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百航踌躇之际,耳边突然想起一声爆炸声。韩百航急忙朝着旁边看去,只见一队穿着第六师军服的士兵,正朝着他们跑过来。
而那声爆炸,却是他们扔的手榴弹。看见那群人,韩百航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全员准备!”
一声令下,众人拉开了枪栓,对准了朝这边跑过来的士兵。等这一群人走到自己的前方不足百米出的地方,韩百航厉声道:“打!”
乱响之后,成片的敌人倒在了枪口之下。这一群第六师的士兵,本来就是被土匪分割开来的一个小部队,根本没想到身后居然还有埋伏。
仓促之下,根本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击,直接在两面夹击下,很快就被全灭,化作地上的尘埃。
“对面是大当家派来的弟兄吗?”
对面的土匪突然间对着韩百航吼了起来,韩百航急忙站了出来,朝着对面回应道:“大哥是我呀!”
那小头目眼看对方帮了自己一个忙,心中的戒备稍解,又看见对方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回话,也就放下了自己的警惕,正眯着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哪位兄弟的时候。
突然对方开枪了,那要命的子弹,准确地从小头目的眼珠中穿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顿乱射,土匪们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韩百航干掉了一大半。
紧接着韩百航一方,只是付出了几个轻伤的代价,就将两方将近三十两个人给全灭了。
这其中固然有运气的成分,不过也要靠韩百航这样胆识过人,善于把握机会的人,才能完成这样的战果。
指挥着士兵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韩百航吩咐手下将第六师的士兵的军服给扒了下来。
李四拿着带血的军服,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穿这个干嘛?”
韩百航很快就将衣服给换好了,不假思索地说道:“张万全带着赵三,肯定是要去找史大柱请功的。我们这样漫山遍野的去找,不但要防着第六师的人,还要防着土匪。换上这一身皮,行事要方便一点,而且到时候潜入第六师,把赵三给救出来也方便一点。”
以前赵三在的时候,出主意的都是赵三,李四已经养成了服从的习惯。这时候韩百航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李四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穿上衣服便跟着韩百航一起朝山下搜寻而去。
枪声不断,硝烟弥漫,飞溅的鲜血残破的肢体,给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增添了几分恐怖和血腥的味道。
史大柱看着身边被抬走的一个又一个伤兵,脸色越来越黑,紧握着枪把的指节开始慢慢发白。
他本以为徐天雄一伙人,不过是一群纸老虎,他这一次不但将二十三团的精锐给带了出来,还带来两门重型武器。
按照他的想法,这场战斗本应该在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他应该是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曲接受徐天雄的投降。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违背了他心中的想法。先是榴弹炮陷在滩涂里面,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打击,紧接着进入山林的时候,那群土匪,就变成了泥鳅一样,滑溜得根本抓不住。
更可恨的是就算抓住了,也不过是一小撮敌人,根本无法给对面造成什么重大的伤亡。反倒是他自己将队伍打散了,被徐天雄牵着鼻子走,死伤了无数的弟兄。
“连长,前面发现了大股的敌人!”
史大柱一听心中一喜,大叫道:“好!再狡猾的狐狸,也跳不过猎人的枪口!徐天雄你小子总算被老子逮住尾巴了!全部都有!给老子把他们给老子打死!”
一声令下,史大柱的大部队便朝着徐天雄的大部队围了上去。这一切史大柱还以为是自己的展开的包围网起了作用,却没有想到是徐天雄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兴冲冲地指挥着部队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徐天雄站在大厅之中,摸着腰间挂着的枪,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从前方传来的消息,让他明白,史大柱是来势汹汹,他手下的弟兄也损失惨重,徐天雄把史大柱想得太过窝囊,也把自己想得太过强势了。
这样一来徐天雄不经有些担心,在史大柱被牵进笼子的时候,会不会自己的兄弟先给打光了。
“大当家的,敌人已经上钩了,正朝着笼子那里走去!”
“好!”徐天雄听见这样的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史大柱进了笼子里面,就算他有再多的人,徐天雄也有信心把史大柱给吞了!
徐天雄走到一旁,抄起一把枪,对着来报信的人说道:“你去跟兄弟们,在笼子的周围埋伏起来。老子们今天吃肉!”
那人也被徐天雄的气势感染,兴奋得满脸潮红,急忙朝着门外跑去。前脚这才刚踏出房门,徐天雄就他他给叫住了,“你先等一等,有没有二当家的消息?”
那人愣了一下,摇着头道:“不知道,应该正在阻击敌人吧!”
徐天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总感觉徐狗好像出了什么事一样。那感觉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恰在他的喉咙里面,吐不出,咽不下。
“你先走吧。”徐天雄刚说完,又把他给叫住了,“你带两个兄弟去找一找,务必把二当家的位置给我摸清楚!”
在徐天雄的再三叮嘱之下,那人这才忙不迭地跑出去,传达徐天雄的命令去了。
这时候徐天雄也将心中的烦闷给压了下去,跨出了大厅的房门,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自言自语道:“老子也好久没打过了,枪都快生锈而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忽然间林间突然间吹过一阵凉风,将漫天的黑烟吹到一边,露出疮痍的大地。倒下的大树,树干之上一片焦黑,只剩下几片嫩绿的叶子,还在随着清风舞动。
这时候一双大脚,从它身上踩了过去,盖住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