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容舍道。
白得得佯怒道:“你太无趣了, 什么都不猜。”
“我不是不肯猜, 是你自己, 不管捡到什么都跟捡到宝似的, 你让我怎么猜?”容舍道。
“哎, 你这人, 逮着机会就笑话我见识浅是吧?”白得得道。
“见识浅没关系, 听话听得懂重点还是不错的。”容舍捏捏白得得的下巴。
白得得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不跟你瞎扯了,我跟你说吧, 我无意中到了玉山书院有定位仪的一处空间,遇到了如一和石嘉善,如一你知道吗?”
白得得想的是, 如果容舍说不知道, 她就说:不知道就对了。结果却见容舍点了点头,“知道。”
白得得笑了笑, “嗯, 对, 就是瑶池域第一美人, 你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她脸上的笑可就没刚才那么灿烂了, 也就是俗称的皮笑肉不笑。
“裘其利的挂名弟子,气运还行。”容舍可没理会白得得的干醋。
“岂止是还行啊, 那简直就是逆天好不好?”白得得反驳道,“我跟她比试开石头, 一共十块, 前面九块我的石头里什么都没有,她却没有一个是走空了的,到最后的第十块,你知道她开出什么了吗?”
“开出什么了?”容舍很配合地问道。
“开出了当初飞升的瑶池仙人里那个石仙的石瞳!”白得得为了表示那石瞳的厉害,自己的脸上还努力地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想不到吧?”
“嗯。”容舍敷衍地应了声。
白得得心想容舍这也太能装了吧?“要不是我感觉我打不过她和石嘉善联手,我都想出手抢了。”
“你抢来做什么?开出第三只眼睛,跟二郎神似的?”容舍问,“你不是一惯爱美吗?”
白得得道:“可是我不用,可以给你用啊。”
“谢谢,我也没有额头再长一个眼睛的想法。”容舍道。
白得得捧住容舍的脸道:“放心吧,你就是全身都长满眼睛,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她说完就“吧叽”地亲了一口容舍的嘴。
只是才说完就打脸了。白得得哪里知道容舍突然就变得淘气了起来,仗着自己画技了得,居然真给他画了一层全身都是眼睛的皮。
“这样子也喜欢?”容舍用眼睛状的嘴说话道。
白得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低下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的女人。”
“活宝。”容舍敲了一下白得得的额头。
白得得闭着眼睛道:“你把那层皮撕了吗?”
“撕了。”容舍无奈地道。
白得得这才肯重新睁开眼睛,轻轻捶了容舍一下,“你不要这样打岔,搞得我很不容易烘托出的气氛都没有了。”
“什么气氛?”容舍问。
“就是那个石瞳啊,怎么说也是神仙的东西,你应该觉得很厉害吧?”白得得道,“然后我的第十颗石头不是还没说吗?你猜我开出了什么?”
容舍道:“不知道,不过看你这么得意,肯定是能碾压如一那十颗石头的东西吧?”
白得得立即猖狂了,“那是自然了,而且不止碾压十颗,就是一百颗,一万颗,万万颗来都会被碾压,因为我拿到了那条秘河的命根子。”
白得得神秘兮兮地凑近容舍耳边道:“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容舍知道,自己要敢说个不子,今天就别想消停了。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这东西拿出来的话,威压有点儿强,如一和石嘉善离我一丈远都吐血了呃,只有本姑娘我,乃是天命眷顾,气运超级逆天之人,所以才能逢凶化吉。”白得得很是吹嘘了自己一番,“要不然你站到山下去?”
“行了,别耍宝了,拿出来吧。”容舍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下你要是受不了可千万不要硬撑,我知道你们男人就是爱面子。”白得得唠叨道,然后看到容舍不耐的眼神后,这才从如意珠里将神血取了出来。
白得得的眼睛一直盯着容舍在看,打算只要发现他有一丝不适,就赶紧把神血收起来。但却听容舍淡淡地道:“就这个血珠子?”
“什么血珠子啊?这是神血。”白得得一脸“你真没见识”的表情看着容舍,“神血啊,传说中可以化作江河湖海的神血,那秘境中的秘河就是这珠子化的。”
这话白得得说得可就没根据了,她就是为了忽悠容舍而已。
“不错,用来炼器还是可以的。”容舍道,然后又从白得得手里接过神血看了看,“只是年生太久,神之气已经消散殆尽,要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只是看一眼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感情这是过期的神血?”白得得的语气里突然就多了一丝嫌弃。
容舍像是被噎了一下似的,“行了,过期神血也不是其他东西能比的,你这趟也算是有收获了。”
“可不是嘛,简直是如有神助,走哪儿都有宝贝收。”白得得道:“除了神血和镜果,还有其他好多东西呢,不过这镜果我也没听说过,到底有何用处啊?”
