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村口边上以前最为标志的杨树,也让里长给着人据了,挑了两根巨大的酸桃栽在那里,作迎客用的门面树。
李空竹见众人既这般高的热情,便着家家户户出银,开始修起了道路。
介时,全赵家村的人,把村子里的道路,不管宽的小的,皆用着小石子平铺成青石小路。
这样一来,等到花期一到,那些富户再走马车而过时,就不会显得颠簸或是不平了。
李空竹在这一年里,又计划将北山推进了一层。
彼时的推进,并不是为着再种桃树。
而是在计划推进的北山外沿边上,划出地带后,着人修了高墙,阻了野兽与人类所生活的道路。
并且又着人,在那些大的树上,试着做栈道与树屋。
这样一来,待来年峻工之时,这村中桃花大开之时。
那时树上的树屋,就又可在这花开之期作为一个好的噱头而用了。
四月初九,是肉丸子满周岁的日子。
这天的李空竹子,不管多忙,都抽出时间来,着了几个亲近之家过来,帮着抓了周。
彼时已经长出了两颗上下牙的肉丸子,着一身红彤彤的喜庆小春衫。脖挂崔九送的金项圈,脚蹬金元宝小鞋子,头上扎着根冲天辫,绑着根红红的蝴蝶结。
坐在那大大圆圆的大桌上,在那晃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要抓了个啥好。
而站在李空竹身旁的李冲麦芽儿与王氏几家人,亦是很无语的不知要让小儿抓了啥好。
只见那桌子上面,别的什么都没放,全都被李空竹摆满了那金灿灿的大元宝来。
“嫂子,我咋觉得,你这不是让他抓周,而是让他拿银子当命根呢!”
“有啥不好么?”反正将来他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要培养他爱财的性子,要学了赵君逸那样打打杀杀的,她还不得担心死?
站在旁边扶着他的于家地倒是很明白,她这是宁愿小哥儿成土财主也不愿小哥儿随了姑爷作大将军哩!
“儿子啊!快抓,给娘抓个金元宝看看!”这边李空竹直拍手的鼓励着自家儿子。
那边小子却是左右又看了看后,晃着小脑袋委屈的瘪了嘴,“酿~~”他不爱这些呢,他爱了小剑,爱了剑绡姐姐送的小剑啦!
一见他要飙了泪,李空竹气得袖子一撸,“赶紧的,你娘累死累活打下的大片家业,你要不继承,当心我揍你了啊!”
“哇哇,爹爹~”
“爹什么爹,谁叫你叫的爹,你爹还不知搁哪呢,告诉你啊,哭也不好使,赶紧抓了金元宝!”
他不叫爹还好点,一叫爹,她都呕得慌。
明明他那便宜爹是一天也没带过他,也不知他的存在的。
偏这小子,在于家地教导下,跟时不时被赵泥鳅背着出去玩的情况下,既是学会动不动就叫爹了。
为此,李空竹没少觉得不值了个儿,偏于家地还安慰她,说是小哥儿也是听村里的娃子动不动就叫爹的,这是想爹了哩。
这是在变向说她欺骗么?
可她这大半年来,也没让少这小子写信啊?每一封信的末尾,她可都让这小子按了爪印的,偏那家伙迟钝,还以为她这是在故意保持他当初所说的信纸洁面哩。
摇了摇头,回神之际,见儿子在她紧盯的目光下,终是瘪嘴儿的拿了个金元宝。
李空竹看罢,当即嘴角就乐开了花。
伸着手臂过去,刚要抱这小子时,就见这小子将金元宝一扔,叫着,“剑~~剑~”
瞬间李空竹黑了面,别了他一眼的同时,又冲着院子的角落喝道:“剑绡,你是不是又给他耍剑了?”
“……”众人无语,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觉这当娘的好生不靠了谱。
靖国最北地带,也是靖皇最后的盘踞地点。
看着前面那坐险峻难攻的高峰,赵君逸与华老并肩站着,皆在想着对策要如何拿下这最后的一道屏障。
“倒是选了处好地带。这千丈之岭翻翻不过,直接攻,却又有着一夫当关之势,若强攻,怕是损伤惨重。”
赵君逸点头,看着那高山上似还有云朵在飘的,就有些沉了眼。
最后一道屏障了啊,若过了此,便是一马平川直取贼人都城了。
可这一道屏障要如何过,怎么过,却成了现今最大的难题了。
转回了身,赵君逸又邀老者去往了军营。
再着了众将前来,看着那沙盘里重堆上的山峰沟壑山脉,皱眉,问道:“众位将军可有什么妙计?能尽量减少伤亡?”
“还需得什么计策?如今的靖国之皇就如了那秋后的蚂蚱般,这是缩在里面不敢出了,以为咱出不起人呢。”
“蠢材!”一道沉喝响起,令着那出口之人当即转头看去,“谁?”
“老夫!”
华老别了那人一眼,那人看罢,当即虽垂眸不敢吭了声,可眼中却很是不服了气。
老者见他这样,哼道:“怎么,还不服气?”
