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茹撇了撇嘴,转身推开莫北辰。
“看那不一样,阿瑶现在是中毒了,危在旦夕,卫先生能解了她身上的毒可她能抓出放箭之人么?就算能,他又有什么权利和立场去处置那放毒之人。”
“那你能么?”
莫北辰低声说道,一时间两相沉默,苏月茹憋着嘴生着闷气,莫北辰想要伸手揉揉苏月茹的发顶却被苏月茹一把给拍开了。
“我不能,你能。”
“本王既让蛮离和西风同去,便就如同本王亲去,你还要如何?”
她只想到金瑶此刻需要人,却忽视了卫长青的心思,她是他的人,让她跟一个对她有所图谋的人一路同去,他怎可能放心。
“她是我…在大齐唯一的朋友,我不希望她有事,金家只剩她与金洛了,权利就那么蛊惑人心么?为了权利就可以罔顾他人的性命?那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有何用!”
权利再大那也只是个人渣!
苏月茹抿唇,低声说完便将人给轰了出去。
莫北辰很是无奈的站在门口吹着冷风,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本来大好的心情偏偏因为卫长青的出现而变的很糟糕。
莫北辰很是记仇的将这一笔记在了卫长青的头上。
“苏月茹你竟然敢把本王关在外面!”
“我就关了,有本事你踹门好了。”
苏月茹闷闷的说道。
“你以为本王不敢踹吗?”
“你倒是踹啊。”
“你…”
莫北辰气极,抬脚便要踹门,却被胭脂水粉给挡了下来。
“王爷息怒啊。”
两个丫头“噗通~”一声便齐齐的跪了下去。
深怕莫北辰会真的一脚踹下去。
“你们都给本王让开!”
“王爷,小姐是在气头上,她的脾气您也是清楚的,金小姐危在旦夕她又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她更多的是自责。”
“牙尖嘴利,当真像你们的主人。”
莫北辰低哼一声,怒气却稍微平息了一些。
“你们都让开,我看他敢踹。”
“你真当本王不敢踹么?”
“踹了的也是你家的门,你爱踹就踹,疼的也是你的脚与我何干!”
稍微平息的怒火瞬间又被苏月茹给挑了起来。
“你把门打开,看本王敢不敢。”
“我为什么要打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这个大尾巴狼说话,更不想看到你!”
只听里面“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莫北辰气的险些就要拨开胭脂水粉撞开门了。
“爷,息怒啊,那个方统领方才递了拜帖来,现在想必在前厅等着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蛮离连忙上前一步,多久没看到自家主子发怒了,这发起怒来,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的。
莫北辰深吸了口气,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关在门外!
“走!你们都给本王看好了人,若是王妃今天出了府,本王拿你们是问!”
莫北辰低哼一声,撩了袍子便气冲冲的走了。
好半会苏月茹才稍稍的打开了门,露出半个脑袋。
“走了?”
胭脂水粉这才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有那么一瞬间,她们以为自己的脑袋就要被莫北辰给拧下来了。
“小姐,您好端端的,跟王爷置什么气啊。”
“你们两个进来。”
说着便打开了个门缝让两人进了来。
两人方才被苏月茹拉进去便见到一个如苏月茹差不多身形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略微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模样。
“小姐,这…”
“嘘…抬起头来。”
只见那个女子缓缓的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明镜,你怎么穿了小姐的衣服,这猛的一看,还真有些像。”
“当初我就是看中明锦的身形与我有三分像才留她下来的,嘿嘿,如今再特意的穿上我的衣服,做几个我惯常的动作,便更是像了,离的远保证看不出来。”
苏月茹说着便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很快身上的衣服便被自己被扒掉了,快速的换上明锦的衣服,又将脑袋上的发钗一个个给取下,一股脑的塞到了明镜的手中。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如果让王爷晓得了,我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们是我的丫鬟,管他做什么?听我的就是,记住了,在这个府里,除了我,没有人能唤的动你们。”
小姐,你这么教坏丫头真的好么?
“可是小姐…”
“嘘,我只需要半日,很快就回来。”
说着便手脚麻利的从首饰盒里取出两个小圆木盒子塞入袖中,拨弄了下一头漆黑的长发,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会给自己梳头,这古代的发型都太复杂了。
胭脂没再多话,取了梳子便快速的替苏月茹盘了一个明镜惯梳的双环髻。
“小姐,我不行的…”
“你去床上躺着,王爷被我气走了,这一时半会定不会过来的,如果有人来,就道我不舒服,到时候胭脂水粉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如歌如画便在里面伺候着,不会有人怀疑的。”
将两边的发丝拨了些下来垂在两边的脸颊上,再略微低垂下脑袋,只要不盯着看,当真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做丫鬟的哪里扭的过主子呢,无奈的叹了口气,明镜便乖巧的躺在了床榻之上,而苏月茹便跟在胭脂水粉身后快速向后院走去。
不远处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三分冷意看着低垂着脑袋足下步子不停的那人,就她那点小伎俩,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么?
莫北辰轻哼一声,对着身后的蛮离说道。
“你跟着,若是晚些她不肯回来,你便将她掳回来,记着不能伤了她。”
“是,属下明白。”
……
直到跨出王府后院的门,苏月茹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却略显奢华的马车,马车上挂着一盏素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卫”字,怎不是那卫家的马车。苏月茹嘴角微勾,她就知道,以卫长青的心智,定然明白她是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的。
快步的走了上去,对着马车低低的唤了一声。
“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