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a教授看过全班同学复杂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她每年都会看到。可以说,看到学生做出这样的反应更能让她找到成就感。
教授接着说:“最后一步当然是要养活线粒体,并且有效控制线粒体的生长繁殖。无论是生长还是繁殖,线粒体都需要蛋白质。指导合成蛋白质的分子是dna,可是线粒体的dna又被宿主大规模抢走。
“所以线粒体自身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生长繁殖,整个过程完全受宿主控制。宿主会根据自身需要实时控制线粒体所需蛋白质的合成速度。如果宿主多提供一些蛋白质给线粒体,线粒体就能加速繁殖,反之减少繁殖。”
“well!”教授环顾全场,“这就是我们的祖先驯化线粒体的全过程,故事发生在多细胞生物出现以前,至今约20亿年以前。”文献[1]
恍惚间,吴穹有些走神,他想起《圣经》中一个改变世界历史的故事《出埃及记》。
公元前15世纪,犹太人三代祖雅各的十二个儿子陆续迁到埃及尼罗河下游。之后长达四百年的时间里犹太人一直被埃及人奴役,然而四百年之后犹太人成功逃出埃及回到巴勒斯坦。
人类历史上出现过很多奴隶时期,但是每一次奴隶时期都是以奴隶的集体死亡或者奴隶的原地反抗而告终。可以说没有任何一次,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永远沦为另一个民族的奴隶。
细细想来,根本原因就是奴隶主对奴隶设置的限制都是暂时的,都没有像我们驯化别的物种那样彻底。
就比如《出埃及记》中所记载的那样,埃及人试图控制过犹太人的出生率,埃及人残忍地把犹太人的男婴丢进河里喂鳄鱼。可是埃及人只是把犹太人的婴儿扼杀在摇篮里,并没有能力去控制犹太人生或是不生。
最终的结果是犹太人生出一个摩西,摩西带领犹太人逃出埃及,回到巴勒斯坦。
要说控制奴隶的出生,古罗马贵族做到了,每一个奴隶的生死都被贵族老爷们牢牢控制着。
可是最后古罗马还是出了奴隶英雄斯巴达克斯,公元前1世纪他带领奴隶组建起义军,与贵族势力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虽然斯巴达克斯带领的奴隶起义没有成功,但奴隶是在战场上与奴隶主公平较量的时候战死的,而不是在搬砖喂马的时候过劳死。
斯巴达克斯之所以能够组织奴隶起义,原因就在于古罗马贵族没有剥夺奴隶独立生存的能力。离开奴隶主,奴隶可以组织劳动生产,组建新的社会群体。每一个奴隶都是完整的个人,没有任何缺陷。
从长远来看,所有的奴隶制度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因为奴隶主都没有遵循驯化三原则:
给ta提供一个栖息的场所
切断ta独立生存的能力
控制ta的生长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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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1]iainscottrichardj.youle(2010).mitochondrialfissionandfusion[j].essaysinbiochemistry,(47):8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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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强调:计划生育与控制生长繁殖不是同一个概念!
计划生育(familyplan)在很多国家都有,提倡的是少生、优生、优育。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妇女想什么时候生,和谁生,孩子生下来由谁抚养,按照什么模式抚养都不会受到强制干涉。
但是控制生长繁殖不同。被驯化的物种什么时候受孕,受谁的孕,什么时候生产都会受到人为干预。产崽以后,幼崽由谁抚养,如何抚养也会受到人为干预。幼崽出栏后的命运还是受到人为干预。
拒绝断章取义,拒绝无脑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