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扫平天下

靠山镇、靠山镇,靠山吃山,别看和萧家镇就相距七里地左右,但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萧家镇周围只有几个小山丘;而等到了靠山镇这里,因为接近神女峰,其所在的位置,已经进入神女峰周围的山群了。奇峰险峻的神女峰以及山群,为靠山镇提供了丰厚的山货,药材、珍稀动物等,甚至有玉石,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当然,作为扎根在海州的主要力量,而且还与萧家沾亲带故的,肯定也有不少财富来自私盐。

还有一diǎn必须要提,靠山镇也是萧姓,而且血缘关系与萧家镇有些近,双方还互有通婚。据说上推六代,两家的创始人是亲兄弟。当然,对于任何家族来说,六代已经很遥远了,足以当成故事来听。至少,在萧浩的心中,对于这个大宅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陌路人一样。

而靠山镇的大宅,或者难听的——山寨,是建立在一个山水环境不错的山腰上,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小小一个山寨,名字竟然是:虎啸寨!取虎踞雄山、猛虎下山之意;可以看得出来,地势险要的情况如何。门前几乎是30度陡坡,不算耽误生活,但足以给进攻者造成极大的困扰。当然,从名字也能看得出来,当年建立虎啸寨的人,也有一diǎn文化的。

如今,虎啸寨就是靠山镇的实际统治者;和萧家在萧家镇的地位相类似。不过萧家镇因为出了一个萧浩,这些年来大有改观;而虎啸寨还是有些土匪影子。偶尔遇到同行还要扎唇典——这东西,有时候是欺负人,有的时候是慎重、有大买卖等的时候。当然,萧浩对于唇典这东西,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不说也罢。

一行人,骑着马,轰隆隆直奔山寨;萧浩一马当先,后面22人成两排,脚下黄烟弥漫,恍如土龙奔袭,上坡路竟一时间不能阻挡多少。

如此情况,当然引起了虎啸寨的注意。很快,三十几个雄壮的汉子在墙上一字排开,人人张弓;在海州这地方,大家简直是肆无忌惮。不过个别的力量后面还能牵扯到大离王廷内部的家族等,所以神经都要时刻绷紧。

一个大冷天穿着短袖衣服的壮汉当先站了起来,浑身疤痕不少,一看就是猛将,“停下,前面的芽儿(小青年),报个万儿!”

唰!人整齐划一,准确的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大约20丈。这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大汉眼睛眯了起来,如此精锐,虎啸寨都不具有!

“说人话!”萧浩年龄不大,但此刻胆气却不小,从三岁开始就接受父亲、兄弟们的训练,加上从小的生活环境,也受到了极大地影响。最起码现在,直接dǐng在最前面,毫无胆怯。

“哈,新上跳板(刚上道)的!艹,小崽子,哪家的,这里不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来的。还有,道上可不安生,不是你这细皮嫩肉的娃娃能混的。”一听萧浩听不懂唇典,大汉就嘚瑟起来,一口黄牙要和刚刚升起的太阳争辉。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浩就一个行动,冷冷一笑,“看弓!”

随后,萧浩从马鞍上摘下长弓,直接将书信挂在箭头,对着大汉就是一箭!

萧浩用的弓箭与外面的弓箭不同,滑轮什么的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弓臂的设计和材料,都与众不同,弓是铁胎,而且上面有逐次减低的波浪纹、弓臂也比一般的弓长出一半有余,几乎接近现在的萧浩身高。

如此优秀的长弓,加上萧浩从小就锻炼武力,一箭射出可是足量的一石之力。一石弓差不多要120斤,这在普通人当中,足以算得上是大力士了——别忘了,就封建时代的普通平民来说,饭都吃不饱,身体素质可想而知。(为理解方便,这里的斤就用现代的计量单位了,仅供参考。以后的单位也会尽量取现代计量单位等,不会再提示。)

因此这一箭又急又快,几乎没有弯斜,笔直的对着大汉冲去。

在海州这地方,想要走道的,那是要靠胆量的,没有什么委曲求全之说;要是觉得胆子不够大,就别出来混,否则只能死的更早。海州虽然不大,但真的是一个土匪窝子——当然,这样说有失偏颇,但这个大环境还真的是如此。

所以,有时候一言不合,不是讲道理,而是讲拳头!

