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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站的笔直,眼神中带着震撼之色的金学范,看着王轲狼狈逃走的背影,心中猛地一颤,他没有想到,王轲竟然如此厉害,自己身边的老人修为境界极高,高到他都不知道对方有多么厉害
那个神秘人虽然不如保护自己的老者,但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忽视。为免后患,他几乎是跳起来手指着院门尖叫道:“抓住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养虎为患,这家伙在暗,咱们在明,如果留不住他,以后恐怕就会有天大的麻烦!”
奉命保护金学范的老者,深深看了眼王轲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他并没有听从金学范的话,一直到王轲那脚步虚浮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他才缓缓转过身,看着金学范摇头说道:“不能追,他如今已经身受重伤,就算是逃出去,除非有着灵丹妙药,或者是极佳的气运,否则短时间内不可能把伤养好。而且,我怕这是调虎离山计,如果我去追杀他,你什么就没有人保护了,那个年轻人兄弟受伤,我很难保证他还有别的兄弟伺机潜伏在这周围。”
金学范神色一呆,随即眼神中流露出赞同之色,点头说道:“没错,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可是,真的让他跑了,那以后恐怕麻烦就不会少了!”
老者没有说话,因为刚刚的战斗中,虽然他把对方打成重伤,但拳劲交加中,他也被反震力给震得气血虚浮。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金学范,那便是那个年轻人的修为很古怪,而且无形中好像还有一种力量支配着,真气和那股力量隐隐有融合为一的情况,所以对方的攻击,即便是比自己差很多,但依旧让他感觉一丝棘手。
“司马先生,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如果不是有你在,恐怕寒冰种子真的会被那家伙给抢走!”金学范感激的看了一眼修为高深的老者,认真说道。
老者摇头说道:“不用客气,我本来就是奉命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把寒冰种子交还给对方,毕竟他需要寒冰种子救人姓命而且,那个年轻人很邪门,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浩然正气,这绝非大歼大恶之辈。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很明显对你产生了恨意,以后恐怕要小心一些了!”
浩然正气?
金学范心中暗暗吐槽:他身上有没有浩然正气管自己屁事?寒冰种子可是能让自己修为突破的至宝,想要交给他?做梦呢?
嘴角一丝冷漠之色一闪而过,突然间,他的神情一怔,顿时惊呼道:“司马先生,您刚刚说什么?那个年轻人?你能看出来对方的年纪?”
老者洞察秋毫,对于金学范嘴角流露出来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他自然也明白金学范的想法,这些年他负责保护金学范的生命安全,对他的姓格也很了解,他吃进嘴里的肉,想要让他再吐出来,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
默默点了点头,老者说道:“没错,那个年轻人虽然蒙面,而且身上还喷了不少种类的香水,甚至声音也有所改变,但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的年纪。通过之前的交手,他的手掌皮肤,以及身形,都能够成为判断的依据。最重要的,是他浑身那股充满了活力的气血,虽然我没办法确定他的身份,但他的气血极其旺盛,他的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番话说完,他那苍老的脸庞上才浮现出一抹苦笑,开口说道:“我觉得,就算那寒冰种子是至宝,你都不应该得罪这样的人,因为他的成长空间太大了,一个连三十岁都不到,修为境界却仅仅只比我低了两层的古武者,恐怕将来到我这个年纪,实力绝对远超于我。”
金学范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认为强悍到极点的司马先生,竟然会给那个神秘人如此高的评价。同样,他也明白司马先生说的都是实话,如果那个神秘的年纪真的不到三十岁,而且他在以后没有过早夭折,恐怕自己以后真的有麻烦了。
转念一想,他又放心下来:
如果自己的风水级别得到提升,如果自己能够迈出那一步,恐怕到时候国家更会看重自己,甚至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派来更强的人保护自己,就算那个小子再厉害,他能和整个庞大的国家机器抗衡?
