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病源
“姑娘为何问起这个？难不成是……”
云翘忙道：“小兄弟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患病，只是家中亲眷身体不太行，这才上医馆确认一下瘟疫病情是如何的。”
药童了然道：“原来如此，姑娘不必紧张，也不一定是瘟疫。”
云翘道：“小兄弟可否与我说一说，那染了瘟疫是什么症状？”
“要说这次的瘟疫与过去有些不同，病人没有伤寒的症状，前期只是常常会有不安、流泪流汗，厌食、便秘、腹泻等。到了后期便开始局部和全身感染发脓发肿……”
云翘听了之后，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可否看看这些病人呢？只需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是，好歹心里有了数。”
药童想了想，“我看姑娘是个有胆色的人，罢了，我去问问师父的意思。”毕竟那里面都是染了瘟疫的，万一一个不慎传开了怎么办？
等到药童得到批准后，才给了云翘一方白布，叫她遮住口鼻。
云翘跟着药童，到了济世堂后院，这里头倒是人来人往，但也井然有序。
只是在一个屋门口，有几个人拉扯着。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女娃娃，满脸的愁容。
“姨母，你就让十一进去看看嘛，十一不会添乱的！”
一听这甜甜糯糯的声音，云翘转头看了过去。
那不就是苏浅若吗？
苏浅若很是委屈，明明她小小一只的，应该很好混进去才对啊，怎么就被抓住了？
妇人道：“不是姨母不帮你，要是平时，这济世堂哪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有许多病人，十一还小，万一染上了病可怎么办呢？”
苏浅若抱着欧阳静的脖子撒娇：“不会的，十一会很小心的！”
“好了好了，你跟姨母说也没用啊，要是你爹爹肯让你来，姨母绝对不会拦着你的。”
苏浅若的脸垮了下去。
此时济世堂忙得很，欧阳静便叫了一个药童，让他送苏浅若回苏家，然后自己便要去忙了。
“呀，这是谁啊？”
苏浅若那漂亮的桃花眼忽的亮了：“师父！”
欧阳静看到那女子，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也算见过不少美人了，欧阳家的姑娘都是临安的美人，江南有话说，欧阳家有二宝，一是医术，而是品貌双全的姑娘。
在这其中，当属她的姐姐、苏浅若的母亲是当仁不让的临安第一美人。
可此时欧阳静才知道，人外有人。
其实云翘已经低调了一些，至少没再穿她最喜欢的大红色，身上的张扬美淡下去不少。
只是有些美，不是你想低调就能低调的。
苏浅若跑到云翘脚边：“师父，你怎么来了？”
云翘笑道：“怎么？不欢迎师父？”
苏浅若忙道：“那哪能呢？徒儿可是想了师父一年呢！只是现在临安出了大事儿，师父怎么这时候来了呢？”
一旁欧阳静道：“师父？小十一，这是怎么回事？你背着我们认了个师父？”
苏浅若抱着云翘的手，甜甜地笑了：“对啊，我师父可厉害了，之前十一不是被坏人拐走了吗？就是师父救的十一呢！”
闻言，欧阳静脸上的疑惑和戒备淡了不少，忙上前道谢：“原来是姑娘救了我们十一，当初姐姐倒是知道有贵人相助，本想登门拜谢，只是久寻不得，姑娘救了我这外甥女，便是苏家和欧阳家的恩人，我们必定念着这份恩情！”
她姐姐嫁到苏家六年，才生了十一这个女儿，可苏二爷和欧阳家都十分喜爱这个孩子，当时发现苏十一不见了，苏家和欧阳家可以说是人仰马翻，等十一回来后不久，欧阳氏也诊出了喜脉，大家都说小十一是个有福的人呢！
这般说着，他们对云翘便更加感谢了。
欧阳静道：“姑娘来了济世堂，小女子是该好好招待的，不如我们到屋里去，喝些粗茶？”
云翘道：“夫人不必麻烦，我也就是来走一走，没必要叨唠的。”
“姑娘想看那些病人？”欧阳静有些惊讶。
旁人听见瘟疫，都是吓得恨不能跑远点，这么美的姑娘，怎么就不怕呢？
苏浅若道：“姨母，我师父的医术很厉害的！”
欧阳静笑着哄她。
小孩子家家的，能知道什么？
就算十一自幼聪颖，可也还是个孩子啊！
更何况这位云姑娘对她有救命之恩，小十一必定也是会有盲目崇拜的心理的。
看出姨母对自己的敷衍，苏浅若很是无奈。
没办法，不管她说什么，这些大人都会把她当成不知事的孩童。
只是苏浅若有自信，云翘的医术绝对不容小觑。
她看过云翘给她的那本医术了，说实话，比济世堂的医术要精湛许多。
最让她吃惊的是上面的署名，居然是传说中一位神医的名字！可云翘就那么随手给了她！
苏浅若知道，这个师父绝对是个优秀的医者！
此刻云翘可不知道她收的小徒弟实际上是个怎么样的妖孽，她正和欧阳静谈着：“夫人放心，我只是去看一看，就像各位这般捂住口鼻，应当不会染上瘟疫。”
欧阳静只能道：“那好吧。”
苏浅若还想混着进去，却被她看见了：“十一，别闹了，快回去。”
云翘也道：“乖徒弟，听你姨母的，你还小，不好在这边待着。”
看着他们进了屋子，苏浅若愤愤地剁了下地板。
一个个的，都把她当奶娃娃似的！
好吧，谁叫她现在就是个孩子呢？
苏浅若看看自己的小短手小短腿，委屈地坐到外面去了。
等了得有一个时辰，云翘才被欧阳静送了出来。
云翘心中很是疑惑，那些人的症状，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瘟疫。
“师父，怎么样了？”
看见这小丫头还坐在这儿，云翘有些惊讶：“你一直呆在这？”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当是遍地跑闲不住的性格才对啊，怎么能这么安静地呆着？
苏浅若道：“是啊，徒儿就坐在这里等师父呢！”
云翘看着她那灵动的眼睛，笑道：“小鬼头，说罢，等师父做什么？”
苏浅若眼珠子转了转，“师父，那些病人为什么会患病呀？”
云翘也看不出来，只能道：“因为他们不爱卫生，就容易被虫虫啊这些脏东西盯上了，还有各种病，都会染上来的！所以我们十一一定要小心啊，那些坏东西都喜欢盯着十一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了！”
苏浅若有些想吐血了，这哄孩子的语气……好在她也习惯了，继续卖萌道：“好可怕哦！那……那些病人就是这么染病的吗？”
“我听娘亲说，这些人都是从城外来的，是不是城外有什么脏东西啊？十一害怕！”
云翘安抚道：“十一不怕啊，只要你乖乖的呆在家里，就不会被脏东西缠上了！”
一旁有个药童小声道：“唉，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说城外了，就是咱们城内，也有不少百姓染病了！”
苏浅若便颤着声道：“真的吗？那十一呆在家里也不安全了！”
云翘道：“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哥哥骗十一呢！”说着狠狠地瞪了药童一眼。
药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摸摸鼻子去后边忙了。
苏浅若道：“师父，那些患病的人都在哪里得病的呢？十一以后一定绕道走！”
云翘眼前一亮，是啊，要想治疗这个瘟疫，便得找到病因，那么查访一下病人都是在哪里染的病，那么要找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