“属下不敢!”懒洋洋的抱拳加闷闷的声音,分明就是在召示着对他的不服。
老者也不与之多辩,只简单明了道:“如今的靖皇最多不超二十万的兵力,虽我军加靖国民兵有近六十万的大军。可凭着这一道关卡,靖国之兵若死守不惜全军覆没的话,老夫敢说,介时咱们这六十万大军,虽说能胜,但也所剩无几了来。以着这般大的牺牲去换靖皇的项上人头,便是赢了,也是输了!”
“而用此等之法的领兵之人,不是蠢材又是什么?”
那将军见他死盯自已的,本是就很是气愤的脸,这会儿既是给瘪成了猪肝色。
眼见其就要不服的大吼了。一旁一直静默的赵君逸却喝了一声,“行了!且都听我说!”
彼时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听罢,当即冷哼一声的别了头,皆垂眸不语的听他讲来。
☆、第345章 无题(2)
第345章 无题(2)
赵君逸在那处山脉比划了一阵。
“此山虽高,但却是丛林众多,且这一面的山峰又是属了小国云国之境。边界百姓,虽有山峰驻兵当屏障不可跨越。可总有那么些个打猎或是行脚商之类的,为着猎物便利或是少点过路费什么的,总会试着翻翻这山的。”
“你的意思是?”难不成还着人去云国或是守在这里等抓翻山之人?
并不理会眼露疑惑的发问之人,赵君逸指着一处沟壑道:“这些天在试着与靖国兵交手之时,我便又另观察过地形。又问过住在这一带帮忙的變国百姓。他们说,有听过老猎户说过,说是在这山峰之顶,有个开阔湖泊,且这水好似还滋养着住在这山峰脚下的两国百姓的灌溉与蓄牧。”
“将军,你究竟要说了啥?俺们大老粗一个,你直说怎么办吧,咱们跟着你走便是!”
赵君逸别了那大嗓门一眼,见其老实了这才又道:“我想亲自去寻了路!”
“寻路?”华老惊眼看他,“你要爬这山?”
男人点头,“虽有些费时,但这是最为有效之法!”
华老却不赞同,“便是寻路,你且着人去就好,何须费得你亲自去?要知道这山势险峻,迷雾重重,若一个不好,你若再回不来,或是绕不过去了。那你放任在这的几十万大军要交给谁?彼时又有谁能来接替了你?”
男人看他一眼。
华老惊得连连甩袖气哼,“休得拿了老夫当替补,老夫……”
“不过是着你暂领罢了,华老多心了!”
暂领?老者没好气的瞪他,这弄得好叫暂领,这弄不好,等他死了或是消失了的,就成了甩不掉的烂泥了。
男人勾唇一笑,“我既是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华老且放心。”
说着,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图纸来,“我有上山踩寻过,发现山林多有小溪沟壑,而这些水的源头且都是从上往下流的,若那變国百姓没骗我的话,照着水源走,定能到达那山顶。介时,待到那山顶之时,趁着未过云国之界的,我再悄声变了方向,直沿山脉而下,直达敌方后营,到那时,我再摸索至靖国暂定的都城,给靖皇来个出奇不备。”
“你这是……”先杀皇,再乱军心!
倒是好计。
男人点头,“介时,我会在都城攻下时放狼烟,想来敌军在看到求救信号之时,必定会方寸大乱,举兵返回。到那时,便请华老下令,倾着全力攻打吧!”
老者听得沉吟半响,虽对此计很是赞赏,可那是在成功的情况下,要寻出路爬千丈高的山,一路的困难重重,又岂是那般容易了的?
赵君逸见他犹豫,只哼了声,“两军交战,向来谁出奇不意,便是得胜一方。”他走此一招,想来靖皇也断不会想到,他敢去走了那看似死路之路吧。
“如何?”见老者久不吭了声,男人不禁直视他眸,再问。
老者摇头,还是有些不大确定,“若翻山去寻,你能多久到达?”他撑着一时还行,若久了,靖国那边起了疑心,加强了防备,介时便是给他寻着了那捷径,也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赵君逸凝了一下,也觉这是个问题。
想了想,男人手磨衣袖的沉吟道:“不若再攻一场?”
“你想怎么做?”
赵君逸勾唇,“本将想亲自领兵,做了那急先峰!”
“什么?”
众将张嘴大惊,却见男人一掀风袍,快步的向着桌案走去!
“众将听令!”
“是!”
“责令整顿,今日申时三刻,出兵攻打这朦山山脉!”
“喝!”
待众人不解的疑惑散去,只华老站在那里,看着他久久不语。
当天晚上,變国大军虽出其不意的攻打了那处被靖兵守卫着的朦山山脉,却意料之中的再次败下阵来。
除此之外,那急于立攻的主将,由于急功好利,既是亲自领兵争当了那急先峰,冲在了最前。
由于其领导失误,这一仗不但损失了大批将士,其自身听说还身负了重伤。
如今营地里的士兵都在相传着,好似如今还昏迷不醒哩。
针对这一现象,彼时變国将士及其周边靖国相帮的百姓们在听说了后,那士气顿时变得低迷了起来。
而身在朦山行宫的靖皇听说了,其既还好心情的大摆了宴席,并且又拟旨一封,大赏了那驻守朦山的守山之将。
为重整士气,挽回损失,變国军营既不惜换下了主将,开始由监军来把控整个军营。
为着让整个军营表示服气,彼时这监军的身份也随之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