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八十九章 怕死的老妪

“如今外面,称霸的是哪方势力?”

这一开口,似乎让老妪生起了说话的欲望,紧随着有开口说了一句。

只是梦风闻言,却是不禁邹眉。

这老妪都没解释为何接连攻击他,就忽然问出这种问题,这是想闹哪样?

“天荒阁和地灵宗。”

沉吟了下,梦风还是回答了。

“天荒阁、地灵宗?”

老妪一对死气沉沉的老目,微微一抬,干裂的嘴角微微勾起,“竟然变成了这两方势力,看来外界已经完全改朝换代了。”

梦风邹眉不语。

看得出来,这老妪在此呆了已经不知多少年月。可能在其到此之前,外界的霸主并非天荒阁和地灵宗。

天荒阁和地灵宗历史有多遥远,梦风不清楚,也没太大兴趣知道。

此刻的他,只是疑惑眼前这老妪的身份。

“小小年纪,就拥有如此修为。小家伙,你是哪方的人?”这时,老妪忽然看向梦风问道。

“哪方?”

梦风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哪方都不是。真要说的话,可以算是一散修。”

“散修?”

老妪愣了愣,旋即咧起了那干裂的嘴,露出了一口黄牙笑道,“小家伙,你觉得老婆子会信吗?”

“你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袭击我?”梦风淡淡道。

“为何袭击你?”老妪继续笑着,“你闯入了老婆子我的地盘,你说老婆子我为何要袭击你?”

“你的地盘?”梦风眉头一邹。

老妪双手划开了圈,淡淡道,“这整块地方,皆是老婆子的地盘。”

“那这么说,这沙雾沼泽就是你弄出来的咯?”梦风眯眼问道。

“呵呵,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觉得老婆子我有那么大能耐吗?”老妪淡笑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梦风淡问道。

老妪指了指梦风身后的通道,淡淡道,“老婆子说的,是这通道。”

“是么,那这么说此处是你建的?”梦风看着老妪问道。

老妪摇头,“当然不是。老婆子我可没那能力,在这沙雾沼泽下建造出这么一处别有洞天之地。”

梦风点头,淡淡问道,“按你的意思,此处的建造者另有其人咯?”

老妪点头,“是的。”

“那你凭什么说此地是你的地盘?”梦风问道。

老妪淡漠道,“老婆子我说是,它就是。”

闻言,梦风不禁笑了,“按你这么说。那我若说此地是我的地盘,那此地就是我的地盘咯?”

老妪双眼一眯,“小家伙,你是想与老婆子为敌吗?”

“为敌?”

梦风摇头,“我和你无冤无仇,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你无故袭击小爷,难道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老妪再次咧起干裂的嘴唇,露出了那一口黄牙笑道,“看来是个脾气很硬的小家伙啊……”

语气一顿,只见她脸色忽然冷漠,“但有些时候,脾气硬可是会吃亏的。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声音落下,那在平衡道力下,已经洒落一地的银针。此刻骤地从地面浮起,针尖尽皆指向梦风。

“怎么,你是想动手吗?”梦风嘴角一弯,轻笑开口。

“许久没有与人开口,老婆子我也有些闷了。刚好留个小家伙来陪我说说话!”老妪淡淡说了声,只见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轻轻一弹。

“雷行针。”

一根银针顿时自她手掌之下射出,如同一道细微的银色闪电,朝梦风疾射而来。

“咻咻咻……”

与此同时,四周指向梦风的银针,也是纷纷向着他聚射而来。

“平衡。”

淡淡两个字眼,自梦风口中响起。

四下的银针,在顿时间就好像受到了阻碍,纷纷滞怠在了半空间。

只是由老婆子手指下射出的那道银针,却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平衡道力席卷而开,却给其轻易穿透过,依然在向梦风射来。

“阴气法体,防!”

