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弃霜摇摇头,对李怀屏说道:“他们有目的来的,找不到也要满山搜寻我们。”

他看了看天色,太阳的轮廓逐渐清晰,整个天空都被染上了一抹温暖的橙红色,时间还早:“不用耽误时间,我拿到有用的东西了,没必要再待在这里,我们只要离开这个村子就能直接开车离开。”

祝弃霜语气不慌不忙,让李怀屏本来揣度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三十三慢慢道:“他们这么多人,我们真的能走吗?”

李怀屏想的是另一件事情:“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万一惹怒了他们,我们的车能开出这片林子吗?”

祝弃霜这才想起来似的,突然说道:“迷惑了我们眼前路线的力量,就来自村门口那些经幢,我走的时候特意把一个弄碎了,应该不会再起作用了。”

祝弃霜转过头,轻声道:“嘘。”

迎面领头的七八个人,面孔很陌生,但头上戴着帽子,腰间扎着腰带,一看就知道也是村子里的人,扎着裹腿,手里提着镰刀棍棒,脸上严肃得很。

李怀屏被祝弃霜推了推,挤到里面去,贴着墙壁,被茂盛的草叶挡住身形。

微风吹动,叶子摇动,便显得斑驳,数人踏过草地,杂沓的脚步声掩盖了几人的呼吸声。

领头的男人时不时回头看看,点点头,似乎在和谁商量着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几人分头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栋房子,却并不敢进去,似乎在畏惧着这栋破旧的房子,那个领头的男人甚至跪在门前,两手贴地拜了许多下。

他们一分散开,就露出后面的人来,走在最后面的人没有拿刀,也没拿棍棒,两只手抱在胸前,杏眼睁得大大地看向阿勒泰疗养院。

阿尔梅拉从队伍的最后一排走向前,用哈萨克语喃喃:“我只是说说,他们怎么真进去了。”

领头的男人叹了口气,叽叽哇哇对她说了些什么。

阿尔梅拉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看好了,有人出来就直接打死,不要让他们出去。”

她想了几秒,突然用汉语冷冷地说了一句:“既然进去,不是死也是疯,正好不用我们料理了。”

她这时还站在离阿勒泰疗养院大门几米开外的位置,周边围绕的是她的族人,他们每个人都能赤手空拳揍死山上的一头老虎——她根本没考虑过会有任何危险,这座山就像她家的后院,她只是来视察视察后院,能有什么危险?

这时,阿尔梅拉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只蚊子叮了一下,山上蚊虫多,她并没有在意,低头一看,被寒光一闪,一柄雪亮的匕首无声无息地架在她脖子上,金属的凉气扑在她脖子上,仿佛她的喉咙已经被割开似的。

阿尔梅拉腿一软,瞳孔不自觉剧烈地颤抖。

那个本该在疗养院里的漂亮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开包围着她的族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将刀刃对准了她的喉咙。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料理什么?”祝弃霜将手中的匕首轻轻往下压了压,明晃晃的匕首一偏,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阿尔梅拉突然无端愤怒起来,指着屋子半掩半敞的破烂大门:“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进去?”

“你弄清现在的状况了吗?”祝弃霜没有期待阿尔梅拉有什么别出新意的回答,也不关心他们这些人的杀意从何而来,他的手稳稳地握着匕首的柄,刀尖对准阿尔梅拉的脖子,对着周围的所有人说道:“让开。”

周边的男人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中间的人,皆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们听不懂祝弃霜说了什么,吓得纷纷掏出自己手上的镰刀棍棒对准了祝弃霜。

祝弃霜低下头,对阿尔梅拉说道:“跟他们说,三秒钟之内把所有武器放下,如果还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东西,你的头和他们的武器一样,最后都会掉到地上。”

阿尔梅拉愤愤道:“那我就死好了,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阿哆他们会打死你的。”

阿尔梅拉仰起脖子回头,看见了祝弃霜修长的脖颈,再往上看,是他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一点情绪的眼睛。

祝弃霜用匕首贴着她的脸,刺得她打了个哆嗦:“我能这样杀了你,也能这样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她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不是开玩笑的。

阿尔梅拉咬了咬唇,对着领头的男人呵斥了几句。

男人迟疑了一下,大手一挥,几个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往后退。

祝弃霜说道:“踢到一边。”

阿尔梅拉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祝弃霜颔了颔首,示意三十三和李怀屏出来,两个人比被绑了族人的那几个大汉还紧张,兢兢业业地贴着祝弃霜走。

李怀屏知道祝弃霜肯定有办法,但没想到这办法这么粗糙,上来就直接绑了人家族里的姑娘,他这一生的惊险刺激,一小半来自三十三,另一大半就来自祝弃霜。

祝弃霜对阿尔梅拉说道:“和他们说,离我们远点,我不会杀你。到了村子口我们就会放了你,也会离开这里。”

阿尔梅拉屈辱地点点头,那些人又退后了一点,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紧张地盯着祝弃霜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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