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衣服上的这些血,都是辽人的。”
李玮压根就没有当回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这点伤算什么:
“老王,不是我说你,来到我这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随便点,别那么拘束。”
见放在桌子上的茶,连动都没有动,李玮直接就靠近过来:
“老王,下次来的时候,想喝什么茶,你直接开口,让他们给你泡就行,别再这么客气了。”
你在到底是在套近乎呢,还是在那里讥讽某呢?
王渐还真有些捉摸不透,他不知道李玮说这些话,究竟是几个意思。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驸马,说话竟然也这么能绕弯子?
王渐可没心思继续待下去,他还得赶时间回皇宫呢:
“官家说了,如今外面太热,驸马最近还是在家多读读书。
没事了也可以作画,外面的事情,驸马就不要再去参合了。”
“啊?奥!”
读书画画什么的,这个还用单独派人过来说一下吗?
只是外面的事情?自己就是想管也没有那个资格去管啊。
赵祯到底是几个意思?干嘛还要让人过来单独嘱咐这种事情:
“老王,没别的了吗?”
你还想要别的?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这里装傻充愣呢?
跟着李玮一路出来的小桃,忍不住拽了拽李玮的衣角。
往前走了一小步,靠近了李玮之后,小桃这才压低了声音:
“驸马,是禁足!”
“禁足?什么玩意儿?”
李玮卡巴卡巴眼睛,他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
“老王,官家这是要……让我待在家里,不让我出门了?”
王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李玮一口一個老王的叫着,让王渐浑身都不自在,某跟你不熟,没必要这么套近乎:
“官家让驸马在家里,安安心心的读书!”
“那个什么……总得有一个时间期限吧?几天啊?”
禁足就禁足,反正自己在外面闯祸了,赵祯惩罚自己,那自己也得受着:
“三天?还是五天?”
三五天?
你可真敢想!
真当这是在过家家呢。
王渐对于这个奇葩驸马,也是有些无语了:
“官家说了,让驸马半个月之内,都不得出门,好了,某已经把话传到了,这就回去了。”
碰到这么一个奇葩的驸马,王渐那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好不拖泥带水。
“老王老王,别急着走啊。”
这可是赵祯身边的人,贴身伺候赵祯的大宦官。
那些文官们,不耻于跟这些宦官内侍结交,更是对这些宦官,多加防备。
可李玮又不想当什么名臣,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赵祯身边的这些人,特别是王渐这样的大宦官,皇宫之中,仅有的几个都知之一。
对于这样的人,李玮可不敢有一丁点的轻视。
往往,像王渐这样的人,在很多关键时刻,都能帮上大忙: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来到我这里之后,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别这么拘束。”
一边说着,李玮一边接过小桃递过来的玉佩。
顺手把玉佩塞进王渐手中,这东西不大,却非常的值钱。
对于王渐这种人来说,这种东西才是他们的最爱。
玉佩不同于铜钱,东西不大,既方便他们带在身上,又值钱。
看着王渐那错愕的表情,李玮毫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在这半个月之内,我绝对不会出门的,放心吧。”
拿人手短的道理,皇宫之中的这些内侍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此中的行家里手。
顺手就把玉佩收起来,这么白的玉佩,跟上次的差不多,王渐还真不舍得再还回去:
“辽人使团那边的事情,官家一直都在盯着呢。
驸马尽管在家里读书作画,外面的这些事情,有官家在呢!”
说完这些,王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李府。
李玮习惯性的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
“你们以为我想出去啊!”
大热天的,若不是因为钓鱼,李玮哪里会出门。
等那些豪商们,把钱送到公主府以后,李玮肯定是要低调的。
突然赚了那么多的钱,就是让他出门,他都不会出去。
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在李府可以好好的清净一下。
那些豪商们跟公主府做生意,而且交易金额还那么大。
这样的事情,哪里瞒得住。
汴梁城里的那些权贵们,还有宰辅重臣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也就是碍于公主府的面子,没有人跳出来说话而已。
刚刚经历了买马的闹剧,就连御史台那边,都会消停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公主府的麻烦。
所以,在这种时候,李玮可不会去自己作死,颠颠的往人家手里去送把柄。
王东宝手里拿着药酒,见王渐已经离开,这才来到院子里,直接就坐在大树底下。
李府这边的几棵大树底下,都有石桌石凳,这是以前就带的。而王东宝自己,则是喜欢泡制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药酒。
特别是之前,喝过李玮带过来的高度白酒之后,王东宝就更有动力了。
蝎子,蜈蚣,蜘蛛,以及其他的一些小动物,甚至还有蛇。
除了这些之外,王东宝还弄了其他的各种草药,都是一股脑的放到坛子里泡药酒。
自从看到王东宝的操作之后,李玮就对那些药酒,完全失去了兴趣。
这玩意儿能喝?
