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嵘毕竟是晏烈的亲生儿子,但是宝芸并非是司马长空的亲生女儿。之前为了报仇,她甚至是欺骗了司马长空。
但是司马长空不追究她,现在还这样疼爱她,她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司马长空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我之前就说过,你是苏兄之女,那也便是我之女。苏兄离世之前,曾经将你托付于我。但是奈何我回京甚晚,现在失而复得,我自是应该好好照顾你。”
话是这样说,可宝芸还是十分感激和感动。再多的话语也难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在她有生之年,定要孝顺司马长空,才能报得司马长空万一。
之后司马长空再问了两句成亲的事情,宝芸一一答了之后,司马长空再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而和司马长空说这一席话,之前宝芸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了。其实是她太过心急,也太过执着,所以才会看不清。
看来局势越是紧急,她越是不能着急。连采云都能看出来的不对劲,她却看不出来。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幸好司马长空提醒了她,让她在犯错之前明白过来。
看到外面的天色浓的像是墨一般,她想到了让卫嵘前来,想来现在卫嵘已经来了,她忙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来到大厅门口,果然看到了卫嵘的身影。她快步走了进去,从走边说的:“刚才和父亲多说了几句话,让你久等了。”
卫嵘含笑看着她,道:“就是等你一辈子我也愿意,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宝芸嗔了他一眼,“别净给我灌迷魂汤,到时候真的让你等一辈子,你可别怪我。”
卫嵘笑出了声,脸上眼中尽是愉悦。能与宝芸如此说话,便是身处漩涡之中,他也没有半点紧张之感。
等到宝芸坐下来之后,他的笑声也停了,问道:“你叫我前来,为了什么事?”
在路上走的急,宝芸喝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今天我去看了俞佳雯,采云说指证盛琅月这件事甚大,还是要小心一些,以防俞佳雯有异心,我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卫嵘点点头,看了采云一眼,道:“她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那你有了什么对策吗?”
“原本我是有了对策,但是方才父亲提醒了我,我便改变了主意。”
“大将军说了什么?”
宝芸将司马长空的话一一告诉了卫嵘,卫嵘低下头想了良久,才长叹一声,说道:“看来真的是我们太心急了,采云都能想到的不对劲,我们竟然没有想到。”
卫嵘的想法和她一样,宝芸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幸好有采云和父亲的提醒,不然我们可能真的要栽大跟头了。”
到时候如果她真的相信了俞佳雯,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俞佳雯的口供上,那俞佳雯一翻供,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林跃告诉我皇后专门派了一个老嬷嬷去教导俞佳雯,让俞佳雯面对我的时候不要生气,不要发怒。我原是以为是在那场刺杀中对付我的,可是现在仔细想一想,那时候根本用不到。可若是我让俞佳雯去指证盛琅月,俞佳雯必定是要面对我的。到时候俞佳雯一旦变了口供,而又能镇定的面对我,只怕我还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宝芸说道。
卫嵘点点头,“我们都被那天晚上盛琅月和俞佳雯的态度迷惑了,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俞佳雯是要刺杀皇上嫁祸于你,但是我们都忽视了,皇上没有什么事,当时也没有人目击。俞佳雯如果翻供,那是易如反掌。”
“我想他们当时是有两个打算,如果俞佳雯真的能刺杀了皇上,那嫁祸于我,也牵连了你。那盛家联合南越扶持晏辰登基就容易许多。而若是像现在这样,俞佳雯失败了,盛琅月就利用俞佳雯,给我抹黑。届时俞佳雯若是翻供,说是我威胁她指证盛琅月,那我要背上的就是诬陷皇后的罪名了,到时候你同样会被我连累。”宝芸越是想越是心惊,要是真的被盛琅月得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盛琅月果真是不简单。
“盛琅月就是利用了你想扳倒她的心思,顺其自然,而俞佳雯是这件事唯一的证人,你自然是会去找俞佳雯的。”卫嵘叹道。
他想着也是佩服起了盛琅月,盛琅月这个主意也是太顺其自然了。这个请君入瓮用的是十分不着痕迹。
“不过要破此计也十分简单,只要我们不心急,那便是了。”宝芸道。
这件事的重点还是在俞佳雯的身上,就看俞佳雯对盛琅月的信任有多少了。
卫嵘眉间的忧虑也散去,笑着道:“那就给俞佳雯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她好好的等上一等。”
“说的倒是容易,哪里去找那么合理的理由。”宝芸蹙眉道。
卫嵘嘴角的笑容暧昧中带着喜悦,道:“难道你忘了,三日之后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去与她说你要备嫁不就好了。”
宝芸也不知道他这是真的在出主意还是在逗她,不过她还是尽量往正事上面想,道:“那皇后会不会趁机在婚礼上有什么阴谋?”
“我担心的不是盛琅月,现在晁雷都招了,盛琅月和盛家都在头疼南越的事情。而且现在南越迟迟不见迟迟不见动作,他们比谁都着急,哪里还会有别的心思。”
宝芸听他这话里似乎还有话,他眼中也有几分得意之色,料定了是他又做了什么事,问道:“你和我还要卖关子,当真是无趣。”
卫嵘看她恼了,呵呵笑了起来,“看你这样子哪里是无趣,那可有趣极了。”
听他这么说宝芸作势要去打他,反而被他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她重心不稳跌到了他的怀中。
佳人在怀,卫嵘的心情更加好,声音中都充满了笑意:“盛琅月在宫里放了一只鸽子,被林跃烤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