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电话就这样不合时宜的打了进来,我万分庆幸出差选在了今天,“我陪霄启在外地出差。”我说。
“你到底在哪里,赶紧给我回来,这都晚上九点多了,我就在你门口站着,你好意思吗……”我妈嗓音尖锐道。
我扬唇笑着,“妈,我们开视频好不好?”
挂断电话,打开视频,我让我妈看着酒店的房间,我又从房间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电梯,又来到大门口,让他清晰的看到酒店的名称,然后说,“这个酒店是这里很有名的酒店,你让小贝上网查一下,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妈吃了瘪,眼睛像要吃人一般,不甘心的挂断了视频。
入夜。
左霄启将我搂在怀里,暗夜里,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当初怎么想起来开玉石店的?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
我的小心思纠结了一下,决定敞开心扉,“你应该问我当初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左霄启手指一下下拨弄着我颊侧的碎发,“那你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我吸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还记得你把我弄到郊外那次吗,那之前我还一直给飞儿当免费的收银和会计,那天之后,飞儿提议我出来走走,我就来了,先是昆明,然后是大理,再然后是丽江,在丽江听到有人说要来瑞丽买玉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你爸爸给我的那个玉镯,你说那是妈的,我戴过几次,怕弄碎了,所以想着要不也来买个玉镯,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鲁乙人,他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我哪里知道他就是老总了,你看他现在穿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也不像个老总啊。”
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讲着,“认识他之后,我才萌生了开店的想法,刚开始找店面都困难重重,这个店面还是罗方旭帮忙找的呢,现在我越做越开心,说不定以后还会开分店呢。”
微白的月色透过窗帘笼罩着一室静谧,彼此交缠的呼吸在这个我将心酸过往娓娓道来的夜里愈发深沉了几分。
其实说起来,我开店,最大的功臣是左霄启,他追随覃瑶而去,因为愧疚给了我大笔钱,才有了我开店的资金。他打了楚墨廷在车里强迫了我,我才离开那座城市,开始了为期一个月之余的散心之旅。
不过现在想来,人生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种财富,只是“谢谢”这两个字不合时宜。
许久,左霄启在我耳边低低地呢喃,“对不起,原来我给你的伤害,这么深,这么深。”
似有似无的抽噎声轻轻拂过耳畔,我手指抚上他的脸庞,嘴巴,鼻子,眼睛,触到他眼角的濡湿,我翻身吻上他的眼睛,“老公,我们重新开始。”
左霄启手臂紧紧勾着我的脖子,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我紧紧的抱着他,只愿过往的一切都能烟消云散,如果可以,我愿意选择性失忆,忘记那段过去。
彼此心脏的跳动愈发急促了起来。
左霄启猛的一把推开我,翻身而上,他的吻疾风骤雨般袭来。
直到我们吻的喘息不止,他才离开我的唇瓣,沙哑的嗓音如同磨盘中的砾石,“老婆,可以吗?”
我抬手抚上他的后背,无言地告诉他我的决定。
左霄启的动作很轻,很柔,像在呵护一个瓷娃娃般,直到我抛开羞涩迎合他,他才猛烈了起来……
第105老婆,再嫁给我一次
翌日。
清晨睡到自然醒,左霄启精致的俊脸凑到我面前,“老婆,什么感觉?”
我顿觉羞赧,身体下意识往被子里钻了些许,左霄启一笑,“快来发表一下做后感。”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由皱起眉头,什么叫做后感。
左霄启像是感知道我所想,他解释般开口,“就是做完之后的感觉,快点说说,不然我再让你重温一次,好不好,左瑷?”
左瑷。
这个称呼让我心头一震,似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心底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原来一起生活过的人真的有一种默契。
“烦死了。”我红着脸嘟囔着。
左霄启的手在被子下愈发不老实了起来,他薄唇轻咬我的耳垂,“左瑷,你脸红什么,我就是亲亲你。”
他话是这样说的,可是他的确只是亲亲我,他亲的都是我的敏感部位啊,这个叫兽,真真是一只禽兽。
见我不语,左霄启掀开被子,嗓音沙哑,“你说我是亲上面,还是亲下面?”
