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打开伞,自顾向前。
“啧,臭男人!负心汉!”
一边骂着,一边“嘭”地把自己砸在了地上:“嘶~痛痛痛!”
前面的莫非听见后,立即折回来,蹲在地上,一手撑着伞,一手扶起她的背,焦急万分:“怎么了?摔哪儿了?”
颜卿借机一把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软糯细语:“莫非哥哥,我脚扭了,好痛啊~要抱抱~”
黑暗中,他的面容神色不清晰,但她感觉得到后背的那只手用力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她正庆幸自己得逞之际,莫非松了手,猛的站起来转身就走,她又倒在了泥泞里。
“莫非!我去你大爷的!有你这么渣的人吗?说在一起的人是你,说分手的人是你!说爱我的是你!让我滚的还是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痛啊?......”
莫非丢了伞又折回来,一声不吭地抱起满身泥的她往前走。
颜卿反而不乐意了,双脚踢着,双手捶打着他,嘴里也不消停:“你放劳资下来,你个臭男人!负心汉!大骗子!渣男!禽兽!”
“唔嗯~”莫非低头吻住了越骂越起劲的嘴。
颜卿终于软下来,乖乖躺在他怀里。
莫非离开她的唇瓣,颜卿怕什么丟了一样,双手将他的头搂下来,贪恋地在他唇齿间勾索。
“你信不信劳资在这儿就当个禽兽?”莫非低磁迷人的声线,颜卿一点儿不觉得这是句狠话。
“我信啊!但你根本不敢啊!”颜卿在他怀里挑衅他。
莫非舌尖顶了顶后牙槽,深呼一口气后,放她站着,一手搂着她纤细的后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
粗鲁霸道又带着些许燥怒地吻上她的唇。
他像是被囚禁已久的狼,解开了禁锢,还被主人挑衅。
他啃咬着她的耳垂、脖颈、锁骨......
她因为轻微疼痛,喉间轻“嗯”。
他停了下来,双手从她里衣拿出,唇瓣贴在她的耳尖:“算了,可以让劳资想当一回禽兽的人,又不是你!”
莫非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对着她说:“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我开了房,有人等我。”
不知怎的,颜卿不难过,只有愤怒。
她直觉他说这些话都是装的,她愤怒的是,就算是装的,也他妈从他嘴里吐出来了啊!
忍不了!
颜卿冲上去往他背上蹬了一脚,莫非往前跃了两步,转过身“啧”了一声,要是以往,他还会宠溺地说句“别闹”。
颜卿又伸出拳揍过去:“房都开好了哈?”
莫非伸手挡开,见招拆招。
“你编谎编上瘾了哈?”踢出一脚,莫非截住。
“哪个美女等你啊?”一勾拳打过去,他抓住她手腕。
“你够了啊!”莫非甩开她的手,快速走到马路边,招了辆车。
上车,关门。
颜卿气得在原地一跺脚:“莫非,你混蛋!”
颜卿也立即招了辆车跟上去。
直到车停在尚悦酒店门口,她下了车,看着酒店大门,觉得眼熟。
这不是她差点出事后,莫非带她来的那个酒店吗。
她记得那天莫非开了间豪华情侣房。
不会真的有人等着他吧。
她竟站在原地,没有勇气跟进去。
她在酒店大门对面的副食店买了几瓶拉罐啤酒,开了一瓶,一口气扯进一大口,然后蹲在花台边上,点了支烟。
衣服外套和裤子全是泥泞,还好天色已晚,这狼狈的样子,不至于被太多人注目。
她就在这儿,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
也不知道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和他的过往以及开学后的种种。
还是想给自己壮胆,死皮赖脸地去找他。
她不死心,不甘心,一切都太蹊跷了。
那万一他就是真的想分手了呢,自己跟进去算什么个事儿?
她的脑中一团浆糊。
直到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颜卿看见酒店门口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猫儿!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皮衣短裙过膝靴,身材高挑,前凸后翘。
女人的直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猜莫非说的等他的人,就是猫儿。
这让她真呆不住了。
她脱了脏外套挂在手上,跟着进去。
...
520房间里。
莫非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定位软件显示的颜卿手机也在这间酒店里。
“砰砰砰”,门被轻轻敲响。
莫非打开门,让猫儿进来。
猫儿将手包放在床上,对莫非说:“这次帮你,可是有条件的!”
“好,事儿完之后,你提,只要在我接受范围内。”莫非扔给她酒店的白色睡袍。
猫儿拿了睡袍便到卫生间更换。
莫非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楼下蹲着喝闷酒的女孩不见身影。
...
猫儿换好睡袍后,躺上了床,看着窗前那具挺拔俊气的背影,她摇摇头。
头一次见这世间有这么用情至深的小男生。
以前遇见的几个,谁不是被自己迷得“姐姐姐姐”地跟着撵,勾勾手指头,那些个小奶狗便忠犬的千依百顺。
唯独这个莫非。
始终无动于衷。
甚至他打来电话说在尚悦酒店520等自己,本惊喜他突然开了窍,谁知他的真正目的是让自己配合演一出戏。
这就让她更无语了,这两人不还挺好的吗,好得连自己都想打算收手了,这又有多大事儿啊,还得出这损招儿来甩掉颜卿!
“喂,要不,假戏真做啊?”猫儿侧躺着,露出一条纤长笔直的腿。
莫非闻声转过身,眼神毫无波动,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物件,拿起床尾的另一套白色浴袍说:“我对你没兴趣。”
猫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扔了个枕头过去:“嘿~小屁孩儿!你现在求我帮忙呢,说话客气点儿!”
“砰砰砰”门再次被敲响。
猫儿赶紧禁声,躺回床上。
莫非换好睡袍,淡定地走到门边,开了门。
是颜卿,她的双颊绯红,一身酒气,双眼无神地看着莫非和他光洁的胸膛。
“里面那个人是猫儿吗?阿嚏!”颜卿看见了床尾边上躺着的皮衣,捂着鼻口打了个喷嚏。
“太晚了,你回去吧。”莫非看着她外套没穿,身形单薄。
“莫非,你铁了心想分手是吗?”颜卿将外套穿在身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