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腹诽着,她直接质问:“我衣服是你脱的?”
男人挑眉,眸光邪恶,“那你希望是谁脱的?”
“陈子敬你太不要脸了吧!”她气得俏脸通红,想着昨晚一丝不挂地被他抱着睡了一夜,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谁知道那只手在她身上某些地方干了啥?
男人俊脸铁青,语调阴沉:“大过年的你一早起来不给我拜年反而骂人,找抽是不是?”
还拜年!
她气得磨牙,正要伶牙俐齿地还击,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无奈只能先接电话鲎。
“喂,艳艳。”
“潇潇!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从昨晚开始电话就没人接!”杜艳华一早活力充沛,高分贝的叫嚷让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远。
嘿嘿陪着笑,莫潇云赶紧道:“亲爱的,新年快乐!什么时候来给我拜年,我给你发个大红包哟!”
话题转的这么快,口气这么得瑟,杜艳华很敏感,“怎么,霸道总裁给你发红包了?”
“呵呵,差不多……”她想着昨晚数到手抽筋的二十多万,愈发得意,“昨晚打牌,小赢了一把。”而那些钱是在霸道总裁的“指点”下赢得,所以也算是他发的红包吧。
男人斜睨,一脸鄙夷。
能不装么?
自己都说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毛爷爷,这会儿装起阔太?
二三十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叫小赢一把,搁她面前,那叫几辈子修来的财运!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断线后,莫潇云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却忽然想到自己一丝不挂,又赶紧藏回去。
“喂!”她看向“案犯”,眉眼一横,“给我拿衣服!”
不客气的指挥口气,立刻换来男人阴森的目光。
见他无动于衷,莫潇云更理直气壮了,“是你给我衣服全脱了,不该你给我拿吗?”
陈子敬依然不为所动。
晨曦中,男人高大俊雅的身形迎光而立,本就深邃的五官愈发立体动人。
不用上班,他一身休闲舒适的打扮,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清冷,多了些平易近人的气息,依然不变的是他尊贵盎然的气质。
此时,他立在那里,俊眸微眯,表情淡淡,目光凝着床上对她叫嚣的女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来你没搞清楚状况。”
“?”
“昨晚,是你自己要我脱的。”
“!!”怎么可能!
“我没控告你勾
引我就算好的。”
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
“干嘛用这幅眼神盯着我?”男人垂了垂眸,笑了下,再度抬起,“要让我拿衣服,总得态度好点吧。”
莫潇云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他就是在信口胡诌,可她偏偏没有证据,还被扣上那样不光彩的罪名。
可是,无论怎么样,都快中午了,总得穿衣服起床不是。
“大boss,给您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财源广进心无累,万事如意肾不亏!”莫潇云按捺着心中怒火,扬起笑脸,编了句幽默风趣的新年贺词朗声送上。
只见那人原本还算和煦的表情,此时已经暗如黑夜……
臭丫头!
他那个器官什么时候亏过!
这些日子念着她情况特殊不能劳累,他苦苦压抑了那么久没敢动她!昨晚除夕夜,他却只能在撩
拨完沉睡的某人后与自己的左右手来一个亲密接触,她居然好意思一大早的调侃他“肾不亏”!
莫潇云看着男人黑沉的脸,忽然觉得外面金光闪闪的阳光都不见了,乌云压顶。
几件衣服兜头落下来,男人转身出去,冷若寒霜地丢下一句话:“自己穿,动作快点,等你吃饭。”
对着门板一通痛骂,莫潇云才钻出被子,艰难地自己穿衣服。
正洗漱完毕,手机铃声响起,她绕过床铺够来男人送的昂贵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轻松释然的心情骤然收缩。
心虚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门板,没人进来,她才忐忑地划开屏幕,“喂。”
彼端,姜尚海温柔的语气带着愉悦,“小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已经好久不曾联系,记得他说有事要出远门,难道现在是回来了?
心里疑惑,但决然不会问出口。
可姜尚海却主动交代:“小云,我已经回来了,原本想在年前找你的,才知道你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手机又换了号码,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到你现在的手机号。”
莫潇云不知道说什么,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没事了,多谢挂念。”
她过于公式化的口气让姜尚海有些受伤,声音都颓然了几分,“小云,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生分吗?”话刚问出口,又突然笑了下,“算了,大过年的,我们不说不
开心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出来一下吗?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
“海洋,我腿脚不便,怕是近期都不会出门。”
“腿脚不便?”姜尚海一下子紧张起来,“腿怎么了?还没好吗?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骨折而已,需要静养一些日子。”担心身后的门随时都会打开,她回头看一眼,仓促地想挂电话,“海洋,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见面了,你若是真对我还有几分情意的话,就不要让我为难。”
姜尚海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顿了顿,破天荒地退后一步,“小云,我收回以前那些话,现在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也不行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阿姨就把我当做儿子一样看待,如今阿姨瘫痪在床不能陪伴你,难道连我这个哥哥想要关心一下妹妹都不成?”
莫潇云心里淡淡的划过忧伤,想到母亲还在疗养院,她连过年都不能去探望一下,心头怆然。
“小云,只要你不再躲着我,我愿意收回那份已经无法付出的爱,以后只当你是妹妹。好么?”
走廊里似乎传来脚步声,莫潇云心里一慌,忙胡乱说了句:“随便你吧,我要挂了。”便飞快地扔了手机。
正好,房间门再度推开,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皱眉看向站在床边一脸异色的女人,口气疑问:“怎么了?”
她弯腰拿起靠在一边的拐杖,夹在腋下,“没什么啊……我正要下楼去。”
陈子敬盯着她明显不自在的脸色,视线落在枕间的手机上,眸色愈发深沉。
下楼时,他明明就在前面却不等她,更没有体贴地抱她下去。
莫潇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下楼梯,盯着男人冷硬的背影,心里无声骂娘。
大过年的,谁招他惹他了,一早就摆着个臭脸。
张婶见莫潇云艰难又危险地独自下楼梯,眼神敬畏地看了看走在前头的陈子敬,想要上前帮忙又有些忌惮,只能焦急地等着陈子敬到了客厅后才小步悄悄地上楼,扶着莫潇云下来。
“张婶,给您拜年啦。”对这个和善慈爱的老妇人,莫潇云心存感激。
张婶笑了笑,“新年快乐,祝莫小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幸福美满。”罢了,又悄声和蔼地问,“又跟先生吵架啦?”
她无所谓地撇嘴,看了看某人孤傲的背影,故意很大声地说:“谁跟他吵了,大过年的我才不讨那晦气。”
拄着拐挪到餐厅,男人已经在优雅用餐。
莫潇云见偌大的餐桌只有他一人,微微吃惊:“咦,他们都走了?”
陈子敬头都没抬,语调很冷,“怎么,昨晚还没赢够?”
她哪是那个意思!
可既然他这么想,那就让他满足吧。
“是啊,谁会嫌钱多吗?”一想到无端多了二十多万,她就神清气爽,语调飞扬,“哎,啥时候有空再把他们叫来打牌啊!我成天呆家里闷疯了。”
想不到她还是个赌徒,陈子敬鄙夷地看过来,“若没我坐镇,你能赢?”
“哎呀,就算是输也没关系啊,”不理会男人的嘲讽,她喝着小米粥,下着爽口小菜,语气透着一股子女侠范儿,“钱财乃身外之物嘛,何况本来赌博赢来的就是不义之财,我还是还回去比较好。”末了突然想起什么,一副神叨叨的模样说,“哎呀!不行!我还是警察呢,却知法犯法,不妥不妥……哎,可是真的好无聊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