反正李玮打死都不会喝的。
也就是王东宝自己,对他自己泡的这些药酒,宝贝的不得了。
小桃已经回了后院,现在前院这边的院子里,都是大老爷们。
所以,王东宝直接把药酒,给放到了石桌上。
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王东宝就在那里,用药酒,自己给自己身上涂抹。
看着王东宝的这种操作,李玮是相当的无语:
“东宝,一会儿郎中就来了,还是让郎中给你上点药。
你那药酒这才泡了几天啊,这么短的时间,那些药材的药劲,都还没有出来呢。”
“郎君,这您就不懂了吧,某这可是家传秘方。”
一说起自己的药酒,王东宝那叫一个精神抖擞:
“某这种药酒,就是专门用来涂抹跌打损伤的,管用的很。”
伱快拉倒吧。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什么病毒。
就那些药酒,李玮感觉,那完全就是闹着玩的。
见李玮一脸的不相信,王东宝就感觉自己的才能被埋没了:
“郎君,先前您练刀的时候,某那药酒您也试过,感觉如何?”
这个……
还别说,那个药酒,对于李玮来说,效果特别明显。
想到这里,李玮再瞅瞅石桌上的酒坛子,眼皮子一阵狂跳:
“那个……东宝啊,你给我用的药酒,不会就是这个吧?”
“就是这个!”
王东宝说着,就咧嘴一笑,可立马就扯到了伤口,又在那里疼的倒吸凉气:
“这帮不是人的辽人,下手可真狠。”
李玮一想到自己之前,身上被王东宝涂抹过这种药酒,就感觉浑身不得劲:
“行,你先自己忙吧,等郎中过来了,让他给你再好好看看。”
说完,李玮快速回了后院。
他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一想到那些泡药酒的原材料,他浑身都感觉不得劲。
下次再练刀,打死都不再用那种神奇的药酒了。
也不管幼月叫自己,李玮直接就回了书房。
把门窗关好之后,李玮立马消失不见。
追过来的幼月,看着已经仅仅关上的门窗,顿时有些懵逼:
“郎君,洗澡水,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可以过去洗澡了。”
结果,书房里面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声音。
怎么回事?
难道,自家这位郎君,因为官家让他禁足的事情,闹脾气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闹脾气,那可是官家亲自下的禁足令:
“郎君,您想开一点,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在家里多待几天时间吗。
您想想,这大热天的,本来您也不喜欢出门。
这样正好啊,您可以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读书作画了。”
说完,幼月就等了一会儿。
结果,门窗紧闭的书房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这不对啊!
幼月忍不住敲了敲门,可里面一如之前,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这下,幼月就有些慌了。
驸马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啪啪啪!
对着书房的门,幼月使劲拍了拍,声音都有些变了:
“郎君,您没事儿吧,您倒是说句话啊!”
李玮已经回了现代社会,书房里面有声音才是见鬼了呢。
见没有人回应,幼月急匆匆的跑去寻找赵徽柔。
以前,在公主府的时候,那个倒霉鬼有时候憋闷了,也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只是现在的郎君,自从被雷劈了之后,就经常性的“犯病”,跟正常人可不一样。
碰到这种情况,幼月哪里敢做主。
一路小跑着回到赵徽柔那里,幼月急的不行:
“公主,您快去看看吧,郎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无论奴婢说什么,他都不肯说话。”
李玮又在作什么妖?
赵徽柔对于李玮,现在也算是稍微了解一点:
“他在作画?”
“奴婢不知。”
幼月哪里知道李玮在做什么:
“书房的门窗关的死死的,无论奴婢怎么叫门,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赵徽柔“噌”的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不就是禁足吗,爹爹这是为了他好,他还委屈上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