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上前一步,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拽进怀里。接着又直接抱了起来,“背没背人不知道,现在倒是抱了一个人。”
“你放我下去,我要看竹子。”
“明日看。”
“就要今晚!”
“夫人不困的话,倒是有更好的事可以做。”
卢以清安静了,一动不动由他抱着。
两人一回到房中,柳安便用脚踹上了门,巨大的声响让卢以清心想,这门还能撑几日呢?
柳安几乎是将她丢在了榻上,就在柳安脱衣之际,卢以清往里一滚,一副我要睡觉的样子。
柳安躺在她一侧,正准备放过她一次,卢以清又转过了身。
“还有一件事要说。”卢以清道。
“什么事?”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
卢以清说完,两人对视沉默了许久。
柳安先动了动,他侧过身子看着卢以清,却一句话也不说。
“方才……方才不是说了,我们都往前走着。”卢以清有些急,她越说声音越小,“你这样的话,岂不是你自己在往前走。”
柳安见夫人这着急的样子,笑了笑,他想到了过去常说的那句话,‘夫人要长成自己的样子’。
但他没说出来,反倒是故意叹了声气,“哪有夫妻不同心的?”
卢以清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么说夫君是同意了?”
“方才我也没说不同意啊。”柳安又道。
卢以清笑得更开心了,她清楚,柳安已经愿意放自己去做这件事了。至于为什么,或许是怕自己有什么遗憾?她猜不透柳安的心思,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怕不怕?”卢以清怕自己没说清楚,又道:“万一,陛下知道了。”
柳安将人抱在怀里,“怕,自然怕。等陛下知道了你还在这个世上,恐怕我整个府邸都要抵进去喽。”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清楚的很,陛下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只不过现在不是那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他这么一说,怀里的人似乎有些慌张。
柳安又笑了,“既然这样,夫人不准备拿什么补偿我?”
“夫君有办法的对不对?”卢以清抬眼看他。
“你亲亲我,我就有办法。”柳安道。
卢以清笑着起身轻轻一吻。
只不是对方似乎并不满意这一吻,卢以清很快丧失了主动权,被人侵袭。
罗帐如浪一般,一波波起来,一些藏不住的声音从缝隙中出去。
波涛汹涌,卢以清没去过海上,但整人似浮在茫茫水中一般,呼吸不上来,手脚不自主。就连脑子也算不上清醒,拼命的想要寻求一个东西,一个能给予自己安全的东西。
忽然的刺痛让她刚清醒片刻,又接着陷入淤泥。
卢以清累的不成样子,任由柳安抱在怀里,心想这人究竟哪里来这么多气力。
柳安掀起罗帐的一瞬间卢以清看见了已经快要燃尽的烛台。
外面天都要亮了。
她有气无力道:“夫君还如何去政事堂?”
柳安却满面红光,“夫人看来还不清楚我的精力。”
“呵呵,不用清楚了,快去忙吧。”卢以清往里翻了个身,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招惹柳安的好。
……
郑淮之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忙碌的起来。
夫人站在一旁清点着一个又一个木箱子,“一定要客气些。”最后还是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老管家道:“夫人尽管放心,听说这沈家的小娘子早就中意我们少爷,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这话听得夫人格外舒心,她也是没想到去一趟宫中能发生这样大的事,见到丞相夫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儿子为何会在街上冒犯。美、实在是太美了,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眼光属实是好,只是眼光好也不行,那可是柳安的夫人!
她本以为要无获而归,不想出了宫门却看见了一个女子,正是沈家的小娘子。
对于沈家她没什么印象,还是一旁的侍从说,沈家的夫人和左相夫人是亲姊妹。说实在的,在听见的那一刻她有些怯气,毕竟今日左相和柳相不会很好收场。后来侍从又说,但是他们不来往,如此她才是放了心。
连夜托人去打听,不想沈家的夫人也很是满意。两人这一说,郑淮之的母亲今日就决定下聘!
“夫人,这件事用不用同少爷说一句?”莲儿开口道。
夫人白了她一眼,冷声道:“说了做什么?好似他能同意一样。”
莲儿不再开口,站在一旁看着夫人轻点东西,让人送走。
一双脚走来,莲儿抬起头,看见夫人嫌弃的眼神。
“没用的东西,连个榻都爬不上。”夫人斥责了一声,便走了。
莲儿一转身,擦去了两滴泪。
……
肖洛昨晚听说了陛下要召见自己,一晚上都没休息好。虽说柳相告诉他不必太过担忧,但陛下先前做过的事未免太吓人了些,肖洛晨起时,双眼下面都有些发黑。
“夫君要直接去宫中?”上官青青昨日回来后,对那地方还有些阴影。
肖洛知道昨日她被吓到了,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和岳丈一起去。”
不料上官青青听到这话更害怕了,“父亲也要去!”
