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墨的声音不高,但他也是真的纳了闷了,桑乔哭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会儿哭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离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哭。

梁柔走到桑乔身边,跟桑乔拥抱在一起,桑乔整个人都在抽搐,她很想控制,可根本压抑不住,趴在梁柔肩上呜呜咽咽的哭,“你太不容易了要好好的幸福下去啊,一定要幸福啊。”

桑乔说的断断续续的,把梁柔都说的心酸到不行。关墨不明白桑乔为什么哭的如此失控,但梁柔是知道的。在这样幸福的日子里,孤独的人是悲伤的。桑乔就是表现的再怎么无所谓,内心深处怎么可能不受伤。

梁柔拍拍桑乔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哄着她,“你也会幸福的,乔乔,你要相信我。”

桑乔只是摇头,掉眼泪。

关墨一头雾水的瞪着聂焱,“让你秀恩爱,都是你害的。”其实关墨看聂焱梁柔这样,心里也挺不好受。梁柔聂焱这一路,算是磕磕绊绊,波折不断,关墨曾经暗地里笑话聂焱是自找麻烦,直接找个省心省力的女人多好。何必就要一往情深对上梁柔这么一个女人。

但走到今天,关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明白聂焱话中的深情,从当年聂焱不知道能不能,愿不愿意回到聂家开始,梁柔就一直陪着他,走到今天,可比那些在风光时追逐上来的女人让人敬佩的多。

聂焱伸手从路过的人员托盘上拿过一杯香槟,点头微笑说:“羡慕嫉妒恨,我懂的。”

一句话说的关墨卡住了,桑乔也不好意思哭了。

安安带着福宝跑过来,福宝抱住桑乔的腿,声音弱弱的,带着一丝憨然的叫:“妈妈?”

桑乔哭了,孩子自然会担心害怕。

安安仰着头,一脸的好奇,好似在疑惑,为什么桑乔阿姨会哭。

福宝更是扭头就对着关墨踢腿,小模样傻乎乎的,但特别认真,“爸爸坏!!”

这事儿也怪关墨自己嘴快,跟儿子说什么‘爸爸不好惹了妈妈生气,你要帮爸爸追回妈妈’。说这话的当时,福宝懵懵懂懂的点了头,可这话说过之后,福宝就认准了,只要是妈妈不高兴了,难受了,那就是爸爸惹的,爸爸坏。

关墨扶额,他的这个傻儿子还真是一点鬼心眼儿都没有。

聂焱半蹲下把福宝给捞起来抱在怀里,原本聂焱对孩子不怎么亲近,他也就是对安安疼爱,那也是安安对他亲昵在先,可是如今聂焱看到这些满地乱跑的小东西就觉得好,抱在怀里还颠了颠,福宝现在这个年纪,名副其实的小胖子。

尤其是福宝的模样,跟关墨小时候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性格真是十万八千里。聂焱有些好笑,对着关墨说:“你看看徐老二那个儿子,完美继承亲爹的脾性,哈喇子都流了三尺长。”

聂焱这么一抱,福宝就跟关墨面对面了,聂焱的身高,跟关墨不想上下,面对着儿子颇有些愤慨的小脸,关墨伸手去摸摸儿子的头,结果福宝仰着头要咬他,傻兮兮的招人疼。说起徐泽池怀里那个见到美女就流哈喇子移不开眼的儿子,关墨很有些不屑,大概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孩子永远是自己的最好。

而且,孩子越是长大,关墨看的越明白,福宝的性子怕是随了桑乔更多,别看长得跟关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这眼神动作,还有那不服输一根筋的劲头儿,都是像极了桑乔。都说儿子像妈,在福宝这里,倒是挺真切。因为此,关墨面对儿子的时候,总是心软,就像看到了桑乔一样,心里疼桑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把一腔热情付诸在儿子身上了。

“哼!他那儿子长大了必定又是个祸害,不知道多少女孩要遭殃。”

“说什么呢!!”说曹操,曹操就到,徐泽池抱着儿子过来。他家儿子小,到这会儿已经昏昏欲睡,可就是这样,看到梁柔的时候,还是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来。