“镜果的名字来自以史为鉴,以人为镜。”容舍道,“史,乃是过去之事,用镜果炼器,如果得法的话,可以炼出‘时光回溯镜’,可纵览过去之事。实际上,你此次的秘境之行,最大的收获当是这镜果,而不是神血。”
“这么厉害?而我居然从安晋茂手里抢到了,哈哈,那他不得气死啊?”白得得又开始笑。
容舍觉得自己大概会先气死,他这句话的重点根本不是气死安晋茂好么?白得得这个没上进心的,先不关心镜果的珍贵,反而是觉得气死安晋茂才是最大的收获似的。
“那这个时光回溯镜我能炼吗?”白得得问。
容舍道:“你先和裘其利比试吧,镜果和神血都不要动,不到渡劫境,就别想时光回溯镜了,你不到渡劫境也赢不了郭世宗。”
白得得立即急了,“那怎么办?等我到渡劫境,都不知道要几百年呢,我舅舅怎么办?”
容舍道:“现在知道急了?你当初遇到安晋茂的时候跑什么跑?想要石瞳为何不去抢?这些人都是你的磨刀石,你不历练,对道的领悟怎么增加?”
白得得委屈地道:“可是我根本打不过他们呀,要是动手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是怕你当鳏夫吗?”
“你要是真怕我当鳏夫,你就少气我一点儿。”容舍揉着太阳穴道。
白得得站起身跪坐到容舍身后,伸出手指给容舍按压太阳穴,“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慈父多败儿,等你和裘其利比试过了,我带你去一处秘境磨炼。”容舍道。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悄悄凑到容舍耳边道:“哦,什么慈父?原来你一直喜欢……”她就说嘛,容舍逼着她做的梦,那么无下限,害得她现在都心有余悸,满是心理阴影,果然是容舍本人太无下限了。
容舍推开白得得,拍了拍她的翘臀道:“赶紧练习炼器去吧,裘其利可没那么好对付。”
到比试的正日子这天,白得得的“步步生花裙”也到手了,果然和她幻想中的一样,她的脚所踩之地,地面就会浮现百花毯。那毯子还不是固定不变的,先是铺地的绿草,再然后是百花出蕾,万花绽蕊,而且不仅有花,空气中还会弥漫百花香气,让人仿佛置身真境之中。
可是眼神厉害的人却能看出,那就是一个幻阵。但是幻阵能做到如此逼真,小到最细节的花蕊花蜜、蜂鸟虫蚁,都没有一处能让人挑出瑕疵来。若非他们能肯定炼器台四周的土地因常年炼器而金元大盛,压根儿不可能种出花草来,只怕就是这些眼神极厉害的人也未必看得出是幻阵。
姑娘堆里,除了个别对花粉过敏之人外,几乎就没有不喜欢花的。
白得得这条“步步生花裙”不出意外,肯定又能风靡整个瑶池域,让容舍的荷包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实际上步步生花裙本身是很素雅的,裹在白得得身上,只会更突出她本身的美来。
白得得从人群自动让出的道往斗器台去的路上,还没走到,就见石嘉善迎了过来,“白姑娘。”
白得得心道,这是怎么了,她以前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而且石嘉善的态度是不是变得太和蔼了?她记得上次为了入梦令,她和他可不算愉快。不过在秘境里时,石嘉善的态度就有缓和,今日看起来虽然突兀,倒是也有铺垫。
白得得朝石嘉善点了点头。
“正式比试的时辰还没到,白姑娘要不要到旁边的客舍里休息一下?”石嘉善道。
白得得顺着石嘉善的目光看过去,已经感觉到那屋子里玉阳子在了,想必是找自己有话说,所以她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白得得进门的时候,玉阳子这个长辈和书院院长起身相迎道:“白姑娘。”
白得得对玉阳子行了一礼,“院长。”
从白得得开始挑战炼器堂的夫子以来,这可还是玉阳子第一次找她,显然先前的她都没能真正地让玉阳子重视起来。
“白姑娘请坐,姑娘的炼器天赋实在是世所罕见,便是郭师在姑娘这个年纪,也远远没有姑娘如此惊艳的天赋。”玉阳子道。
“院长过奖了。”白得得谦虚道。
“老夫说的是实话。听闻姑娘此次之所以挑战我玉山书院的炼器堂,乃是以郭师为目标的?”玉阳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