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怨气中,我隐隐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若有若无抽抽噎噎的,就像瘪着嘴,强忍着,很压抑的样子。
刚开始只有一个婴儿在哭,后来这种哭声越来越明显,而且不止一个婴儿再哭,好像有很多婴儿在哭,哭得让人心烦气躁的。
随着抽抽噎噎的哭声,周围的气场变得越来越阴郁,让人感到烦躁不安,此刻的黄六甲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倾听婴儿的哭声,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鬼山驼子他们见黄六甲无动于衷,忽然咒语的腔调一变,那些婴儿忽然放声哭嚎起来,声音凄厉恐怖,让人一听就汗毛倒竖,浑身冷飕飕的直起鸡皮疙瘩,最可怕的是凄厉的哭声透着一股凉气顺着毛孔直往心里钻。
万麻子一幅抓心挠肝的样子,脑袋在地上连续碰撞着,看来怨灵咒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万麻子已经无法忍受了,他不是不懂控制心神,而是控制不住,直接撞在一块石头上,把自己撞晕过去了。
这儿也符合万麻子的个性,否则他非把自己弄死不可,晕过去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反而没事儿了。
“妄图用鬼婴声煞乱我心神?雕虫小技而已!哼哼哼……”
黄六甲发出了一阵不不屑的冷笑,睁开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脸色凛然一变,因为他看到的远远不是鬼婴声煞那么简单。
我仔细一看,鬼山驼子和鬼山三圣正踩着一种奇怪的步罡,比五鬼步还要诡异,走三步,跳两步,这叫三长两短短命步,传说是黑巫术中的秘辛步罡,既是黑巫术中的高等降头师也不敢跳这种三长两短步,怪不得黄六甲也为之色变。
鬼山驼子和鬼山三圣跳着这种诡异的步罡,一边跳还一边拍打着手里的小棺材。
“短命鬼、凶死鬼、冤死鬼都出来吧,发泄你们的怨气吧!”
鬼山驼子他们一边拍打一边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拍打,小棺材里不断的跳出小孩,大约都是三四岁的样子,个个体无完肤,都血淋淋的,从小棺材里一跳出来就呲牙咧嘴的发泄着怨气,看起来十分恐怖。
转眼间就跳出了一大群血淋淋的小孩,我目测至少有几十个,而小棺材里仍然源源不断的向外跳着小孩的恶灵……
我看得头皮发麻,无法想象他们的小棺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恶灵,这不是一般的“棺材仔”!
正常情况下,一个小棺材只能养一个“棺材仔”,因为这些婴儿恶灵都是极端自私的,绝对不允许有第二个恶灵跟他同居一具棺材!
可是鬼山驼子他们的小棺材就像居住了无数个恶灵鬼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停的向出跳,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周围就怨气冲天,鬼婴密布,这些鬼婴恶灵尖叫着向黄六甲冲去。
黄六甲急忙掏出一把黄纸符,天女散花般的扔了出去,大喊一声:“灭!”
那些符纸一飞到空中就自燃成火焰,碰到那些恶灵鬼婴就发生爆炸,只听噼里啪啦,冒起了阵阵黑烟,那些恶灵鬼婴凄惨怪叫,不绝于耳……凡是被炸掉的恶灵鬼婴就化成了一阵黑烟,瞬间魂飞魄散,场景惨不忍睹。
鬼婴本是恶灵中最难缠的恶灵,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鬼婴攻击,既是道行高深的术士也难以招架,可是它们遇到黄六甲就惨了,几乎被集体屠杀。
“哼哼哼……来吧,有多少杀多少!”
黄六甲冷哼声声,杀得兴起,屠杀这些恶灵鬼婴他毫不手软,因为他早已失去人性,自然没有怜悯之心,而且越杀越起劲儿了。
我仔细一看,黄六甲精神大为好转,这丫的本来挨了我两雷掌,又跟我缠斗了半天,能量已经快消耗尽了,如果鬼山驼子直接上来跟黄六甲拼命,四对一或许还有胜算的机会,没想到鬼山驼子他们不敢冒险,让这些鬼婴去斗黄六甲,这么一来,反而让黄六甲有了恢复体能的机会。
几位驼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见黄六甲还有这么厉害,顿时面露忌惮之色,于是继续跳着三长两短的步罡,拍着手里的小棺材,棺材里的恶灵鬼婴不停的向出跳着,我看得暗暗心惊,看来鬼山派的确邪门,一具小棺材里炼制这么多鬼婴,也够邪恶的了!
更邪恶的是这些鬼婴在鬼山驼子和鬼山三圣的催逼下悍不畏死,前面被的鬼婴被黄六甲屠杀,后面的又嗷的一声冲了上去,明知是送死,仍然义无反顾,可见这些鬼婴并不怕死,若不是毒辣的手段驱使,这些鬼婴绝不会这么做,也许死了比它们做鬼要强的多,它们害怕的不是死,而是怕被鬼山驼子他们折磨。
黄六甲见鬼婴越来越多,争先恐后的来跟他拼命,顿时勃然大怒,把脚一跺,手掌一推,一个硕大的紫色火球喷了出来,只听轰的一声猛响,火球爆炸了,不但把所有的鬼婴炸的一声惨叫,无影无踪,就连走在最前面的鬼山三圣也被炸的躺倒地,七窍流出紫血,竟然气绝而亡!
鬼山驼子距离稍远,同样被紫色火球爆炸的气焰冲到了十几米远,狂喷一口鲜血,跌倒在地,再起不来了。
“几个勾头缩脑的驼子,五根不全也跟我作对?只不过是给祭魔台增加几个祭品罢了!”黄六甲不屑的拍了拍袖口。
谁知道他刚拍了两下袖口,一道金光横空向他刺了过来,只听嗤的一声向,黄六甲的胸口喷出一股血浆,我仔细一看,黄六甲前面前站着一个独腿老头,正是独腿瘸子,他几乎靠在了黄六甲身上,手里的桃木拐杖完全刺入了黄六甲的心口,从背心戳了出来。
“独腿鸡……连你也敢暗算我?”
黄六甲先是一愣,忽然双掌一震,将独腿瘸子打的狂喷一口鲜血,连同拐杖一起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几十米外,又连吐几口血块,似乎内脏都被震碎了。
黄六甲一脸狰狞的用手捂住胸口的血洞,一阵烟雾之后,瞬间自愈,完好如初。
“谁还敢跟我作对?谁还敢跟我作对?嘎嘎嘎嘎……”
黄六甲刺耳的大笑在祭魔峰上回荡着,回应他的只有山谷回音,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了,地上躺着一地半死不活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了祭魔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血红的天钥盘,准备启动咒语,解开封印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