聂焱感叹,“这儿子可不能偷生,就你这个,我看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徐泽池倒也没有大言不惭的夸耀儿子这样好,才多大点的孩子,就有这份怜香惜玉的眼神,别人看了是稀罕,好玩,徐泽池自己反倒有些担心。他自己可没少气自家亲爹,要是儿子未来跟他一个版型,他这个当爸的,恐怕得先准备些速效救心丸才好。

“我就等着看你生出来的混世魔王什么样子,让你说我。”徐泽池嘴硬了一句,然后就告辞准备先走了。

他家儿子已经困到不行。

聂焱点头,抱着福宝跟徐泽池说再见,福宝常跟着温令茹在外应酬,很自然地挥手跟徐泽池说拜拜。徐泽池看到福宝那憨然乖巧的样子,就说关墨,“就你这黑心肠的,竟然能生出这么软萌的孩子,可见这儿子都随爹的话,不真。”

关墨抬脚对着徐泽池就踹。

徐泽池这才抱着孩子走了。

关墨嘀嘀咕咕的骂人,“一天天的抱着个孩子,不知道还以为他多爱家爱孩子呢。”谁不知道徐泽池从前是个什么德性,前一任的老婆这么死的?徐泽池这么多年,祸害的女人,那都要够一个加强排了。

这么一闹腾,桑乔已经缓过来,梁柔搂着她,“上楼去洗洗脸吧,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家里睡下。”

桑乔的情况梁柔很了解,晚上回去,想来是要跟关墨福宝分开的,那样的话,难免心情又会难受,还不如住在聂家,人多热闹,也好受一点。

桑乔点点头,她哭成这样,实在不想单独面对关墨,能躲一时就是一时吧。

关墨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桑乔哭的那么伤心,他就算不知道桑乔为什么哭,也懂得此时是他该好好表现的时候。一把从聂焱怀里抢过福宝,“你们忙着招呼客人吧,我陪着她去,你家我熟。”

聂家这大宅,关墨早就熟门熟路,抱着福宝追着桑乔一起往楼上去。

把梁柔给留下了,聂焱一手拉梁柔,一手拉安安,安慰说:“没事,他们自己能解决。”

这一晚,可算是宾主尽欢。

等把客人都送走,安安已经困的睡过去。梁柔才有了欢愉的心情,回到房间就对聂焱说:“我今晚好开心啊。”

虽然也有些小小的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温馨又幸福的,尤其是聂焱说的那些话,让梁柔到现在才能回应过去。

聂焱一把将梁柔抱起来,双脚架空,跨坐在他腰上,“这就开心了?更开心的时刻,现在才开始。”

梁柔笑着闹着跟聂焱一起进了浴室,一室旖旎,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渲染上春光。

梁辛进入药厂意外的顺利,进到药厂之后,梁辛才知道在外面被人恭维的‘狼哥’,其实在内,被称作苍狼。

这个名字,梁辛搜寻不到记忆点,之后自己也笑了,他哪还有什么记忆。

苍狼对梁辛有些不冷不热,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苍狼是上司,而梁辛是求着他进药厂的人。

梁辛在这里不能叫原名,他是从家乡跑来寻老黑的外甥,所以大家都叫他‘小黑’。进入药厂后,梁辛试探着问苍狼,“狼哥,我的工作是什么?”

梁辛原本想的,只要能让他进加工车间,他就能辨别出药物最开始的加工原料。梁辛在美国治病期间,在秘密基地里,别的什么不说,至少对药物,有了深刻的认识,尤其是他自己还是曾经受过伤的,所以什么药物是什么用途,基本上,都能识别的出。

就在梁辛跃跃欲试想要进入药厂的核心厂房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接到的工作竟然是照顾小孩子。

在进入药厂前,无疑梁辛是把这里当作是刀山火海,一座错落在缅北地区,位于当地克钦独立军、佤邦联合军以及北掸邦军,三股势力交错位置的制药厂。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及梁辛了解到的背景,都让梁辛在心底里已经给这里定了罪,谁又能预料到,就是这样一家在来之前被梁辛当作是十恶不赦制药厂的地方,竟然抚养着尽三百个孩子。

其中还有很多是残障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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