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尔从来没有见过,他认识多年的安夏,那双冰冷入骨,没有一丝温 度的双眼里,竟然有了另一种温度。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的眼里,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他想问安夏,门外面那个男人是谁,话到嘴角又咽了下去。
太了解她了,问了不仅不会得到回答,还会因触碰到她逆鳞,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咽下的话就像泡腾片在心里翻江倒海着,那些不断冒出来的泡泡,就是他的疑问。
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眼里才有了这样让他害怕的温度。
昂或是,是不是外面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融化她眼里的冰冷。
惊疑不定的温西尔想越多,大脑反而越来越怠速了。
“安夏……”
他张张嘴,明明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她,偏偏又像小小的石子堵在他嗓子眼里,堵越多,割到他嗓子眼阵阵生疼。
隐隐的,他仿佛咽了一口有浓浓铁锈的血。
安夏睨了他一眼,再次逐客,“你可以走了。”
说罢,起身走到拉下的厚重有遮阳效果的窗帘边,撩起窗帘一角,推开近墙的逃生窗户。
扭头对温西尔道:“从这里滚。”
温西尔:“……”
刚才还指着门让他滚,现在呢,指着窗让他滚了。
他不!
强烈的不安,以及对外面那个男人滋生出来的敌意,都不允许温西尔从窗户滚出去。
“我可以从那边离开。”指着门口房间,温西尔挣扎着为自己谋取一点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的待遇。
安夏冷笑,碾碎他的小心思,“有门让你滚,不滚。现在,你还想自己做选择?”
“温西尔,你我多不见,看来你连我是什么性子都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记!
像烙印一般烙在了灵魂深处,哪怕五年又七个月零十三天没有见面,她一声冷笑,一记眼神,他也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就比如……
她还没有把武器掏出来,温西尔已经举起双手投降,用商量似的口吻,道:“我可以等他离开后,我再出去吗?”
其实,他更想现在、立马出去!
他要见见外面那个陌生的,还没有见面已经给了他害怕、心慌的男人。
想要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他的帝主那双冰冷的眼里,有了温度。
是的,就是温度!
他不想承认是有别的含义的温度。
或许他还可以对那个陌生男人表示谢谢。
谢谢他对帝主的照顾。
也谢谢他让帝主的眼里有了温度。
可惜啊,心里想再多也没有用。
他的帝主根本不会给他出去的机会。
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得越久,越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温西尔。”
她喊了他,却让他有了撕心般的痛。
温西尔垂眸,避开让他心痛的视线,良久,他说,“是,我的帝主。”
那就暂时离开吧。
离开后他一定会回来。
那她会回来吗?
“离开前,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安夏的耐心彻底失去,手指放到了扳机上面,保险栓已经打开,只需要轻轻下压,便轻而易举取走他的命。
“你会回帝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