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人,雕木偶,看杂耍,饶是精力旺盛的朱琳灏,回宫时候也已经累的躺在侯玄演怀中大睡。
入宫之后,侯玄演将孩子交到宫女手中,坐在椅子上歇息一下。周玉洁默默走到身后,给他揉肩,侯玄演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不一会灵药捧着一碗热茶,说道:“老爷,王公公今日不知怎的,竟要辞官回乡哩。”
侯玄演睁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他的侄子十分不肖,今日在市井竟然公然欺压百姓,被我看到略施惩戒,王公公这是怕我怪罪吧,你这就差人去劝解一番,他那侄子虽然过分,但并未触及律法,王公公实在没有必要回乡。”
灵药眼珠一转,说道:“王公公从宫里走的时候,神色决绝,据他手下的小内侍说道,王公公家中有人辱及陛下,实在没脸留在京中了,这时候估计已经出城了。”
侯玄演一听感觉有些不对,再细看灵药窈窕的身材、娇俏的模样、春水般动人的眸子,十足便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心中的一点想法也就烟消云散。
而且好像王北臣确实骂过朱琳灏,想到他对隆武帝的愚忠,这种事确实很难受,这么大年纪了,回乡也可以了。想到这里,侯玄演突然想到,这个王祥年不走,自己还真不好处理。将来称帝之时,这个老太监不定又闹出什么戏码来,好说不好听的,走了也好。
“派人送去一笔钱财,当初弑君案、路刘案、劫狱案,他都出力甚多,别让功臣们寒心。”
灵药甜笑一声,答应下来,侯玄演继续说道:“司礼监那边的事,你先处理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再找人替你。”反正自己的奏章,大部分都是她在批阅,算是两道程序变成一个人,更加高效了。
灵药也乖巧地应承下来,走到侯玄演的身边,蹲下身子就要脱靴烫脚。
侯玄演按了按她的脑袋,说道:“今日不能久留宫中,你的樱儿姐姐有了身孕,我得回去看看。”
寝宫的两个人都有些失望和艳羡,侯玄演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两个木偶一个钗子,说道:“这是今儿陪灏儿游玩,买的几个小玩意,虽不值钱,你们拿去,也算我疼你们一回。”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两双情意绵绵的妙目羞答答地瞟了他一眼,各自低头去看普普通通的玩意儿。
侯玄演迈步走出坤宁宫,小灵药追了出来,问道:“老爷,我们谋划的事到了这一步,还差一点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侯玄演轻笑一声,说道:“还需要一件大的功劳,是不是征辽?”
“老爷真英明。”小灵药脸颊浮起两个梨涡,笑的十分开心。
侯玄演怅然若失地走出宫殿,沿途的侍卫纷纷行礼,权倾天下在他心里,也不如征辽来的痛快。
那些罪行累累的鞑子和汉奸,在最后一战定乾坤之后,跟着孝庄那个老妖妇逃到了关外。
征辽么...不知道那些老对手们,听到侯玄演的名字,还怕不怕。
辽东苦寒之地,说起来想要彻底平定,并不容易。渔猎民族的战斗性,比游牧民族更强,他们的生活就是打猎,而且是群体围猎,每一天都相当于在训练。
而且辽东的地势,钻进山中很难搜寻,这场战争注定不容易。但是侯玄演还是决心亲自征辽,不仅仅是为了功劳称帝,更重要的是要复仇。
回到府中后院,见花厅中置了三个火盆,厅中暖如春日。黄樱儿、钱薇、杨符锦、卞玉京、卞敏几个各具风情、姿色姝艳美人聚在一起,莺声燕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如进了红楼梦中的大观园一般。
侯玄演举步进来,潇潇上前将她的黑色大氅脱去,侯玄演笑道:“今儿怎么都这么得空聚在此处聊天,聊什么呢?”
“都是些女孩儿家的事情,老爷不懂。”卞玉京将暖手的手炉递到他的手里,笑着说道。
侯玄演哪肯用这种东西,虽然这个手炉花纹精细、铜质匀净,堪称工艺品中的瑰宝。尤其不可思议的是纵然炉中炭火烧得再旺,却毫不烫手,其热量恰到好处,让使用者倍感舒适,可见我们汉人古时的智慧登峰造极。
卞赛赛见老爷眼神着目在樱儿夫人身上,知道是她怀孕之后,备受老爷疼爱,极为乖巧地带着妹妹卞敏离开了。
钱薇的贴身丫鬟拉着谈兴正高的自家小姐,也起身告退,侯玄演掏出小景祐一天的战利品,慷他人之慨,收买人心。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是难得是这份心意,他的府上这些人时常得到赏赐,也不缺钱,得了礼物都十分欢喜。
转眼厅中只剩下黄樱儿主仆三人,侯玄演在外面一天,手脚冰凉,便让妙儿打了热水烫脚,却把双儿拉到怀里。
“这回怕是不行了,你夫君我将要出个远门。”侯玄演无奈地说道。
蹲在地上洗脚的妙儿抬起脸来,用襦袖擦了擦汗,问道:“老爷这次又要去哪?”
“去蓟辽,打出山海关,报鞑子入关的一箭之仇。”
黄樱儿一听,惊道:“又要去打仗啊,朝中那么多能打的将军,夫君非要亲自去么?”
侯玄演抬起脚来,等妙儿搁在腿上,擦干之后说道:“没办法,我要去给你们赚下大大的一份家业。不然我得罪人太多,等老了之后,怕有人不让咱们好过。”
双儿趁机逃脱了他的魔爪,红着脸道:“这次还带我们姐妹去么?”
“不用了,辽东苦寒,你们就别去吃苦了。乖乖在家伺候你们小姐,等孩子出生我给你们全部记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