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卡农》

波莉与艾伦一起在石塔中聊了很久,也知晓了波莉能够如此流利说话的原因:女仆们因为担心波莉,所以主动将那天波莉痛哭不止的事情告诉了马尔斯老爷,当然,他们隐瞒了艾伦曾经来访的事情。

马尔斯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很是着急,立刻动身来到神界第一的药剂贵族世家。他以一份贝克家私密的治愈法术构筑式为代价,来交换一瓶能够让幼儿快速学会说话的药水并亲自给她喂下。

很快,波莉会了说话了,大家也终于知道那天她哭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马尔斯那段时间外出,很久没有来看她,挚爱的人没有陪在身边的滋味令她很不安,所以才哭闹不止。至于停止哭闹的原因就非常简单了,因为波莉通过艾伦的发色和眸色认出他是自己的亲人,有亲人在自己的身边当然会安心啦!

对于艾伦的事情,她也同样向父亲大人隐瞒了。艾伦听后不禁笑了:“波莉真厉害!竟然能够准确的通外貌颜色辨认出自己的亲人,而且还自觉的向父亲大人保密!”

听到自己被称赞,波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波莉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艾伦竟然莫名的脸红了!为了掩饰,他慌忙的抬起头将视线转向一边,话题也扯得八丈远:“那个...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波莉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进了卧室,艾伦疑惑的看着他,直至看到她从卧室内取出来一把棕色的小提琴:“哥哥看!最近我有在学习小提琴哦!”艾伦从她的手中接过小提琴仔细的瞧了瞧,竟然惊讶的发现和自己的小提琴一模一样!

其实,波莉和艾伦的小提琴都是出自同一位小提琴制作名家之手,都是由马尔斯特地寻找最高级的巧匠专门定制,世上仅此一对!

小提琴的做工非常复杂并讲究,光是以上漆来说,若是表面的油漆凃的太硬、太软,或漆得不匀,都会有损于音质,所以对于琴身的上漆需要非常高的耐心与细心。而波莉与艾伦小提琴上的漆涂抹的格外均匀,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琴在制作时被制作师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

整个小提琴从琴把到琴弦都是纯手工制作,用的是一等一的材料,摸起来手感细腻,音色也很柔和明亮。琴把与琴尾之间的比例修长,木材纹路非常顺。小提琴弧度优美,共鸣良好。当琴弓与琴弦摩擦时振动所发出来的声音华丽高雅有味道,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仔细的端详过波莉的小提琴,艾伦轻轻一笑,然后从波莉的手中拿过琴弓,在波莉羡慕的目光中华丽的演奏了一首《卡农》。清晰流畅的音符轻快的回荡在房间里,听得波莉满心欢喜。

演奏完毕之后,波莉兴奋的拉着他的胳膊问:“哥哥你的小提琴好厉害啊!”艾伦将小提琴还给他说:“是啊!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就一直在有学习和练习小提琴技艺了!《卡农》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你呢?”

波莉拿起小提琴,也简单的演奏了一遍《卡农》,只是由于是刚刚才学会的,并不是特别熟练,偶尔还会蹦出几个错调。尽管如此,波莉依旧拉的很开心。很快,一曲完毕,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最喜欢的曲子也是《卡农》,只是拉的不太好,但我喜欢这首曲子的原因是因为...”

“因为这是父亲大人最喜欢的曲子!”

还未等波莉将原因说出,艾伦竟然已经知道了理由!波莉睁大眼睛,原来哥哥也是这样:

“父亲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哥哥呢?”

“当然!我也最崇拜父亲大人!嘿嘿!”

听到对方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波莉和艾伦不禁相视一笑。接着,两个人又聊了很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以至于在艾伦回到房间时已经是非常晚了。

至此之后,艾伦对波莉的思念更加的深切,甚至近似到狂热的状态!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她,想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还是想要和她聊天,和她一起看书,和她一起演奏卡农。只要一有时间,不论白天晚上,他都会呆呆的望着石塔的方向出神。

就如之前一样,他的心依旧像有小黑猫在挠一样,痒痒的,又有点慌。而且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严重,于是,几天以后,他拿着自己的小提琴再一次来到了石塔之中。

“咚咚咚!”

