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事,是要受罚的。”
张南这么说着,就不再多话。
他其实也没怎么对这些人下手,只不过是散开一点点死气,在元神震慑的同时,把那丝死气分成十七八份,潜入于新荣以及门外布伏的十几个精锐身上。
后果吗?
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地方,并不会损伤到身体的根基,只是会大病一场,十天半个月身体无力,脑袋晕眩,骨头剧痛。
反正,跟癌症晚期患者的身体反应有些象,那缕死气四处游走着,牵引起身体各处的不适,直到消磨殆尽,病就好了。
也就是说,在一个月之内,或长或短的,这些人就是病殃子,十分痛苦的那种,过了这个时间段,他们就没事了。
这也正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的意思。
也是小惩大戒。
张南没这么多工夫与这些人辩个是非曲直,生杀予夺,存乎一心而已。
他们既然胆敢插手针对围捕自己,哪怕没有动真格的,也得付出真实的代价。
而且,时间得久一点,让别人也知道后果。
否则,没有任何回报,若是引起别人效仿就很不好了。
当然,这些事情暂且不说,张南只是冷冷的看着于新荣,也不管他怎么求情,怎么辩解,就这么看着。
外面人的惩罚已经确定,就如于新荣所说,那只是听命行事。
但是,这位于署长本人,号令出于他手,若说无辜那是扯淡。
如果不表达一些诚意,张南怎么肯轻轻松松的放过。
“张医生,我有一个消息,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本来想要和个稀泥,蒙混过关的于新荣终于顶不住了压力,他只感觉身体四肢不怎么听使唤,似乎吊着数十斤的重物一般十分不舒服。
全身骨头一阵阵的剧痛直冲心肺。
呼吸也不顺畅起来了。
尤其是,大脑前额叶骨所在,痛楚如潮浪,如针芒一般,一波波的痛苦直冲得自己两眼发黑,似乎下一刻就会坚持不住,当场倒下。
这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您的父母,张震先生和于萍女士,已经半月之前被崔家派人请到了三江府崔家之中,听说是请去做客……”
没办法了,这时只得把崔家卖掉,让他们斗去,自己何苦掺杂其中。
他对崔家其实没有什么好感,奈何人家手眼通天,能越过一些无形的屏障,借助某些人的手,向自己下达命令,这是不好违抗的。
于新荣从一个贫苦家庭出身,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再经过多年钻营努力,才得到如今的地位,自然会很珍惜。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权力的重要,也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因为,他不能让家里的父母亲人失望,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一直生活在穷山恶水之中,永远这么穷下去。
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做出更多的成绩,走得更快,站得更高。
有些时候,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也必须得做一做。
不去询问是非对错。
若说他是个坏人,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新荣在平日的工作中,还是能干实事的,也没有太多私心,至少是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制服,对作奸犯科之辈的打击甚严。
但是,在某些时候,也有许多无奈……这其实就是选择,选了正确的队伍,跟了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做梦都没想过,一个月前一次普普通通的招呼,就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
从崔家和青城来人没有抓到张南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不对,心里惊恐忐忑之余,也偷偷的打听了一些事情。
尤其是张南的父母亲人方面,严格命令自己手下不许插手的同时,也随时关注此事后续。
他有些担心,在东山之中失踪脱逃的那位张医生,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回来,然后迁怒到自己身上。
是的,他把张南的怒气当做了迁怒。
站的位置不一样,看法也不一样,在于新荣看来,自己其实是一点也没错的,很多事情只是阴差阳错。
谁吃亏谁占便宜了,也只能认命。
就如以往的很多次行动,上面打了招呼之后,自己只是听令行事。
成不成功另说,后续是没有什么麻烦的。
但是,这种想法,显然不会被张南所接受。
因此,于新荣就只能好好表现,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弥补自己的所谓“过错。”
就这,他还生怕对方觉得不满意,一定要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想是这样想,他的心里已经把崔家骂得狗血淋头,直叫晦气,这时说出一些消息来,自然没有什么心结。
因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从家里电话打不通的那一刻起,张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此时,听到于新荣的消息,他只是眉毛微跳,却也没有当场发作。
“然后呢?还有什么消息,全都说出来吧?能够吃饭说话,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这不是威胁。
而是事实。
于新荣身子一抖。
他这时才明白“神医”两个字的含金量,对方只是看自己一眼,然后,自己就仿佛重病在身,浑身说不出的难过。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还有,门外的十几人,更别说了,隔着墙壁让那些人同样中招。
这种人物,如果今日不能让他满意,心里还有恨意未消的话,错过今日,对方随便动动手脚,自己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新上任之时,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漓江发生的一些大事,隐隐约约中知道这位神医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厉害手段。
但那时候的他心里虽然有些警惧,却着实没当回事。
此时此刻,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留下的全是后悔。
当下,他根本不敢迟疑,继续道:“听说,三江特事处的方芸已经插手了这事,与崔家多次交涉,并且,还把洪元化牵涉了进来。
具体结果,我的能量不够,没有探听清楚。”
说着话,他还小心的看向张南,生怕对方不满意。
方芸吗?
张南目光之中的冷意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