……
左霄启每天都陪着我在各个市场转悠,老公这个东东出门带着可以当免费的跟班使用。
他的电话很多,每天都响几百次,在到瑞丽的第四日,我终于忍不住说:“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陪我老婆。”
我呼吸一窒,尔后扬唇,“那你订明天的机票吧,对了,别再订头等舱了。”
左霄启笑我,“我们家不缺这点钱吧。”
“我缺。”
左霄启的笑声渗着一丝无奈,“把钱交给老婆管是最明智的决定。”
他以为我听不出来他的嘲讽意味吗,我不阴不阳道,“你可以收回去。”
“不用。”
我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到了我手里的钱,你收的回去才怪。”
“……”
再次回到家里,好像一切都变了,也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每天早上我们一同出门,各自开车去上班,每个夜幕降临,他总会出现在我的店里,他兼职我的司机,我们一起回家做饭,当然,做饭是我提议的,不然天天在外面吃,还得我花钱,对我这样的财迷来说,真真是要我命啊。
做饭有一个好处,除了省钱,我看着左霄启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偶尔帮他打打下手,也别有一番温馨。
可是,这一切被左霄启的一个请求打破了。
原本说好的,他把零花钱给了我妈,我断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他抽的香烟也是我在买,可是,在第二十三天的晚上。
么么哒进行时。
摸摸哒进行时。
爱爱哒进行时。
左霄启喘息着躺在我身侧,轻抚着我满是汗渍的后背,“老婆,我们商量一件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啊?”我懒洋洋的声音随口问着。
“我们搬回去住好不好?”
我闭着眼睛,嘟着嘴,“就住这里怎么了,我们两个人多温馨啊。”
左霄启轻轻捏着我的脸蛋,“是这样的,那边的佣人该发工资了。”
我倏地一下睁开眼睛,“什么意思?”
左霄启嘴角微抖了一下,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你这个女主人该回去给你的工人发工资了。”
“多少钱?”我直接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总共……”左霄启犹豫着,“明天我们回去,给你看合同。”
我摆手,“你就告诉我一共多少钱吧,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怕我抽过去。”
“三万……”左霄启满眼的纠结神色,“多……”
我蹭的一下坐起来,“左霄启,你怎么可以这么奢侈,简直就是败家。”
“那个。”左霄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以前家里就我和一喏两个人,她也只周末回家住两天,家里上下三层总要打扫吧,庭院需要打扫,我很忙,一喏也不会做饭,总要有人做饭吧,花园里的草坪需要灌溉吧……”
我揉着疼痛的太阳穴,暗暗算着,一个月三四万,一年就是几十万,我滴妈呀。
左霄启拉过我的手,“以后这些都归左太太负责了,左先生只负责赚钱,不过你放心,我赚的钱足够支付这些费用了。”
我怎么感觉我的肩膀这么沉呢。
“好吧。”我点头,“我们明天就搬回去,不然每个月白花好几万。”
此刻我感觉我的肉很疼,心更疼!
第二日我才知道,左霄启那句“三万……多。”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是三万几千,不到四万块,等我看完了左霄启递给我的合同,我才知道,怪不得他会慢悠悠地喘了一大口气,才说出那个“多”字,三万多的意思是,比三万多,至于多多少,多的不是几百也不是几千,多的是两万六。
每个月五万六,他一个大喘气,就少说了一半的费用。
看完合同,我睨瞪他,“能辞两个人吗?”
左霄启抽调我手里的合同,双臂搂着我,头埋在我的脖颈,“我怎么舍得累到我老婆,就保持原样吧,我们可以轻轻松松的享受生活,不好吗?”
我吸了一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
6月26日,我的生日。
妈妈一早打来电话,说要为我庆祝生日,虽然知道这个妈难缠,也预料到了她会给我出难题,不过看在爸爸的份上,我决定还是不要拂了老妈的面子吧。
我们到家的时候,妈妈笑意盈盈的接过我们手里的礼品,“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再说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应该我给你礼物才对啊。”
对于我妈的热情,我只笑笑,左霄启也恭敬的笑着,“妈,没花多少钱。”
老妈指使着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阮贝,“快去给你姐姐姐夫倒茶去。”
阮贝极不情愿的扔掉手机走去了厨房,很快他喊道,“妈,茶叶在哪里?”
“在左边的上面柜子里,第三个格子……”我妈说。
“我来吧。”爸爸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爸妈,不用忙。”左霄启客气着。
“不忙,不忙,你快坐。”老妈一手扶着左霄启的胳膊,将他往沙发上让着,“下了车走这么几步路也热吧,赶紧凉快凉快,我一早就把空调打开了,就怕热到你们。”
我很想说,妈您能不要这么假吗。
左霄启点头笑着,“妈,您也坐。”
坐下不久,门铃响了,老妈去开门,笑的那叫一个热情,就跟古代妃子恭迎皇帝似的,“亲家,你们来了?赶紧进来坐。”
我保证,自打我和左霄启进门,我妈所有的热情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刻。
这是什么人物,能让我妈如此点头哈腰的,我可得仔细看看。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想着我妈刚才称呼他们亲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雯雯。”我妈亲热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快坐下,热不热?”
阮贝眉开眼笑从我妈的手里拉过雯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