梦风神色一凝,手掌挡在了身前,一抹死灰色气体涌聚。

“蓬——”

银针落在死灰色气体防护层上,顿时掀起了一阵颤动。防护层之间,竟是隐隐形成了一道针孔。

“嗯?”

这惊人的穿透力,让梦风脸色微变,手掌陡然向右侧一甩。

银针甩之而出,顿时如一道闪电般,直落在了旁侧的地面之上。

‘轰咚’一声,在地面上硬生生炸开了一道手指大小的口子。

“咻咻咻……”

与此同时,只见那老妪盘膝坐在石床上,双手却是抬起。五指大涨间,十根银针从中甩出,化为十道疾射闪电般,向着他呼啸而来。

就如先前的银针一样,具备了那超乎寻常的穿透力。梦风的平衡道力,根本无法影响到这些银针。

眼看着银针射来,梦风只能脚下踏起紫霄逍遥步,来回闪躲而开。

只是这些银针显然不是想闪就能闪的。

几乎就在梦风躲闪的同时,这些银针同时转向,纷纷朝他闪躲的方向直追而来。

“蓬!”“蓬!”“蓬!”……

无奈之下,梦风只能施展起浑身的阴气法体,硬生生扛住这些银针。

然而这些银针与先前的那一根完全一样,落在他身上生起了惊人穿透力,要从他的阴气法体间之身穿过,他的阴气防御根本难以抵挡。

他也只能如法炮制,以先前方式将十根银针一起甩出。

“咻咻咻……”

只是这十根刚甩出,老妪就又送来了十根。

而面对这十根银针,梦风却没有再进行闪躲,而是整个人直接冲向老妪。用肉身迎向了这十根银针。

“自寻死路!”

见状,老妪冷笑了声。

那些普通银针也就罢了,她的雷行针,蕴含着浓厚的雷属性。威力惊人,正面给命中,纵使是顶级大帝也得给重创。而十道雷行阵同时命中,那就是半圣所拥有的半圣体,也难以扛住。

此刻梦风直冲上来,在她看来完全就是找死。

“虚化。”

没有理会老妪的冷笑,眼看着十根银针来到他面前,梦风心下骤然一声低喝。身躯顿时一晃,一股道力涌聚。

“嗖嗖嗖……”

十根银针落在他身上,就如同落在了口气上一般,轻易穿透而过。

梦风的双手也在同时握起聚灵刀,一刀直斩向老妪。

“不好!”

在看到银针从梦风身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的穿透而过那一瞬间,老妪就感受到了不妙。此刻见到梦风一刀,她的瞳孔骤缩,只是想躲却已是来之不及。

危机之下,她连忙大喝:“先前是老婆子莽撞了,老婆子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梦风的刀骤然顿住,但也落在了老妪的肩头。那刀身周边的锋芒,轻易穿透过了后者肩膀,在其上‘嗤啦’出了一道流着汩汩血液的血口。

“啊!”

老妪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由于年龄衰老的关系,她的身体本就羸弱。稍一受伤,就足以让她伤筋动骨。

梦风这一刀,虽然只是些许锋芒落在她肩上,但却是直接伤到了她的肩胛骨。

一张满是邹纹的老脸,也是涌上了一抹苍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梦风看着老妪的惨样,淡淡说道。

老妪面色苍白,没有看梦风,只是低头不语。

只是梦风架着她肩上的锋芒,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

感受着肩膀上,那随时刺激着神经的锋芒,老妪不禁怒道,“老婆子我已经向你赔不是了。小家伙,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自不会再为难你。”梦风淡淡道。

老妪沉默了半响,才抬头看向他道,“你想问什么?”

“第一个,你是何人?”梦风直视着老妪问道。

老妪轻哼了声,“老婆子我就是老婆子我,还能是何人?”

“啊!”

只是话刚说完,肩膀的痛楚就让她不由发出惨叫,“混账,你做什么?”