“砰!”前方的大汉大刀一档,直接将弓箭挡住。都是久经生死考验的,很明白如何面对这样的一箭。长刀一横,准准的将箭矢挡住;随后顺手一捞,就将箭矢握在手中。这一手看样子非常熟练了!当然,这也是被逼的,在道上的,大家就好这口啊!不熟练不仅丢面子,还可能丢掉性命!

展开书信,大汉看了几眼,抬头哼了一声,“等着!”

一看是萧家来人,大汉面色就就怪异起来。实际上,萧家这些年来弄出精盐,虎啸寨也借此大发利市;萧家只负责生产,少许直接贩卖;大部分是搞批发的。这也是萧浩的主意,薄利多销,而且将危险分担在整个海州,也拉起一批朋友。

现在就看看这些朋友是否靠得住了;而虎啸寨从血缘上,和萧家镇还有些关联,里面不少人见了面,萧浩都要叫叔叔等等;反正要见礼就是了。

很快,大门就打开。

“走!”萧浩率先下马,牵着马往里走。这时候要是骑着马进门,绝对是侵略的表现。当然虽然下马,但是每个护卫都将弓、箭、刀等随身携带。武器不离身,这是最基本的;而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让客人解武器。

算上萧浩有20人进门,还有一个人没有进门,而是骑在马上,远远地观望。这是一种必要的小心。

进了大门后,上百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站在周围戒备。萧浩率先将马缰给了门口的大汉,也就是刚才的大汉。

“小子!”大汉脸色一愣,就要发火。牵马啊,这是小喽啰干的事情,不是大汉这样的“领头人”干的。你竟然将马缰给我,这是侮辱!

“有什么事!”萧浩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无论是身高还是宽度都大了自己一圈的壮汉,毫不退缩,腰间长刀已经半出鞘。

刀与鞘摩擦的呛啷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乍进门,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小小年纪,却也有勇士之胆。

“哈哈,萧浩贤侄,来看叔叔了,进来进来。”终于,前面房屋中转出一个大约有二十五六样子的人,下巴一缕胡须,看上去有些潇洒。

“萧浩见过三叔。”萧浩将长刀固定,紧走几步,拱手弓腰;心中却闪过这个人的资料。

萧任海,虎啸寨二当家,其父亲萧石剑是大当家;辈分上,萧任海和萧浩的父亲萧史龙同辈,因此见面萧浩要叫叔叔。此人颇有智慧,虽然是寒家,但年轻的时候有机会花钱进入官学求学十多年,是靠山镇的骄傲。

而此人萧任海也争气,当年成绩在所在的班级很突出,但是20岁后、也就是五六年前,毅然回家。经历了什么外人不知道,对于其所有的事情,外人也不知道。但知道,此人这几年借助萧家镇的精盐之利,借助海州的地势等,让虎啸寨发展壮大不少。

不过可能因为小聪明多了,萧史龙并不对待自己的这个便宜的远方亲戚。反正这萧家的两支之间,还是有些矛盾的——不过貌似就没有家族内部没有矛盾的!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也不能奢求什么。

当然,今天萧浩对自己的这个便宜叔叔,印象也不好啊,果然是小聪明太多了。萧浩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刚才的情况稍微考虑就明白了;那个大汉扮黑脸,萧任海估计准备扮红脸呢;但没有想到萧浩人小鬼大,做事情滴水不漏不说;小小年纪胆子不小,锋芒半露,却已经寒气逼人;眼看着大汉挡不住了,不得不从门后面转出来。

萧浩心中冷笑,你们这些小把戏,都是别人玩剩下的,真没意思。

“来,赶了一路吧,去里面坐坐。”萧任海却很亲密的拉着萧浩的手,那个亲切劲就别说了。

韩胜和张云两人手按刀柄,紧紧地跟随在萧浩身后,不离左右。其余的人和马匹站在一起。所有人眼睛闪亮,到了别人的地盘上,那真的是要睁大眼睛。

三人进了里屋,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根据坐位,萧浩能准确的猜出两人。

第一位,四十多岁样子的,当然是虎啸寨的大当家、萧任海的父亲,萧石剑。下面空了一个坐位,应该是萧任海的;第三个是一个面色坚毅的、有30多岁样子的人,下巴短须狰狞,这是萧任海的姐夫、三当家:刘伯山。

