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听得适实的关心了句,“我那外家可有说什么?”
李二林眼深看她,不过却如实回道:“自你姥爷死后,郝家就由了继室当家。如今那继室三世同堂,一家七口过得富足有余,自是不会欢迎了她。听说连门都未让进,只让了其去以前的老房就住。”
当时的郝氏被郝家村全村人围观着前来看了热闹,在听说了其教女无方,在未成亲前就被失了身,又逼迫着大闺女拿银养儿,如今更是令了大闺女险些掉了孩子,惹怒了大闺女夫家族人时。
郝家村的村民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看着如此软弱老实之人,既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一时间,既开始纷纷出口将其指责了好一通。
郝氏被批责的无处可躲,偏又没有那个胆量再寻了死,面对如此境地,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边抹着眼泪,边回了儿时住的旧宅。
李空竹听后只点了点头,“这该让她拿走的都让了她拿吧?”
“自然!”李二林轻嗯,“族里念其一把年岁了,在令她收拾完自已该有的行李银两后,又另给了她五两银子保身,以着她如今的年岁,只要过得平淡点,这半辈子该是够用了。”
顿了下,李二林再次抬眼看了她眼,“惊蛰因着未满十六,还不足以立了户。因此,家中良田房产全由了族里保管,等其到年岁能立户后,就会还了他!”
听到惊蛰两字,李空竹心下没来由的一酸,想着那天送那小子走时。明明满腹的不愿意,眼泪也是流了一打一打的,却还是乖乖的没再违背她来。
叹了口气,“如今他由族中谁人养着?”
“在我家!”李二林沉吟,“娃子如今变得安静不少,在听了他娘被族中休弃与遣走时,也没啥表情,更没前去相送。今儿在知了我要来时,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让你好好保重了身子,还说……”
李空竹转眼看他,莫明的正经了身子,心头有丝期盼划过。
“说他不怨你,他会好好念书,好好带眼识人。还说以前与你保证过的话,将来一定会做到!”
李空竹听得欣慰一笑,“能明白就好……二叔回去也替我代一句话吧!”
“什么话?”
“就说大姐我等着他意气风发归来的那一天!”
李二林怔,李空竹却笑得温和不已……
在送走了李二林的这天下响,照顾李梅兰的于小铃说其已经醒了。
彼时正与着赵猛子说作坊开班事宜的李空竹听了,便就此打住了相商之事,令了赵猛子先行回去后,就由着于小铃扶着去往了东厢。
几天来,李空竹这是一次涉足这里。
一进去,浓重的药味混着闷气熏得李空竹不由得半皱了眉,转了身,捂嘴对其身边的于小铃道:“且把帘子掀上一角,通通气再说!”说着,就行了出去。
后面的于小铃听罢,福身道了个是后,就掀了帘子来。
闻着那透进的新鲜空气,李梅兰虽觉胸肺间顺畅不少,可也觉这李空竹既是如此心狠,不顾半点姐妹之情。
要知道她如今头上可是破了个窟窿,吹得不半点风,她这着人一掀帘子,是想她今后都患了头风病不成?
李空竹在外捂嘴干呕了阵,待于小铃在屋里感觉空气差不多后,这才走出来重唤了她。
女人点头。
再次抬步走进去后,却见那躺在炕上之人几日不见,那本就枯瘦的脸旁,如今凹得跟了个骷髅似的,那苍白的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泛着青,且一双眼暴凸向外的更是的大得吓人。
看到她,那炕上之人首先是呼吸一滞,继而再是一重,眼眶发红,声如锉据拉嗓般哽咽着,“大姐~~”叫着,就见她稍动了一下。
“你如今还不能大动了!”抬手止了她,女人却不并靠近。
待于小铃端着小凳给她后,这才坐于离她半米远的位置看着她问:“当真过不下去了,要如此寻死死心?”
忍着心中对其的厌恶,李梅兰转动着泪珠,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道:“人,当真得经过一些困境才能长大,看透一些世俗哩。回想当初,不过才短短几月,我既觉得以前是如此可笑!”
说着,转眼看她,满眼的真诚与悔恨,“当初的我那般跋扈,那般的理所当然,觉着所有都该是了我的,所有都该应以了我为最大!见不得大姐你有半点好,比我会来事,终是嫉妒惹祸令了我如此过份……”鼻息粗重,泪恰到好处的滑落下来,“大姐~我错了哩!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李空竹认真看她半响,见她眼中并无半点隐忍伪装的痕迹,不由得捏着绢帕心中有些不确定的细想着。
见她不说了话,李梅兰也不着急。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她别的没学会,只隐忍服软这一条被她摸了个精透。再加上从那识文断字,惯会做了表面功夫的怀孕小贱人那学到的手段,如今的她,可再不是了当初那只懂莽撞,只会大叫大闹了的李梅兰了。
☆、第299章 血战(4)
第299章 血战(4)
拼着一死得来的活命机会,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才好。
“娘被除族送回郝家了!”
