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一行人到矿口背面的山。
温琰慢悠悠地说,“这地下有玉矿,没有什么可看的,直接挑个时间,请人来挖。”
白薇是必定要挖的,过来只是检查一番,地质是否适合矿产开采。
一些安全性问题,要做好防护。
这一面山脉不算陡峭,底下是盆地,外在条件倒是不错。
“你们在这边开采玉矿,有在开拓的区域里,因为地质结构复杂而没法继续开采吗?”白薇真担心会白费功夫,这边不能像现代一样采用地质测量、物化探、钻坑探工程等综合地质方法,取得可靠的地质矿产信息。
温琰道:“有,曾经刚刚出玉,因为地质原因,不能继续开采。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以你如今的情况,没有强悍有雄厚财富的实力搭档,你没法在短期内无法达到太子的预期。”
“这不就找你了吗?”
“我凭什么帮你?”
“那我只得先兵后礼,将你的玉矿真实情况,告知太子。太子宅心仁厚,会让我将功折罪。”
“……”
白薇见温琰无言以对,勾了勾唇,“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宝源府城的玉矿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掌管。你挑个黄道吉日,开始动工。”
“你做甩手掌柜?”温琰目光阴沉,“白薇,你是看我太好说话,才得寸进尺。”
白薇很坦然,“你说的没错。”
温琰:“……”
满腹即将要勃发的怒火,竟因为她这句话消散。
他是真的有病!
温琰转身,直接下山。
他才不会管,好让白薇进京找沈遇。
白薇继续考察一番后,方才下山。
她坐在马车上,补充地图细节。
温琰嫌弃的不行,“你别将墨汁滴在毛毯上。”
随后,让车夫驾车慢一点,别让白薇将墨给洒了。
马车慢下来,晃得不厉害,白薇眼睛舒服一些。
等到府城的时候,地图基本上画完了,她吹干墨汁,递给温琰,“你找人照着这个做沙盘,最好在这半个月内做好。”
“这半个月不得空。”
白薇将地图往车壁柜里一放,“行吧,那就等我回来再弄。”她幽幽地说道:“我在给皇上治玉,要赶进京送玉器。”
温琰向来气人,很无敌。
如今他快要被白薇给气死。
索性闭着眼睛,当做没有听见。
白薇当然不会不管,她下马车时将图拿出来,准备找谢玉琢制定。
温琰从她手里抽走,阴着脸离开。
——
京城中。
威远侯府。
常氏听见姜老爷被抓,带来京城的消息,寝食难安。
沈遇进京的消息,对他们来说雪上添霜。
“老爷,你说怎么办?姓姜的被抓,你收了他的银子,将你供出来该怎么办?”常氏急得要哭了。
威远侯愁眉不展,他当初不该收了姜老爷的银子,利用他对付白薇。
谁知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坑。
常氏在一旁哭哭啼啼,吵得威远侯心烦,他没有说沈老爷被抓入狱的事情。
“火不一定能烧到侯府,你哭什么?”威远侯说了一句晦气,起身大步去往书房。
管家道:“侯爷,不如您找大少爷好好谈一谈?再怎么说,您与他是父子关系,哪有什么隔夜仇?他最在意的是夫人,您就说几句软话。”
管家是威远侯的心腹,比常氏还要清楚威远侯府的处境。
再添一把柴,就要分崩离析了。
威远侯沉声道:“你将顾时安请来。”
威远侯不希望侯府断送在他手里,可他很清楚,为了往上爬,重塑威远侯府昔日鼎盛时期,一步错,步步错。
他早知道沈遇是硬茬子,从一开始,就不该将主意打在他身上。
不说其他,单单姜家一事,能够让他一败涂地。
顾时安被管家请来,他朝威远侯行礼,“不知侯爷有何要事?”
“坐。”威远侯给他倒一杯茶,“姜家溃败,本侯牵涉其中,你有什么良计,让侯府化险为夷?”
顾时安心中一惊,面不改色道:“姜家犯了何事?”
威远侯将姜家累累罪行,着重说了一遍,特地将姜姗摔碎白薇给西岳帝雕刻的玉器说一遍。
“这件事本来与本侯无关,姜家行事那一天,沈家听从我的命令,诬告白薇,才得逞了。这件事是郭大人亲自审理,明白人一眼就能看穿其中关窍。损坏皇上的玉器,这件事可大可小,就怕姜家与匪徒勾结,劫掠朝廷官银的事情,也会记我一笔。”
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顾时安听到白薇的名字,心中仍是忍不住掀起惊涛骇浪。
他得知白薇被西岳帝看中,并且为西岳帝治玉时,心中就已经后悔了。
当初若是他娶了白薇,白薇治玉上的天赋,只怕早就让他平步青云,又如何到现在为止,连留在京城的缺位也捞不到。就算外放,也已经迟了,只是名不见正传的小人物,叫他怎么甘心?
原以为抱住威远侯府的大腿,能够让他高枕无忧,谁知威远侯府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这件事很棘手,若不是证据确凿,他们也不能将侯爷如何。”顾时安沉吟半晌,问,“沈家的人被押送进京了吗?”
“不曾。”
顾时安手指微微叩击着桌面,“侯爷不必心慈手软,销毁证据,他们能将你如何?”
威远侯心中凛然,这是要杀人灭口?
“我再想想。”威远侯并非心慈手软,而是担心再授人以柄。
“侯爷还有一条路,就是找沈遇求情,他如今是南安王身边的红人,如果肯出手相助,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威远侯脸色铁青,并不愿找沈遇这个孽子。
“侯爷还有两个人选,一个是沈晚君,一个则是白薇。”顾时安眼中闪过微光,沉吟半晌,嘴角微微上扬道:“侯爷何不去找沈晚君,您与他父女关系并未僵化。至于白薇,我与她有旧交情,我亲自出面,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