萧浩没有落座,毕竟是长辈在场,就上前一一见礼,在类似于封建的环境中礼仪还是比较讲究的。

随后萧浩仗着自己年龄小,主动开口:“五爷爷,这次事情萧浩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要借人的。”

“说!”刘伯山当先开口,面色不善,神色倨傲。

面对长辈,萧浩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却看都不看刘伯山,直接面对萧石剑,“五爷爷,今天早上我父亲分析了一下,海州并不大,而且地势西北翘、东南陷,我们可以在西北方向掘开幼龙江,就有足够的水来灌溉整个海州,保证以后千百年都不用担心海州闹灾荒。

这次事情是面对整个海州的,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度难关!”

“嗯?”萧石剑一直没有发话,萧任海轻哼一声;而刘伯山就直接开口了,刚才萧浩没有看他,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萧浩是吧,”刘伯山和萧浩可没有血缘关系,说话毫不客气,“你回去告诉萧史龙,这件事情是明明是你们萧家和李家惹出来的,你们自己解决。

整个海州三万户,都看着你们两家呢!”

一听这话,萧浩第一个想法就是上去胖揍这混蛋一番;不过萧浩此刻却毫无动作,强忍着愤怒,眯着眼睛看了看萧石剑、萧任海,看着两人毫不在意的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虎啸寨的态度。

但终究年少气盛!

猛然转头,看着刘伯山:“我听说上下有别,刘伯伯,我不明白,为什么五爷爷还没有发话,你就先发话了!你难道是大当家的么!”

“竖子!别以为你们两家靠言论能诛杀一朝宰相,但却不适合这里!”刘伯山一瞬间如同引爆的火山。刚才萧浩的话可是比较狠毒的,就差指着鼻子骂:你懂不懂做人的道理啊!

实际上,萧浩这句话真的是欠考虑了,毕竟大家还没有撕破面皮——至少大当家没有发话。

不过,错了就错了,气顺了的萧浩也没有悔意;有些人就是贱,你不揍他,他就矫情。

“哦,合着刘伯伯竟然也知道宰相被杀、吕家被逐是因为我们萧家结合李家做的啊。”萧浩这句话语气虽然正常,但停在刘伯山耳中,却有种讽刺的味道。

“哼,不是你们两家多事,怎么会有现在的情况。如今的情况,你们两家要负全责!”刘伯山语气可谓是铿锵有力。

然而萧浩却不按常路出牌,转头萧石剑,“五爷爷,您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什么……”萧石剑没有想到萧浩这样“狡猾”,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一diǎn准备都没有;但终究是老狐狸级别的,一眨眼就有了想法,“小浩啊,大老远的赶来还没有吃饭吧,先在这休息下如何?”

这句话巧妙,一瞬间将前面所有的紧张气氛都抹掉了;当然也抹掉了萧浩刚刚取得不多的优势。

“抱歉五爷爷,小子想要休息,但是地里的庄稼却休息不得。我们必须尽快开渠引水!

我只想问,五爷爷,您也觉得这次事情是我们萧家和李家的问题么!”

对于这些拖字诀,萧浩直接粉碎;和稀泥?抱歉,我没有时间和你们扯皮!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好,否则会对萧家和李家造成难以想象的打击。

因此,单刀直入,根本不安对方的套路,直接让事情变成了针锋麦芒,尖锐对立。而且让萧浩的气势一时间占据上风。

“小子,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么!”刘伯山再次扮黑脸。

萧浩头一昂,“我代表三万户百姓而来!”

刘伯山:“好,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口利。”

萧浩一拱手,“谢谢夸奖。”

“呵呵……”刘伯山被气笑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难缠的,“小时伶俐,大未必佳啊。”

刘伯山也实在是一时间无话可说,直接开始骂人了。

这句话出来就,就算是萧石剑、萧任海都皱起了眉头。而萧浩身后的韩胜、张云更是怒目而视,握在刀柄上的手上,青筋暴起。

这已经不仅仅是在骂人,还是在诅咒。当然,这样的诅咒毫无意义,但是它恶心人不是。

萧浩忽然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刘伯山,像是看待傻瓜。当然,对方是长辈,萧浩不能直接开骂,但不是不能反击。

一瞬间,萧浩脸上笑容绽放,就像是遇到了喜事,先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严肃的一拱手,“刘伯伯,您小时候一定很聪明。”

“噗……”这一下,就算是萧石剑都忍不住了。这反击实在是太犀利了,尤其是萧浩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让人好笑。

然而萧浩却并没有就此放下,“刘伯伯,既然您这样聪明,那您能分析下,为什么我们萧家要和李家联手铲除宰相!”