“司马先生,我会调查一下,那个想要抢我的东西的家伙是谁,你放心吧!”金学范说完,伸手摸出手机,快速拨打陈恒志的电话号码,想要知道对方是谁,他认为只要询问陈恒志,就能够知道那个家伙的身份,毕竟他说陈恒志是偷了他的东西,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对不起……您拨打的客户已关机……”
手里里传来的声音,让金学范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陈恒志在这个时候竟然关机了?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挂掉电话,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暗中调查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司马老弟,现在有人窥视我的东西,我怕对方明着不行来暗的,所以我想把寒冰种子交给你来帮我保管,你看行吗?”金学范开口问道。
老者默默点头,说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听从你的调遣,如果你愿意,自然是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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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璀璨的繁星高高挂在夜空天幕之上,偶尔一道流星划过,更为这充满奥秘的宇宙苍穹,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身受重伤的王轲,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痛苦,坚韧的意志力苦苦抵御着那股昏昏欲睡的滋味,他知道自己觉得不能昏过去,一旦自己昏迷不醒,那自己受到严重的内伤便没办法治疗,到时候情况恐怕会更加的恶劣。
阴暗的街道角落里,他那踉跄的身体终于有些坚持不住,而远处行驶过来的一辆卡车,则让他精神一震,顿时强行提起一口气,在那辆车行驶到距离他不足十几米远的时候,体内经脉中勉强聚集起来的真气,快速流动在经脉之中,仿佛使出最后的力量,艰难的冲刺到那辆行驶的并不算太快的卡车车厢里面。
那名卡车司机,并没有发现有人能够在他行驶中跃到车厢里,依旧朝着前方驾驶而去。
盘膝在颠簸的车厢里,王轲努力的聚集着体内几乎被打散的真气,一点一滴把它们慢慢聚集起来,然后按照《龙象》功法的运行路线,缓慢的流动着。
因为他体内的经脉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真气所过之处,针扎似的疼痛差点让王轲窒息。不过,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真气也起到了极佳的治疗效果,让那受损的经脉一点点的修复。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
半个小时后,承载着王轲的这辆卡车,已经离开了昌吉市市区,快速行驶上郊区的一条公路上,公路两旁的庄稼生机勃勃,树木更是郁郁葱葱,异常茂盛。
艰难睁开眼皮,看了看四周的王轲,发现这辆车行驶的方向,竟然是朝着西北方向的山区公路行驶而去,顿时心神一动,默默等待起来。
他明白自己不能总是呆在这辆车上,否则就有可能被车主发现。
二十分钟后,当王轲终于看到远处那座大山后,顿时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奋力的从车厢上跃下,他现在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在几个小时之内,每一次聚集身体力量,都会造成身体的巨大负担。
一口作气,他的力量在急速奔跑中迅速消耗着,终于,随着脚下一个踉跄,重伤的身体轰然倒地,就这样栽倒在空旷的山下水田之中。
挣扎着,蠕动着。
最终,他还是没有爬起来,五脏六腑传出的那股疼痛,让他咬紧牙关,就这样平躺在水田里哆嗦着。
凝神,静气!
他那双仿佛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投入到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这一刻,他忘掉了所有的事情,忘记了师父赵门丰心力憔悴的情况,忘记了兄弟白若尘生命垂危的情况,忘记了美味酒楼面临着的大动作,忘记了和李家那份约定,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身体的疼痛,也随着他眼神投入到星空中而慢慢消失。
不,准确的说,是他在倒在地上的这一刻,心中所有的负担都已经放下,没有丝毫的杂念,就想这样平躺着,安安静静,听着微风从耳畔刮过,心无旁骛的观看着夜空,大脑不再运转,心里思考。
躺着,就这样躺着!
没有目的,也没有牵挂,没有心理压力。
整个人,在这种空明境界中,变得浑浑噩噩,变得朦朦胧胧,这一刻,他把整颗心神都松弛开,就像是当初刚刚来到昌吉市,和李若溪相处在象湖岸边的时候一般。
身体沐浴在星光下,灵魂尽情的释放着,整颗心仿佛与大地融合在了一起,精神力释放中仿佛和世界产生了一丝奇妙的联系。
被他聚集起来的那一点真气,随着他这种状态而慢慢的逸散,融入经脉外的肌肉,通过体表肌肤,慢慢朝着身体四周蔓延。
玄妙的滋味,让他深深迷恋,让他不可自拔。
就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的身体再也一动不动,任由斗转星移,任由世界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