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错觉?”
见奇琳儿正在闭目感悟着什么,蓝儿将手中的光团放下,一晃身形,掠近了裂缝,一直出了裂缝,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方才明明察觉有一股不善的气息快速接近的,微微蹙了蹙眉头,又返回了裂缝。
“回去吧。”
裂缝尽头,感悟了很久之后,奇琳儿终于睁开了双眸,可是蓝儿并没有在奇琳儿眼里看到感悟后的澄明,只是看到了无尽的迷茫,正要问什么,奇琳儿已经迈步往外走了。
“看错了?”
在猪蹄山山顶,距离裂缝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躲藏着一道黑影,也是皱着眉头,他方才明明感知到裂缝里有人死了,而且那人的魂相当的特别,竟然引发了他心头的强烈贪念,可刚一冲进裂缝,那已经死寂的魂便弥散出了磅礴的生机,好似在告诉他,那人再活个几百年都没有一点问题。
“袁南天,咱们回去吧!”
这个时候,曲舒瑶和袁南天也从张婆婆家走了出来,信都已经送到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也得尽快安排孟凡交代的事情了,陌离和欧阳如意之所以没过来,是正在细心遴选合适的名师,决不能把沽名钓誉之辈送到青丘城,其他事她俩是分不开身的。
“哎,可惜了。”
袁南天挠了挠头,本想着求求阿福去山上玩玩的,一起抓只野兔什么的,看来这次是没机会了,曲舒瑶自然知道袁南天的小心思,他在来时的路上一直在念叨这事。
“袁南天,你想玩也可以。”曲舒瑶蓦然开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袁南天问了一句,却见奇琳儿已经转了一个方向,往一道山坡上走了,便疑惑的跟在了后面,一路上不时撵撵鸡,学学鸭叫,倒也自得其乐,而后在曲舒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山坡,上面还搭建着一个茅庐。
“这地方真适合隐居啊!”
看到山坡上已经开了不少小小的山花,掩映在青草之中,山风吹来,不断的摇摆,让人见之忘忧,更有芬芳味道随风而来,颇有一番说不清的意味在里面,袁南天忍不住感慨起来。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袁南天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了这两句诗,小时候,他老子逼他背的诗里面就有这两句,想不到在此时用上了,真是应景。
“抽烟,抽烟,嘿嘿!”
正当他欣赏虎阳市看不到的美景的时候,一个糟老头子突然冒了出来,向他面前递了一支烟,然后又向曲舒瑶笑容可掬的问了好。
袁南天接过烟,那糟老头又打着打火机,递过来了火,他将脸凑过去,咝的一声吸了一口,那手指在老头手上点了点:“谢谢大爷!”
“甭客气,甭客气,自家人。”
糟老头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黑的牙齿,而后往自己嘴里放了一支烟,拿打火机嚓嚓嚓的点起了火,却是再也点不着了,袁南天见状,正要把手中的烟递过去让老头对个火,却惊异瞧见老头手指一搓,搓出一道火光,将烟点上了。
不经意间流出了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修为波动!
不是地玄!
具体修为他看不透!
但可以确定,他和糟老头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了,如云泥之别!
“你是谁?!”
袁南天惊呼一声,手中的烟掉到了地上,向后退了一大步,心中依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住茅庐的糟老头竟然有如此高的修为,他在孟凡走了之后,辛辛苦苦修炼,也只不过才到了地玄而已,这老头随便动动指头,就能夺走他的小命啊!
再看曲舒瑶,却是很平静的样子。
糟老头弯腰捡起袁南天丢下的烟头,递了过去,“别到处乱扔,护山如护家,防火靠大家。”
“呃……”
袁南天惊异的张了张嘴,将烟接了过去,老头说的话他在村口的看到过,用白漆写在了大石头上,可这句话从一位修为叵测的强者嘴里说出来,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他想抓野兔。”曲舒瑶指着袁南天,对糟老头道,“阿福有没有空?”
“使不得使不得!”糟老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头子代劳,老头子代劳!”
“史某也代劳!”一道声音随即从茅庐中传出,紧接着一道人影便站在了袁南天面前,还没等袁南天看清楚来人的样子,那人便抓住袁南天的肩膀,一晃身形,飞掠了出去,袁南天只觉得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两脚不着地,在猪蹄山上飞驰了起来,景色纷纷倒退,耳边风声呼啸,片刻后又突然停下,脚下竟然踩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显然是因为速度太快,兔子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袁南天一阵恍惚,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句对话。
猪蹄山:他充钱了。
兔子:明白。
“你……”袁南天顾不得理会兔子,怔怔的瞅着身边的人,“你又是谁?你又是什么修为?”
“修为不高。”那人傲然挺了挺胸,瞅了一眼正拎着一只兔子跑过来的糟老头,淡然道,“长生境。”
袁南天脑子轰隆一声炸雷,脚下一个踉跄!
脚下的兔子嗖一声蹿出去了!
长生境!
超出他想象的境界!
他以前一直在想,这辈子能到了斩天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一位长生境强者就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恍然如梦啊!
“小老弟,别听他瞎说。”糟老头赶了上来,将手中的野兔塞到了袁南天怀里,“他只是准长生境,说白了,就是一种突破真长生境失败了,是被长生境遗弃的境界,没啥好炫耀的!”
“陶老哥,你这拆我台是不?”那人不乐意了,“你一个斩五好意思说我?”
“史层林,有蓝儿师祖在,老哥迟早进入真长生!”
“有蓝儿师祖在,史某迟早重塑真长生!”
两人吵了起来。
袁南天愣愣怔怔的,头好像大了一圈。
接下来的时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只记得耳边一直响着吵架的声音,怀里的野兔一只只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