“夫人。”肖洛紧紧握住上官青青的手,解释道:“我们是去面圣,不是去送死。”
“那就是会活着回来了?”上官青青还是有些害怕。
肖洛道:“先前岳丈不也是会经常面圣?我不也是,哪次不是好好回来的?”
上官青青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但还是叮嘱道:“一定不要多说话,早些回来。”
肖洛想要真能早些回来就好了,他又安抚了两句上官青青,便坐马车先去找了上官荣,还是两人一起去的好。
尚未到门前,他便碰上了上官荣的马车。
肖洛从马车上下来,直接跳到了上官荣马车上。
上官荣本来是见马车停了,准备问怎么了,刚一拉开帘子就看见了‘阎王’这张脸。
“哎呦呦!贤婿呀,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呦!”上官荣说着,还一手抚着自己的心口。
肖洛勾起嘴角,“岳丈何时这么怕我了?”
倒也不是上官荣怕他,而是那日肖洛走后,夫人一口一个‘那个阎王’说的他真觉得肖洛是来索命的了。
上官荣深呼两口气,“贤婿今日来所谓何事?我还要急着进宫面圣。”
“岳丈怕不是忘了,这件事是咱们俩一起的。”肖洛提醒了一嘴,他眼看着上官荣嘴角抽搐了几下,想来是又想到了他们之前吵架的事。
“岳丈今日到了,我们可不能在陛下面前吵了。”肖洛又提醒道。
上官荣努力平复心情,“那你可要顺着我说。”
肖洛咬紧牙,顺着他说,岂不是把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让陛下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哈,岳丈我想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互相好好说。”肖洛可不希望上官青青在家等的着急,再听说自己的父亲和丈夫双双被责罚的消息。
上官荣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激我,我还是能忍住的。”
“小婿如此敬重岳丈,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肖洛咬着牙,日后有的是机会激他,忍一时风平浪静。
……
清醒的人醒的早些,然醉酒的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崔远一觉醒来已经快要正午了,他睁开眼,身边身边都没有。不过他知道昨夜自己杀了人,又饮了酒。无碍,自有人会给自己收拾干净。
“来人。”他大喊一声,便传来了开门声。
进门来的是夫人。
冷静下来的崔远倒是不会再接着发疯,夫人走上前蹲下给他穿鞋,他一眼便瞧见了夫人头上的血迹。
“嘶!”
他刚一伸手,夫人便发出了声音。
“擦药了吗?”崔远问。
“擦了。”
崔远没再说话,即便是他没有那样生气了,还是不愿问起崔凌。那些个不争气的孩子,不问也罢。
“你昨日说……丞相夫人很眼熟?”崔远想到了夫人的这句话,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奇怪的,那个女人不是个林间女子吗?能让夫人眼熟的必定是长安的人。
“是,好似见过一样。”若是让左相夫人细想,她也不大能想到,“哦!丞相夫人同淑贵妃有些相似!”
“程裳?”崔远冷笑一声,“先前我还想为何柳安能事事如愿,原来得宠的程裳是他的人。倒也难为柳安,我送了那么多进去,也不见陛下能瞧上一个。”
既然是和程裳有些相似,似乎也不用查了。
等一下,左相眼前一亮,程裳受宠可是以为长相酷似先皇后!
“那女子长得像不像先皇后!”崔远忽然抓住夫人的衣服,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见此状态,夫人自然是有些慌张的,左相这个样子怕不是又要癫狂。
越是着急她便越是想不到,磕磕巴巴道:“这个,我,我记不得先皇后的模样了。”
崔远蹙眉,将人往地上一丢,“去查查。”
这事情可是有趣多了,若是这女子真的同先皇后相似,那陛下还能留柳安?
崔远勾起嘴角,心情舒适的出了门。门前站着两个婢子,他随眼看去,皱起了眉头。
“夫人,都换成貌美的婢子。”他冲着还在房中倒在地上的夫人喊了一句。
也不等人回应,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