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已经来到,跟着宫女进了后堂。现在就等着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大殿中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了。一开始是庆阳长公主朝齐王妃发难,说齐王妃阴狠善妒,最后的结果出来是一个误会。庆阳长公主似乎是故意这样做,被皇上责罚了。
原以为今天晚上的热闹就没有了,不想大的热闹还在后面。要是真的查出来盛朗明是刺杀齐王和晋王的凶手,那皇上最后会如何处置?
毕竟盛家和别人不同,受皇上重用多年,又是历经几朝的元老,晏烈要是将盛朗明严惩,都不用严惩,只要是能够按照律例惩罚,只怕这京城中的局势都要不安宁了。
众所周知,盛清和就只有盛朗明这一个儿子,要是盛朗明被严惩,那至少是一个流放之罪,盛家即将后继无人。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盛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盛家在众人的眼中不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下,盛清和真的会毫无作为吗?
大多数人认为是不可能的,那只要盛家和晏烈生出了矛盾,这京城的风云就要起来了。
其实这京城的风云从苏凌峰被处决的时候,从盛朗明被召回的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变化的,只是那时候的变化太小,许多人都不曾注意到。
现在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风雨才能过去。
宝芸和卫嵘对视了一眼,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场风雨,而且他们相信,最后他们一定能看到彩虹。
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太医和安国公世子都从后堂走了出来,来到大殿中跪下。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安国公世子道:“启禀皇上,盛大人左肩上的伤痕,的确是这一枚箭矢导致的。”
“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受伤的时间也在一个月左右。”太医接着道。
那就是说,卫嵘说的是合理的,盛朗明的嫌疑的确是重。之前罗青和万小树的口供也是对得上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想着盛朗明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刺杀皇子。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人让盛朗明这样做的,还是盛朗明自己这样做的。
如果是盛清和或者盛琅月让盛朗明这样做的,那盛家这可是谋反之罪啊。
想是这样想,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甚至都有人不相信晏烈会处置盛朗明。毕竟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盛家人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少,受到的惩罚却是极少的,或者说根本没有。
而这一次,在外人看来是非常大的罪过,但是谁又知道会不会对盛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呢?
盛朗明也被禁军押着走了上来,下去的时候他是被请下去的,现在却是被五花大绑的押着上来的。
他一见到晏烈,就挣扎着喊冤道:“皇上,臣是冤枉的,臣没有刺杀齐王和晋王,臣是冤枉的。”
他的喊冤在众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可信的,不管是谁,,不管犯了什么事,主动承认的都很少。
而这样激动喊冤的人,最后往往会证明他们并不是冤枉的。
“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如何解释你肩上的伤?还是你要说你这是被齐王故意伤到的?”晏烈沉声问道。
“臣这是被人刺杀的时候留下的伤口,臣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还是坚持之前说的理由。
卫嵘轻哼一声,对晏烈道:“父皇,万小树也说了,当时一共打造了十支箭矢,算起来也只用了三支,那应该还剩下七支。只要搜出了剩下的,想来就是证据确凿。”
盛朗明怒而看向了卫嵘,厉声道:“怎么?难道齐王殿下要去搜太师府吗?”
搜查太师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太师府那种地方,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卫嵘怕是没有这么好脱身了。
盛清和才不会善罢甘休。
谁都没有想到,卫嵘微笑着看向了盛清和,道:“太师,我不敢去搜查太师府,但是现在诸多的疑点摆在面前,如果不将事情弄清楚,或许会错怪好人,也或许会放过坏人。所以太师应该不介意去搜查盛大人的院子吧?”
盛清和看向卫嵘的眼神已经结起了冰,冷冷道:“如果老夫要说介意呢?”
卫嵘耸一耸肩,轻描淡写道:“没有办法了,有这么多的口供和物证,盛大人身上的嫌疑不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想来要请盛大人去刑部大牢里走一走了。”
刑部现在还卫嵘的地盘,卫嵘连死士的嘴都能撬开,还怕会撬不开盛朗明的嘴?
盛朗明听到卫嵘这么说,不自主就打了一个冷颤,对卫嵘吼道:“齐王,我也是朝廷命官,难道你还敢对我动刑!”
卫嵘的弯起了嘴角,缓缓道:“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一句话就成功的堵住了盛朗明的嘴,是啊,卫嵘会有什么不敢的,他的后面是晏烈在撑腰,他会有什么不敢的。
盛朗明越来越害怕,他求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盛清和。
盛清和的面上寒霜遍布,这只是众人看到的。众人没有看到的,是他的心口正是火辣辣的,像是有烈火在燃烧。
而且他的喉咙腥甜,他知道这是要吐血的感觉。
他的目光阴沉沉的看向了卫嵘,他是想如果现在吐血的话,盛朗明的事情或许就能中断,这样他们将剩下的箭矢处理了,到时候正好让卫嵘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转念一想,那可是卫嵘,一向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要是他吐血晕过去之后又给盛家扣上了什么别的帽子,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想着,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压抑下了要吐血的感觉,问卫嵘道:“那要是在太师府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呢?齐王殿下是不是要给老夫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