突来的一句话,令李梅兰不经意的皱眉一瞬,眼中一丝深沉划过。
似意识到什么般,她又很快调整,故作一副惊讶与惊慌交错的抬眼,“为什么?”
“她吓到我了!”女人从说那话起双眼就一直在认真的在盯着她看,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深沉。
简明扼要的说完这话,在其愣怔之时就起了身,“你既不愿呆了任家,那便去了别地吧!”
“何地?”李梅兰心头莫明的慌了一下,生怕被她看出破绽的又故作镇定的流着泪自嘲,“倒是多此一问了,如今的我,只要能脱了那地狱,在哪不是了我的乐土呢?”
“是啊!只要不是了任家,想来在哪都没有再折磨你的人了!”李空竹轻笑,“用命换来的自由,大姐希望你是真的懂了!”
“嗯~”李梅兰轻嗯,一脸感激的冲着李空竹道谢,“大姐~谢谢你!”
冲她点了个头,女人不再相说的出了屋。
屋里的李梅兰见此,不由得深了眼来。
由于小铃扶着出屋的女人,立在屋檐下看着又阴了的天空,心下轻哼,当真差点被其演技给骗了。
李梅兰,这小半年,你当真是学会了不少手段啊!
心累的摇了摇头,李空竹吩咐相扶的于小铃道:“累了,扶我回屋歇着去!”
“是!”
边界。
赵君逸与各将领商量好作战计划后,冷着脸沉声道:“此战役受敌引诱的一方怕是会全军覆没,左将军可有作好准备?”
“将军放心,既这事儿交于末将来打头阵,就是对末将最大的肯定。将士打仗只有敢冲才算得上真英雄。能来打了仗,也早已做好了随时殒命的打算,何须用得着准备一说?”
“好!”赵君逸点头,沉重的眼中划过对其的赞赏,拍着那说话的中年将军的肩膀,“此战若胜,本将军定将给左将军营上下全员请封,求得圣上重赏!”
“多谢将军!”
赵君逸轻嗯,随一个转身,向着上首走去。
“众将听令!”
“末将在!”
“按行商路线,整顿军队,等侯敌军的突袭!”
“是!”
高响震耳的声音回荡在营帐里久久不绝。
男人看着瞬间空了的营帐,转了身,望着那地图眼中布满沉重。
申时末。
彼时漫天的雪粒被强劲的大风吹得人连眼都睁不开,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众将士们的脸上皆肃沉得没有半分表情。
赵君逸如了往常般寻着了大营回来,才将一就坐着,就听着探子来报,说是敌军前方来袭。目测大约只五百骑兵!
赵君逸点头,按着先头商量好的,下令道:“着左将军出一营进攻堵截,便是敌人只这五百骑也断不能放走一个!”
“是!”
探子退走,不过片刻就听得营帐里号角阵阵吹响,那‘踏踏’士兵跑步的声音,混着阵阵马的嘶鸣,很快一阵声音就渐远了去。
“责令全营戒备!”
“是!”
半个时辰不到。
“报~”
“进来!”
“左一营奉命绞杀五百骑兵系敌营诱敌的诱耳,其在前方五百米山丘处还另藏敌三千,一营发出求援信号!”
“命左将军全营出动!另再派其右营林千户支援上前!”
“得令!”
传令之人下去,男人冷哼,“来了么!”
依旧不到半个时辰。
“报!”
“敌营不知何时既已包抄了我军,左将军并着林副将正深陷囫囵!”
“啪!”赵君逸深眼沉脸,“倒是不知了死活,既在如此平坦之地与了我军交手!正好,那本将军就去领教一翻看看。传令下去,命着陈副将、阮将军、武将军立时整顿,随了本将军前去缴那胆敢来挑衅的贼人!”
“是!”
赵君逸待人出去,手抚着腰间配刀,郑重的将那代表主将的红缨战帽戴上。
眯眼沉脸,随掀了营帐之帘,快步的行了出去。
片刻,男人步到那集结的操场,看着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看年轻脸旁,一个跳跃上了副将牵来的黑色骏马,大手一挥,冷喝道:“整装!”
“喝!”众将齐齐大喝,开始利落上马跺矛。
男人眯眼,勒紧马缰的一个挥鞭落下,“出发!”
“喝~~”
随着他的领头,后面众将亦是情绪高亢的挥鞭跟上。
‘轰隆隆’的马蹄声混着齐刷刷的跑步声,召示着这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已快即刻开幕!
行至战火纷飞处,看着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自家将士,前来支援的众人是个个眼眦欲裂,愤恨不已。
那由着内心狂吼的喊杀声,更是声声冲破天际的直逼了对面军将的心房!
“杀啊!”男人拔刀,看着那密密围着自家军队的近两万的敌军,全身血液被瞬间点得沸腾不止,那双极深的桃花眼中,更是闪着无尽的嗜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