只见俨然是梦风的刀,稍稍向下了那么一丝。而就是这么一丝,锋芒便又让老妪的肩头,增添了一分血色。

“我没耐心听你胡扯。我问你什么,你就详细回答。若是胡搅蛮缠,你可以再试试。”梦风冷漠看着老妪道。

“你!”

老妪咬了咬嘴唇,邹纹密布的老脸上满是愠怒。

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敢反抗。

在生死面前,她还是很珍惜自己身家性命的。

别看她样子频临大限似的,但实则她的寿命还有一段呢。按照正常来算,她至少还能活一千年。

一千年,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足够普通人十辈子的寿命了。

更何况,这世上还有众多能增长寿命之物。要是获得了,指不定她的寿命能再延长个百年千年。

她可不想因为触怒梦风,而损失了她宝贵的身家性命。

正如刚刚她自己的话所说,有些时候,脾气硬是会吃亏的,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她这句话,也代表着她的脾性。

“我再问一遍,你是何人?”梦风再度问道。

老妪沉默了下,才开口道,“我叫隗丹秋。”

“隗丹秋?”梦风邹眉道,“我只是你的姓名。我要问的,是你为何会在此地,又是什么人,还是兽族?”

老妪道,“我是人类。于三千多年前闯入沙雾沼泽,误入此地。至那以后,就再未离开。”

“为何不离开?”梦风问道。

老妪沉默了下,没有回答。

梦风见状,手中聚灵刀微微一颤。

感受到肩头锋芒,老妪忙道,“这我不能说!若你要逼我,那你干脆要了我的命好了。反正说出来也要死,不说出来一样也要死!”

“说出来也要死……什么意思?”梦风微微眯眼。

老妪摇头,“这我不能说,否则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为何会死?”梦风问道。

老妪沉默不语。

见状,梦风眉头不由一邹,手中锋芒再向下了一丝。

“啊——”

肩头痛楚让老妪发出了一声惨叫。

梦风则冷冷喝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老妪脸色惨白。

同时梦风耳边传来了其的声音,“我只能传音告诉你,你配合我演场戏!”

梦风一怔,看向老妪。只见后者怒喝道,“那你干脆就杀了老婆子我好了!反正左右都是死,老婆子我就是不告诉你!”

说着,老妪瞪起眼,一副誓死不从的冷笑样子。

“快,配合我!”

只是在同时,梦风耳旁也向其了她的传音。

梦风沉吟了下,才冷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他抬起聚灵刀,骤然一刀斩下。

“千万别斩下来,做做样子就好!”

老妪声音在他耳边嘱咐,生怕他真的斩下来。

梦风一刀斩下,不过没有真的完全斩下,而是靠近到老妪脖子时骤然停下。只是其上的锋芒,也在她脖颈上刺出了一道血痕。

不过相比于肩头,这血痕就要浅得多了。

“看来你还真不怕死啊!”梦风冷冷说道。

老妪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很好,就这样!”

传音这么说,面上老妪则是撇过头,根本不理会他。

“既然如此,那我便问问其他几个问题。若说的让我满意,兴许能考虑放你一命。”梦风面上淡漠道。

撇过头的老妪沉默了下,才一脸沉色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梦风暗里也是传音道,“可以说了吧?”

老妪传音,“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绝不能向外传!”

梦风沉吟了下,才回应道,“好。”

暗里传音,面上梦风则是问道,“先前那具插满银针的尸体会动,这是怎么回事?”

老妪答道,“那是老婆子我的一门手段,银针控尸。我的银针沾染着我的控银道力。我可以自由控制银针,将尸体插满银针,自然能借由银针从而达到操控尸体的效果。”

“控银道力,你领悟的是控银一道?”梦风有些讶异。

这讶异不是伪装,而是真的讶异。

控银一道,属于控之道中的一种。所谓控之道,就是由控之势演变而成的道。只有一些拥有特殊体质,领悟控之势之力的印师,在达到大帝时才有可能悟出这些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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