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
“打不通。”
景仰狐疑,拿了手机拨了一遍,确实没通。又说:“估计忙呢,这有什么好哭的,晚一点儿就打通了。”
景路道:“我打了好几天了,都没通。”
他蹙眉:“你找她干嘛?不是才走了几天。”
景路顶道:“我都不能找我的妈妈吗?以后是不是连我的爸爸也不能找了。”
景仰无话可说,又想起刚刚,估计是儿子太敏感了,自己说话也没轻重,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也没想出怎么哄他,主要是人太小了,其次平时都是苏澜弄着,看孩子他半点经验没有,此事竟有些束手无策,想来想去,还是说:“别哭了,我带你去找她。”
景路泪水没止,抬头说:“那我以后能不能一直跟着我的妈妈?”
他只管让孩子不哭,没多想便应了,等景仰抱着景路出来的时候,正碰到出门的陆羽。
她见景路裹的严严实实的,问道:“路路去哪儿呢?”
景路说:“去找我妈妈。”
陆羽看景仰:“你们也过去?我刚刚才说过去瞧瞧呢,你们要是去我就算了。”
景仰问:“你去干嘛?”
陆羽说:“她电话一直不通,公司那边也没人接。”
景仰寻思着多大人了,还能丢了?瞎折腾,便带了景路过去,谁知还真找不到人,他摁了几次门铃也没人硬,景路又催的急,景仰只能硬着头皮去问隔壁的彭芃,隔壁没人,最后又转到了宝儿头上。
宝儿奇怪道:“你们怎么了?都找她,可惜我也不知道。”
景仰硬着声音说:“没正性。”
宝儿急了,嚷道:“你又没把人交给我,怪我干嘛啊?有病是不是!”她虽是这样说,还是拨了电话问问米艾有没有音儿。
米艾道:“你找我?我还想问问她呢,说是生理期不舒服,都过了一周了,还没来,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宝儿本来无意,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她赶紧往苏澜住的地儿走。
等到了,就瞧见景仰父子俩站在门口等。宝儿没由来的心慌,也不知道是安慰他俩还是安慰自己,嘴上说:“可能她就是睡着了。”说着又上去开门,钥匙钻进孔里,来回开不开她没话找话:“上回我住这儿了,她留了把钥匙给我,忘了还了。”
终于,咯噔一声,门开了,心也落到肚子里了。
宝儿鞋都没来得及换,入眼又瞧见屋里的东西还在,沙发上放着条毯子,上面的褶皱还在,这让她更松了口气。证明人是在的,当及喊了声:“苏澜?”
没人应,她又拔了调子,变往卧室走边喊:“苏澜在吗?”
景仰随后进来,景路从他身上下来也喊:“妈妈!”
他跟着宝儿在两个卧室兜了一圈,书房,浴室,厨房,犄角旮旯能找的都找遍了。
景路终于走到客厅,这一览无余的空间里,他看着景仰,先是瘪嘴委屈,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宝儿站在他身后对面前的男人道:“都找遍了,没,没人。”
景仰站在那里,虽是眉毛微蹙,却异常冷静,回说:“去她公司看看再说。”
“打过电话了,说是没人,米艾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男人出人意料的冷静,上去抱了景路,安慰他几句,交待宝儿先报警,再去楼下调录像。
再有两天就是过年,牛鬼蛇神都跟着出动了,警局里也跟过年似的。事情全堆一块,警察也免不了烦躁。
碰上这样的更让人堵的慌,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只剩下个景路问:“警察叔叔,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警察摇头叹气:“小朋友,警察叔叔不是孙悟空啊,你妈妈什么时候不在的,最后一次联系还是那么久之前,有点难度。”他说着又做记录,翻着眼皮瞧景仰道:“你跟失踪人口什么关系?”
景仰还未开口,倒被宝儿抢了先:“丈夫!”
警察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溜,又问宝儿:“你呢?”
“我是他小姨,苏澜叫我也是小姨。”
警察这回倒乐了,对着景仰道:“你这做丈夫的,怎么连老婆去哪儿都不知道啊,男人啊,还是得顾家点儿,别在外头晃悠。”
景仰现在燥的慌,人都找不到了,结果人家在这儿说风凉话,他脾气上来,冲道:“我过来让你找人的,你说的狗屁话!”
警察也横,说着就要站起来,宝儿忙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警察瞧他西装革履的,有钱人,常事儿!嗤了声:“原来是前啊。”他边填了表格边说:“现在着急,早干嘛去了!都过了这么久,也没收到什么绑架勒索电话,事儿多半成了定局,我们尽力而为。”
第七十三章
两人最近闹矛盾是因为戒指。
景仰在很正式的把别人老婆抢回来后,毫无求婚的意思,就是提,也是吃饭的时候说:“有空没,去趟民政局。”
苏澜道:“再说吧,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人家都快认识我了。”
至此,再没说过结婚的事儿,就是景仰不管什么节日都送戒指当礼物,回来直接给苏澜套在无名指上,他套上,她褪了。几年下来家里摆了不少戒指,这回朋友一个小姑娘过来玩儿,又叫苏澜是干妈,瞧见个喜欢的,死活要戴走。苏澜不想给,可孩子年纪小,哭闹不停,朋友又说:“我给钱吧。”
她没办法,人家都这样说了,实在不好意思,便给了。
景仰当天回来,瞧见少了一个,问起来,苏澜说了实话,又怕他恼,便说:“小姑娘还小,戒指放着也放着,给她玩儿吧。”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说错话了。
果然,景仰拿了剩下的全给他扔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