“这……”面对萧浩这样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一二三当家的,都一时间语穷。

就算是萧石剑都有些恼火了,小子,你悠着diǎn啊,不要得寸进尺了!对于萧浩这样“不知好歹”的态度,大家都有些恼火。实际上,事情到了现在,也足以表明虎啸寨的态度问题了。

要是一般人,现在最多撂下几句狠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但萧浩并不是,不仅年轻气盛,更是看不过这种现象,当年看历史最恨的就是这种人,简直就是内贼!

“刘伯伯,我已经等的茶都凉了!”萧浩嘴角带起冷笑。

从进来后,就没有坐下!当然也没有茶水!这是一举两得的讽刺!还有当然就是嘲笑三人此刻竟然不敢开口了。

“咳咳,”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刘伯山开口,“小子,事情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决现在的问题。”

“刘伯伯,您还没有回答小子的问题呢。难道您对我一个小孩子的话都不屑于回答么?”萧浩嘴角的冷笑,简直能结冰了!你不是想要给别人背黑锅么,好,我让你背个够!

在一般人看来,这里不合作,当然是离开了。

但是萧浩认为,既然已经是不合作了,那就往死里得罪,这样以后下手也绝对有理由不手软!敢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因为萧浩自信,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

“笑话,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刘伯山脸色已经不是黝黑了,而是暗红;距离恼羞成怒就差一线!

“为什么!”萧浩猛然向前一步,距离刘伯山仅仅只有五步距离,相互之间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瞳孔的倒影,“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当宰相想要谋夺大离王廷气运、当还海州面临朝廷的屠戮、当三万户民众面临流离失所的危险之时,是我们、是我们站了出来!

当你们在寻寻觅觅、慌慌张张准备跑路的时候,是我们萧家镇萧家和李家镇李家联合出计,免除了海州的灾难!

这个时候,你们在哪里!

就算是现在有天灾,至少你们还有逃命的机会。这个机会,是谁给你们争取的!

三叔,听说您求学时,孔氏经典位列第一。敢请三叔对此事做一次评价。”

萧浩最后话语一转,却转到了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萧任海身上。

果然,刘伯山一时间松了一口气;而萧任海猛然提起心来。

“萧浩,我明白你的怒气。可是这件事情,我们真的是帮不上忙。”面对一个少年郎的步步紧逼,三个成年人却只能苦笑;最后萧任海一看挡不住了,就只能苦笑的摊牌。

“哦?三叔,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让小子参考下。刚才刘伯伯也说我聪明伶俐呢,我想,一diǎn小建议还是能给三叔帮上一diǎn忙的。”萧浩这句话,不忘将旁边的刘伯山带上。

“咔嚓!”刘伯山气愤的已经将座椅扶手给抓断了。

然而萧浩好像听耳不闻,直视萧任海。

“这件事情,不方便透露。”萧任海再次恢复了那种淡淡的潇洒。

“是没有吧!”既然大家已经快要撕破面皮了,萧浩语气也是越发的放肆了。值得尊敬的尊敬,不值得尊敬的,那就要打脸啊!

这下子,萧任海都忽然浑身僵硬,这是气的!当然也是因为就萧浩如此不依不挠的态度,让大家都有些受不了。在一般人认为,大家表现出一个不合作的态度后,大家就会哈哈一笑,然后退去;至少双方留diǎn面子吗,也许下次还有合作嘛。

萧浩的一切行为,简直是蹬着鼻子上脸,而且赤%裸%裸、毫无掩盖、针锋相对!让三人有种感觉,这不是在协商,而是在谈判、交战!而且是不留后路的那种!

眼看着事情要僵硬,刘伯山不得不硬着头皮跳了出来:“小子,差不多diǎn,有你这样对待长辈的么!”

刘伯山发誓,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面对一个小孩子,竟然然自己感觉到了无力!羞恼!

