椁中之人睁开了双眼,左手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柄短剑,立时手起一剑直袭姜逸峰。
姜逸峰反应不可谓不快,一见椁中之人非王百万之后,立马抄起烛台,往胸口一横,并侧身后退,
“当——”的一声,短剑撞上了烛台,也亏得是大户人家的物器,烛台为精铜所制,抵住了这夺命的一剑,并借着这撞击的力道带灵堂向外退去。
刚退到门口时,刚才还在沉睡的小斯竟然从袖中也掏出一柄匕直取姜逸峰脑后。这一刺配合得十分精准,时机也掌握得恰到好处,此时正是姜逸峰,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时,就像是姜逸峰自己把脑袋送上去一般。
姜逸峰听到身后破风之声,知后路已断,只得双脚往门槛一蹬,又回身射向椁中出来之人,两人瞬间过了三招。
此时后面小斯已经来到姜逸峰身后,并立马向他袭来,三人又对拼了几招,姜逸峰见两人配合娴熟,拿之不下,遂用烛台架住短剑之后,一脚踢于椁木之上,越过小斯头顶冲出了灵堂,一个翻身落在了灵堂门口。
里面两人见此却并没有急于追出来,反而两人小心走到一起,慢慢的向姜逸峰逼来。
刚才十分惊险,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两个呼吸的之间,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考虑,林锋师兄呢?
正想到时,姜逸峰乎觉腿上一疼,转身看去,原来伤他的竟然是林锋。
此时林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的刀正在往下滴着鲜血。
“为什么!”姜逸峰十分悲奋的向林锋质问道。他想不到自己十年的师兄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一时间无法接受,不由吼了出来。
林锋面露愧疚之色,但转瞬间不见,眼中漏出凶光,正准备答时。
四周突然出现了数十根火把,小院正门前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一身黑衣,如果姜御虎还活着的话,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带头灭了姜家堡满门的自己十分信任的好兄弟司马空。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府一年前所进新人,姜逸峰的三娘慕容倩,然而奇怪的是,此时的慕容倩并没有顶着她那应该有六个月大的肚子。
“林锋怎么回事,为什么只给这小子腿上带来一点小伤,不要和我说你这么没用,或是你还念着同门之情?”司马空进门看了一眼姜逸峰的伤转而对林儿道,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而林锋确十分的惧怕,竟然低下了身子,颤抖的答道:“少帮主,师弟他已经是先天高手,我如袭其要害,他必有所感应,所以才会如此,现师弟的行动受损,必定逃不出这个小院。”
“好!我信你一次。该是你的,事后我会给你。”司马空紧紧的盯住林锋出一会儿,直到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后才道。
林锋听后立时大喜,忙点头不止。
“姜逸峰想不道吧,十年前你逃脱我七星派的追杀,我寻了你十前,全无踪迹,不想在我都准备放弃的时候,你的好师兄却把你的消息送上了门来,原来你跑道江州王家来了,识像的就把天元珠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理处完林锋的事后司马空才转身对姜逸峰道。
这一句简单的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一是姜家堡是被此人灭的门,二是司马空从林锋处知道了自己就是姜家堡唯一的遗孤身份,三是林锋确实背判了自己,还把自己引入了这个圈套。
姜逸峰转瞬想明白了这些问题,但想不明白的是,师兄林锋为何要背叛自己,他虽然很恨灭自己满门的司马空,但此时更恨的却是林锋的背叛,再次厉声问道:“为什么?师兄!”
“为什么?哈哈!这你去问问那该死的老头,我这么多年待其如父,不想他竟不把一身所学尽传于我,这也就罢了,反而是将所有心血用在你这个认识不足一年的小子身上。如不是有王百万护着你,而且师父死时,你武功已是高于我,我哪会等到现在。”
“难道就为了这样,你就把师傅对你的养育之情和授业之恩都抛于脑后?把我们同门之情置于不顾吗?”姜逸峰十分不解的问道。
“养育之情?授业之恩?笑话,那老头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一条更加有用的狗,方便给他跑腿罢了。”林锋疯狂的吼道。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一切?是也不是?”
“你以前对我的关爱都是假的?是也不是?”
“你今天让我不要去接触他人,就是怕我通过别的地方识破你的阴谋?是也不是?”
“进府前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做准备也是在试探我?是也不是?”
“为了这些你愿意给人当一条狗?是也不是?”
“进府后路过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你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只是因为你觉得你这样做十分的愧疚?是也不是?”
姜逸峰几声质问一声高过一声,林锋被姜逸峰这几个正气凛然的问题逼得心中动荡,挪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姜逸峰把这一切问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仿佛连腿上的伤痛都轻了些,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林峰,并不需要他回答,但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接着神色悲伤的道。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你不知道师父曾和我说过,你当时由于刚开始练功时,过不了瀑布的试炼,所以才没有把藏影决教与你,如果让你学了刚开始看不出来,但练到功力深处,迟早有一天会经脉尽断而亡,师父他不教你,不是他不喜欢你,而是他不想害你呀!他知道你心里恨他,但就算是让你恨他,他也不愿意用真相来打击你!”
听了这话林锋脸色变得一片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悔意。
“和他啰嗦什么,林锋上,我们只要天元珠,武功秘籍弄得到就是你的。这小子肯定在骗你,就是想要你今晚放过他。”正在这时立在边上的慕容倩道。
林锋却没有反映,反而呆呆的像是在求证一样,望着姜逸峰,司马空一见这情况怕迟则有变,立马一挥手,就有四名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拨出武器,向姜逸峰逼去。
姜逸峰根本就没注意这些,此时心神完全放在怀中的银色小飞剑上,这是他的后手,他之前不敢随便用出来,是怕对方有防备后反而失去作用。必竟驱使飞剑是飞常的耗费真元的。
如果要使这一剑达道效果,那就必需清除场上对他最有威胁的人,而这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司马空,一个是林锋。
对于司马空他不能保证一击必中,但现在这种状态的林锋,则基本可以保证一剑功成。
所以他动了,只见一道银芒直飞林锋胸口,转瞬间从后背透了出去,林锋心口中了这一剑必死无疑,但还是求证似的望着姜逸峰,姜逸锋见此,只能叹了一口气,对着林锋缓缓的点了点头。
看到姜逸峰点头后,林锋目光才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这丝笑容永远凝固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