又是一阵轻柔的敲门声,站在门里面的波莉问:“是谁?”艾伦笑答:“是我!艾伦!”回答完毕之后,波莉竟然许久没有开门,这不禁让艾伦有些着急了:“怎么了?波莉,快开门呀!”

波莉还是有些怀疑:“真的是艾伦哥哥么?证明一下!”艾伦的头上冒起了一个大问号:“要怎么证明啊?”门里面的波莉撅起小嘴:“我不管~”

唉!这个小妮子啊!

波莉的小野蛮让艾伦又好气又好笑:“那好吧!我证明给你看!”艾伦说着,然后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架在肩上,在短暂了试了一下音之后,他缓缓的演奏起了之前的那首《卡农》。随着《卡农》响起,门很快就开了,波莉将艾伦从外面迎进来后鼓着掌笑道:“哥哥真厉害!竟然能想到用《卡农》来证明呢!”

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波莉,艾伦突然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在波莉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她的双肩,并用力的将她给抵在了门上。

“哥哥...?”

波莉被艾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愣了,她站在那,看着艾伦近在咫尺的脸颊,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看向哪里。艾伦抓起了波莉的小手,抬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非常认真的说:“下一次我们不要再反复的去证明了好么?波莉,你知道么?在门外等的那几分钟会让我的这里变得很痛很痛...”

感觉得到艾伦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波莉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把头转到一旁去,有些不知所措:“那...如果不证明就让你进来的话,万一哪一天被瑞安娜夫人派人钻了空子怎么办?毕竟她是那么的讨厌我,希望我从这个家里面消失...”

“母亲大人?为什么她要赶你出去?你不是一直都住在这个石塔里面没有出去过么?怎么会惹她讨厌的?”波莉的话让艾伦很诧异,而波莉自己其实也是非常的不解:“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总是派管家爷爷来说一些令人讨厌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是外族人吧!”

竟然会有这种事!虽然瑞安娜夫人是自己的后母,而且在作风上还有着某些不好的传言,但是出于礼貌和对长辈的尊重,艾伦还是会叫她一声母亲大人。她在人前表现的非常和善,没想到却在背后偷偷的做出这种事情!

听了波莉的话以后,艾伦顿时也觉得证明身份是很有必要的了,经过一阵思考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波莉,以后我每一次来都给你演奏一曲《卡农》,如果没有带小提琴就给你清唱几句,这样你就能知道是我啦!”

波莉想了一下,也非常赞同艾伦的这个主意。艾伦嘿嘿的笑了:“虽然老管家也很善音律,但我们的卡农演奏方式与转音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用它作为暗号绝对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艾伦一边说,一边低下头看着波莉笑,却莫名的发现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艾伦很是奇怪的问她:“波莉,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语落,他还将自己的脑袋贴上了波莉的额头上:“恩?不烧呀!那是怎么回事?波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看着不明所以的艾伦,波莉支支吾吾的说:“那个...艾伦哥哥,可以放手么?一直这样,人家很难为情呢...”

波莉的声音突然间小了下去,藏不住的害羞全部都飞到了脸上。艾伦打量了她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到现在还在紧紧的抱着她,并且依旧牢牢抓着她的小手,最令人脸红的是,自己的额头还紧紧贴着对方的额头!艾伦甚至清晰的看见了波莉红色大眼睛上,还有她那忽扇忽扇的眼睫毛...

天呐!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发现情况不对,艾伦赶紧放开了波莉,脸也同样羞得通红。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而波莉也同时转过身去。两个人背靠背,纷纷低下了头,小脸红红的。

“那个!今天天气挺好哈!”艾伦突然这样神经大条的说道。

“恩!是啊!太阳不错呢!”而波莉竟然也跟着搭话。

“是吧是吧!鸟叫声真好听!”

“恩!对啊对啊!云彩也很漂亮呢!”

接下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对兄妹俩好像突然间变傻了,在大晚上一个劲的说着白天的风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意识到自己已经停留了太久的艾伦终于在崩坏之后说了一句正经话:“波莉,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波莉的心里“咯噔”一声,她转过身环住了艾伦的腰:“这么快就要走了么?”艾伦低下头:“恩,我下次再来看你,波莉!”

在波莉不舍的眼神中,两个人最终分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回想着刚刚所发生那让人脸红的一幕还有那白痴般的对话,兄妹俩都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也同样是在那一晚,两个人都因为思念对方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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