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燕姨眼泪掉的更凶了,“那杀千刀的土匪!”
又爱怜地摸了摸慕容姜的头,对那人说:“当家的,你一定跟跛脚大夫好好说一声,要他好好治一治那男娃娃,他俩真是太不容易啊。”
那人无奈地站起身来,伸出粗糙的食指替燕姨擦了擦眼泪,“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个小丫头片子面前哭,羞不羞哟!”
燕姨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用袖子将眼泪擦干了。
那人这才对着她怀里的慕容姜说:“女娃,你哥虽然情况不太好,但小命是抱住了,跛脚大夫说伤的实在太重了,最好要……”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生硬的转化话题,“你哥他醒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慕容姜本来的打算,既然完颜陌已经活下来了,那自己大可离开去找回家的路。
救他一命本就仁至义尽了。之后,他的生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但是现在这么一编造,又把自己扯了进来,为了坐实这个兄妹情深,她也只好点了点头,“劳烦大叔带我去找哥哥了。”
那人爽朗大笑,“叫我木叔吧,你哥哥醒来的时候,阿乐那小子就把你勇斗雪豹的事迹告诉你哥了,等会见到他,他一定会好好夸奖你。”
慕容姜正从床上下来弯腰穿鞋,闻言脸色一黑,心里也不知道是个滋味。
她下床的时候,木叔要来抱她。
她赶紧后退一步,“木叔,您这是?”
木叔反而诧异看着她,“你这娃伤的也不轻,我不抱你,你咋有体力去找你哥哟。”
她尴尬一笑,婉拒道,“谢谢木叔好意,我可以走的,您带路吧。”
一路上,慕容姜旁敲侧击的问了此处的方位,才知道这村子就在山脚下,离上京算不得远。
只是这里群山环绕的,要出去一趟十分不易。
这里就十来户人家,基本上就是自给自足,只有猎到了珍奇猛兽,才去山外走一走,用皮毛换些日常要用的物什。
说话间,他们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山道走到了一个用竹篱笆围成的草房,那草房简单粗陋,只是那房檐造的很有讲究,斜面颇大,边缘离地只有半丈。
屋顶上半化的雪块顺着茅草直接流到了地面,与地面上未化的雪合二为一。
木叔径自推开篱笆,朝屋里喊了一声,“跛脚大夫,我带着女娃来看他哥了。”
也没等听见里头的人应答,就直接进了屋子。
慕容姜跟着后面打量着,这屋子不大,东西有些凌乱,有好几个竹子编成的筛子胡乱的摆在角落,还有个架子是用箅子隔开几层,想来是用来晒药的。
木叔大笑道:“哟,在磨药呢,那小子怎么样?”
那跛脚大夫坐在那架子旁边,拿着药杵在药臼里反复研磨,听到动静也不搭话,只掀了掀眼皮,算是打了声招呼。
木叔颇为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转头对慕容姜说,“他就是这样,说话不多,但医术好着呢,这十里八村的,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