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夜色中，孟凡盘膝坐在屋顶，催动了鬼差令。
随着嗡的一声响，一道淡淡的黑色波纹，向静谧的小镇笼罩而去，躲藏在各处的鬼魂，瞬间受到了召唤，抬头向孟凡所在的位置瞧去，而人类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包括一些修为很不错的修炼者。
孟凡在闭目中，再次感知到了一些光点，可数量太少，便加强修为之力，继续扩大覆盖范围，直至覆盖了整个小镇！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仅消耗修为，还消耗着魂力，气色有些黯淡，但身上却弥散出了对鬼魂有着强烈震慑作用的凌厉气息，女鬼站在小院中望着孟凡，虔诚膜拜。
不多时，一道道鬼影从藏身处显露了形体。
有的像壁虎一样，沿着墙壁屋脊，向孟凡所在的位置爬行着；
有的仿佛一层淡淡黑云，在夜色的遮掩中，向孟凡这边飘了过来；
有的拎着头，沿着街头行走，在身后留下一道道漆黑的脚印，野狗野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一幕看起来很是诡异惊悚，像是群鬼乱舞。
还好大部分鬼魂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若不然必会引来镇上其他修炼者的关注。
这些鬼魂无一例外的，都来到了女鬼家门前，冲着孟凡膜拜，留下了一沓沓纸钱，女鬼便站在门前帮孟凡收纸钱。
“只有五十多只鬼来了，太少了！”
待鬼送完纸钱离开后，孟凡从屋顶飘落，验收了女鬼收集的纸钱，也通过纸钱得到了那些鬼魂的名字，但却是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桃木剑和长生铃对纸钱的消耗很大，女鬼那多年累积下来的一沓纸钱，只能让桃木剑和长生铃发出一次攻击，远远应付不了他入长生境的那个计划。
他还需要更多纸钱！
“何方妖孽，半夜侍弄鬼物，无法无天了么？”
正在孟凡郁闷时，一道声音骤然在院门外响起，随即便有一道人影从墙头掠过，落到了院子里，孟凡左手一震，黑色死气弥散，遮盖了他的面目，后天还有外门弟子的招募会，最好还是低调些。
孟凡将目光落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年纪不大，二十多岁，修为也不高，地玄中期，长得眉清目秀的，乍看起来像个女人，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尖细，身穿一身素色道袍，手里拎着一把亮闪闪的宝剑，倒也有几分出尘风姿。
“呵呵，果然有问题！”
那人视线扫过孟凡被死气笼罩的脸，又瞧了瞧女鬼，一震手中长剑，在嗡的一声中厉声道：“知不知这里是南无派范围，还不束手……”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孟凡云淡风轻的一抬脚，那人呯的一声倒飞出去，落地时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望着孟凡一脸恐惧，孟凡缓步向那人走去。
“别过来！”那人扶着膝盖，却是站不起来，颤声道，“你敢与南无派为敌？”
见孟凡不停步，那人又道：“我一身浩然正气，天生就是你等邪门外道的死敌，你若想杀我，最好干脆一些，你……你别过来啊！”
孟凡将手按在那人头上，沙哑着嗓子道：“你是南无派的弟子？”
那人瞬间不硬气了，哆哆嗦嗦道：“还不是，后天我就要参加招募会了，肯定能入选的，你杀了我，等同于杀了南无派的弟子，他们必会追究的，到那时候，你也会很麻烦。”
“你抓我们做什么？”孟凡问道。
“那个……你们在南无派范围兴风作浪，若将你们抓起来，献给招募官，他们肯定会认可我的……”
“你若真能抓住我，他们肯定会认可你。”
孟凡心中好笑，手掌轻轻一按，那人便一翻白眼昏迷了过去，转而瞅了一眼女鬼。
“你处理一下。”
“大人，杀了他么？”
“这人难能可贵的还有点气节，你找个隐蔽的地方丢了他就行，他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招募会也开始了。”
女鬼欣然领命，拎起那人走了出去，见一处猪圈臭气熏天，便将那人丢进了猪圈里，瞧着死猪一样躺在猪圈里的那人，嘟囔道：“别人不管闲事，偏偏你来管，真是个傻子，不知道大人连长生境都能杀么？”
“这倒是个好地方！”
女鬼正要回家，身后蓦然响起了响起了一道声音，吓了一个激灵，转身一瞧，竟然是孟凡，抚了抚胸口，小声说了一句大人吓死我了。
“那张地图呢？”孟凡对胆小的女鬼道，“卖了没？”
“没有。”女鬼掏出一份地图递给了孟凡，“人家不收这东西。”
“很好。”孟凡瞧了一眼地图，而后收起，“我要出去一天，后天才会回来，你自己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出门了。”
“知道了。”女鬼点了点头，正要问孟凡去做什么，她能不能帮上忙，却已不见了孟凡的影子。
孟凡自然是去找纸钱了。
镇上鬼魂太少，而那张地图上清楚的标出了周遭百里范围的坟墓位置，对他有大用，至此，他对纸钱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好似纸钱知道他要去找坟墓，特意提前让人丢了一份地图给他，女鬼还没将地图卖出去……着实神奇。
很快，孟凡便循着地图的指引，来到了距离小镇最近一处坟场，黑暗中，坟头林立，杂草丛生，清凉的夜风吹过，沙沙作响，更有残破的纸钱随风飞舞，一片萧条阴森景象，寻常人见了肯定避而远之，孟凡却是非常兴奋，很想大喊一声：“爷来收钱了！”
但他还是拿出了鬼差令，站在坟场中心，散出了黑色波纹。
一只只鬼魂受到召唤，要么从远处走来，要么从坟冢钻出，向他拜了拜之后，递上了一沓沓白气缭绕的纸钱，孟凡收钱的时候，脑子里又多出一些人的名字。
“有点收保护费的意思。”
孟凡离开坟场时，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转往了下一个坟场，同时心中也有些怕麻烦的想着，那些鬼魂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该不会真的跑过来找他寻求帮助吧？
当孟凡到了第三处坟场时，遇到了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