氏的话,“玉华仙岛在千年前被封印,想要取得仙岛上的灵药,不仅要找地图,还要找到能解除封印的古玉,就算有了地图与古玉,也未必到得了仙岛。”
听完云沫的话,云瀚城彻底绝望,玉氏的话,可能是骗他的,但是,以云沫的个性,应该不会对他说谎。
噗,他再次张嘴,哇的一下,吐了一地的黑血。
“侯爷……”云飞盯着地上的一滩黑血,脸色大变,赶紧走过来,将云瀚城搀扶着。
云瀚城被他扶到一旁的软靠上坐下。
“报应,报应啊,这是上天对本侯的惩罚吗?”云瀚城躺在软靠上,对着木质天花板,有气无力的感叹。
云逸凡站在他面前,冷道:“这是你应得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凡儿,你心里恨父亲,对不对?”云瀚城凄苦一笑,枉他疼爱云逸舟多年,到头来,竟然养的是野种,亲生的儿子,却被他放在西苑多年,不闻不问。
可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