“是吗?”萧浩牙齿都露出来了,“就是因为你们是长辈,小子有困难才来找众位长辈呢。”

这时候,就算是坐在最里面的萧石剑都已经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忍无可忍的“激动”。

“我们这里帮不上你什么,你走吧!”终于,刘伯山黔驴技穷,只能直接开口驱逐了。

“嘿!今天才算是看清你们这些人的面貌!”萧浩环视一圈,头一昂,眼中的不屑,让萧石剑都将眼光看向别处。

“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铲,天下不平有人扫!总有一天,我要扫尽天下不平事!”莫名的,萧浩心中忽然豪情爆发。这一瞬间,萧浩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世界仿佛一扫而清;只觉得之前的世界,就好像眼前蒙着一层薄雾。

“扫天下?”刘伯山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小子,你先把眼下的麻烦处理再说吧。

嘿,一屋尚且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仿佛化作洪钟大吕,在萧浩的脑海深处轰鸣……轰鸣……

莫名的一种决心、方向、认识,确定下来。

忽然,萧浩脑海中的天书发出朦胧的光亮,封面缓缓翻开,第一页上面缓缓烙下一行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字体浑厚,莫名的勾动人心,让萧浩产生一种扫天下的决心。

事情发生的很快,也就是不到两秒的事情。

萧浩很快反应过来,努力用嘲笑、冷笑、不屑的神情掩饰心中的狂喜,抱拳一圈,“既然此处不欢迎,告辞!”

甩手而去。

韩胜和张云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严密的监视周围。

“爹。”萧任海忽然看向萧石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必要。我们坐等他们的灭亡就好,不要自取仇恨。”萧石剑根本就不在意。

在萧石剑看来,这件事情足以让萧家镇萧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然,那个亲家李家也跑不掉。

实际上,萧家掌控着精盐的财富,早已经让太多人眼红;而显然,虎啸寨也眼红。

“爹,为什么不直接提出谈判条件?这样得到精盐的方法应该更加容易吧。”萧任海不解。旁边,刘伯山也是如此,两人一起看着萧石剑。

萧石剑眼睛眯了起来,“谈判的话,我们必须要帮助萧家渡过难关。要是让我们出人出力出财富,最后依然避免不了败亡。哼,开江取水,真当那么容易的么!

而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败亡就好。最后,只要我们最后以萧家血脉的身份出手,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我们还不用付出什么!

到时候,我们就能完全掌握精盐的制作方法。

之后将精盐的制作方法献给庆州伯,就能让我们一家获得士族身份!

任海,你那边保持联系,现在有没有问题?”

萧任海很自信的diǎndiǎn头,微笑道:“放心吧父亲,没任何问题,而且能让您获得三等子爵的爵位,让我获得一等男爵,伯山获得三等男爵,其余封赏丰厚。

毕竟,相比于封赏我们的爵位来说,精盐的利润大家都看得到呢。而且庆州就在海州南方,也是沿海州府,盐利是他们的主要收入之一。

而且之前萧家的精盐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

如果萧浩在这里听到这些话,绝对会目瞪口呆。合着人家不仅要心狠手辣的看着萧家败亡,还要独家获取萧家的精盐制作方法;而后还要通过进献精盐之法,获取士族的地位!

而萧任海莫名其妙的回家,还真的是有些原因的,也怪不得对外的说法,虎啸寨缄口莫言。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人家不在乎海州3万户民众的生死了,人家已经投靠庆州伯了!

而且还能获封贵族!

吃里扒外,不过如此!

东胜神州如今是分封制、也就是王道统治;在大离王廷,共有9个州,除了大离王廷中央的中州和离州之外,其余的都分封出去。执掌一州的封号为“伯”;而伯在自己的封地内分封,则为子、男两个爵位。

在东盛,如今社会地位为王、公、侯、伯、子、男。其中,王不用说了,比如大离君王。而公侯伯三个爵位,是大贵族,适合整个东胜神州;也就是说一旦离开原来的国家,你还是贵族。而子、男两个爵位是小贵族,只在所在国内有贵族权利;出了自己的国家,人家是不认的。

当然,大离王廷终究是中小国家,王以外,最高只能封伯,只有大国才有资格封“侯”、乃至“公”。

但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让虎啸寨忽视良知了。

贵族和平民,是截然不同的社会等级。更别说,海州的人,在外面被称之为“匪”!

当然,上面仅仅是贵族的一种来源,实际上社会还是多彩多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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