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卿正在看着两个丫鬟把洗澡水准备好,就要过来解苏挽卿的衣带子。但苏挽卿还被藏着,绳子虽然没有死死的勒住皮肉,但也是很紧的,不可能不解开绳子就把衣服给脱下来。

其中一个丫鬟正要绕到苏挽卿的身后去,想要解开苏挽卿身上被困绑着的绳子。

这是,门子突然大力又快速的被推开了。

两个丫鬟下了一跳,扭头看去,是自己的雇主张妈妈。

“张妈妈,你怎么来了?”其中一个丫鬟嘴甜的和张老、鸨打着招呼——

却看到张老、鸨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了。

声音也是平日要修理人才会有的阴阳怪气的声调,“你们两个都出去。”说完,看着两个丫鬟不好多言的从破柴房出去,转身看了看柴堆旁坐着的苏挽卿,发现苏挽卿还被捆着,自己想了想,上去解开了苏挽卿的绳索,才有对着苏挽卿陪笑一句,“哎呀,这位姑娘啊,有人来接你来了呢?”

说着,又扭着难看的粗胖腰肢出门去,在门口外对着某人说,“大爷,姑娘就在里面呢,洗澡的房间有点脏乱的,咱们也是小门小户的地方,还望多加担待。也不太方便,不如让姑娘收拾一下出来相会吧?”

林文景听了,本来要说那就请姑娘出来一见。

却听到屋里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孩声音传了出来,“是林叔叔吗?请恕侄女的无礼之罪,现在我浑身不能动弹一下,脚踝又肿了,不能走动,林叔叔请进来相见。”

苏挽卿并不是有什么伤不能动弹,也并没有脚脖子红肿崴了脚,而是希望林文景看看自己的处境,能够对这个老、鸨有一定的惩处。

亏待自己的人,哪怕还来不及亏待的,也不能饶过。

林文景听了,眼神狠戾的盯着张老、鸨。这眼神好像要吃人,吓得张老、鸨颜色惨白,虽然也是见惯世面的滚刀肉,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自己可不要糟了什么无妄之灾。

说起来自己也是冤枉,什么也没干呢,还赔了二十两银子。这亏本生意做的,张老、鸨想一想都要吐血。

她赶紧陪着笑,声音里尽是心疼苏挽卿的夸张。“哎呦呦!这可真是造孽啊!姑娘那个哑巴表哥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没有能耐,就想到了把表妹卖掉。老身想着这样好的姑娘若是在他表哥手里,定然过得苦不堪言,就想着做做善事,救下这个姑娘。虽然自己亏了二十两银子,可是也认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老身我就是看不得这样娇滴滴的花一样的好女孩子受难。想着给姑娘洗个澡,收拾干净了,问问还有什么安全稳妥的去处,就把姑娘送回去呢?所以大爷刚才问,老身怎么会想到大爷是找这位姑娘呢?”

说了半天,自己就是要就苏挽卿,同时也亏了二十两银子。

林文景现在急着看看苏挽卿,有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也不理会张老、鸨喋喋不休的说词,径直走了进去。

柴房里除了光线昏暗,潮湿还有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林文景适应了一两秒光线,才看到这个屋子是柴房。里面半个屋子都堆满了柴火。而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坐在柴火上,身边扔着一根绳子,看她漂亮的巴掌大的小脸,依稀有永安候年轻时候的神采。眉目也有几分像。

林文景更加不再怀疑。

看到旁边那个腾腾冒着热气的脏脏的满是油腻的洗澡桶,林文景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苏挽卿,这个故人之女看来是受了大苦了。

想想从卫国到北凉千里迢迢,这一路被坏人劫持,吓也要吓死了。

林文景打量了一下苏挽卿,就赶紧上前蹲下,“贤侄女伤到哪里了?如果不能动作,就让医师到这里来先诊治一番,再做打算。”

说着,就要让手下其中一人去请京城有名的薛中医。

苏挽卿却笑了,声音轻轻柔柔,“叔叔,侄女都是皮外伤,虽然疼痛的很,却也会慢慢好转,罪怎么也受了,就只能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侄女一定接受此次教训,再也不敢大意了。”

林文景虽然急需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永安候的嫡女怎么会突然被绑架到这里来。他知道永安候一定正在焦急寻找,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眉目。怕永安候苏武这个好友再着急焦心,出门前已经亲自写了布条,绑在了信鸽的腿旁边,放飞了信鸽。

用不了多久,这信鸽就会飞到永安候苏武身边。永安候有了女儿已经安全的消息,就不会着急了。

林文景知道自己人多眼杂,根本不是细细谈论的好地方。

但苏挽卿说动不得,林文景除了等医生来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多少人正等着他行差踏错,要把他从高位上拽下来了。

一时,林文景看着这个虽然说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却颇有点虽然从心里觉得亲近,但太多年没有见,也不知一时从哪里说起。

想着这些都是那个哑巴和这个张老、鸨造成的!

虽然知道他们是小恶,但也是万万不能白白饶了他们的。

看着苏挽卿的手腕都红肿了,看着青紫可怖。

林文景本来就严肃阴沉的脸更加阴沉。

自己一定要给侄女报仇出这口气。

他想起那个哑巴,问张老、鸨,“那个哑巴出门多少时间了?往哪里去了?”

张老、鸨也怕苏挽卿有什么不凡的身世,所以派了人跟着那个哑巴的,这时只好说“我上个小厮跟着他,应该晚点回来报信。”

刚说着,却听见外面有声音。张老、鸨听着像是那个小厮的声音,忙喊着,“小三子!过来!”

外面有一阵跑动的脚步声,一会儿,跑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伙计模样的男孩子?

看着门口立着的几个侍卫,他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吓得大气不敢出,贴着门边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忙喊了一声,“张妈妈。”

张老、鸨却只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问,“不是让你盯梢哑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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