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平听了,猛地抬起头来,大喜道:“道长有这等法子怎不快快说来?”
玄霖道长一捏鼠尾胡,说道:“据古籍记载,这盘泽邪兽乃天地戾气所生,咒怨所化,凡间之物断难伤其分毫,贫道以此为据,创立了一个法式,写了三道灵符,下一道敕令,定能克制这股凶灵!”
陈剑平听了大喜,大声问道:“道长此法能将天地戾气化解掉吗?”
玄霖道长摇摇头,说道:“这个却是千难万难,不过克制着邪兽幻化出来的虎狼邪灵应当可以,至少将其打散之后,使之不能再复原!”
王臣及帐下众人听了心中大喜,如此可以大大的提高我方的优势,大伙最起码可以砍杀幻化出来的虎狼邪灵,不至于束手无策的被动挨打!
正当珈蓝岛紧锣密鼓的准备对抗虎狼邪灵,而中原腹地的朝廷、玉亲王两遍的大战又开始了。
此时,以陵江为界,陵江以北几乎所有门派皆倒向玉亲王,他们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玉亲王大军之上,而且,中原腹地百姓多年受朝廷盘剥的最厉害,因此,中原腹地虽离庙堂最近,确实最反对朝廷统治的,而陵江以南几乎所有门派都倒向了朝廷,因为北方而来的玉亲王以及中原武林对南疆形成了压迫之势,南疆为求不被吞并,也只能联合朝廷抗击玉亲王大军。。
两股巨大的势力迅速分化开来,紧接着就是激烈的对抗,陵江南北一片剑拔弩张之势。
陵江以南所有门派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进犯玄羽门,在他们看来,玄羽门虽然实力大不如以前,可依然是中原武林的精神领袖,只要先攻下玄羽门,中原武林就会瓦解,玉亲王大军也就失去了一个强援。
至于该不该这样做,你玄羽门该不该被灭掉,此刻已不是这些人所考虑的问题,谁让你惹上朝廷,只能算你玄羽门活该倒霉,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去死总好过我去死!
而陵江以北几乎所有门派都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了玄羽门和朝廷身上,岂能容许陵江以南各门派进犯玄羽门?玄羽门的死活自然不是他们关心的事。
若在平时,只要有好处,他们巴不得玄羽门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可如今,你玄羽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活不了,看在保我自己小命的份上,自然要全力奋起保全你玄羽门了!
到什么时候,其实最可怕的还是人心!真正能够毁了这个天下的自然也只有人心!
却说玄霖道长说道可以有法子克制盘泽邪兽幻化出来的虎狼邪灵,各人心中大是振奋。
陈剑平对着玄霖道长说道:“道长,事不宜迟,请你赶快施法,助我等抗敌!”
玄霖道长起身施礼道:“贫道今夜子时便可施法!”
陈剑平大喜,问道:“一应所需之物,尽管开口,我即刻派人准备!”
玄霖道长略一沉思,说道:“请差人在西南空场之上,用桃木建成一座篱笆围墙,东西围墙长九百九十九步,南北围墙宽六百六十六步,围墙高三尺三,东南西北四角各立一根木杆,杆头按方位悬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兽旗。”
旁边纳兰月赶忙提笔详细记录,只听玄霖道长接着说道:“以北侧围墙中心处为准,向南走三百三十三步,搭一座高三丈三的三层高塔,再从高塔之下,摆放三百三十三口大铁锅备用!”
“再从围墙四角外侧打四口深井,入夜子时,着军士在四角井中提水,注入这三百三十三口大锅之中,每口大锅注满水之后,滴入公鸡血九滴、狗血六滴、猪血三滴,且不可弄错数量!”
纳兰月看着自己做记录的小册子,问道:“敢问道长,这桃木围墙、三层高塔自然是施法所用,不知道长用这么多口注水的铁锅有何用处?”
玄霖道长微微一笑,说道:“最大的关窍就在这三百三十三口锅中,今夜子时施法,明早各路将校率兵到道场前集合,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陈剑平听了一拍手,对着县令,吩咐道:“既然如此,就有劳道长了,知县大人,你即刻安排工匠,依照道长所需,日落前必须办理妥当不得有误!”
这县令立刻发现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喜出望外的应承着,连跑带颠的准备去了,县衙步军营有三千军,逢山可开路、遇水可搭桥,区区一道场,一千军士并二百工匠不到天黑便搭建妥当,一应俱全,只等子时一到,玄霖道长施法!
当晚月上中天,照如白昼,繁星满布,道场四角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旗插定,四下清凉无风,寂静无声,临近子夜,玄霖道长沐浴更衣,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足,手持一柄木剑,缓缓登上场中高台。
高台之上早就备好了一座三尺高的玄坛,水果、米酒、香烛一应俱全,令旗、令牌、黄纸、三清铃、甘露碗皆准备妥当。
高台之下三十六名童男童女身穿白衣,口中各含三粒糯米,背对着高台站定。
只见玄霖道长在玄坛前站定,左手手捧桃木剑,右手解莲花印,闭目默念咒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玄霖道长慢慢睁开眼睛,向前一步,拿起玄坛上的镇坛木,轻轻敲了三下,接着沉默片刻,手提三清铃,振臂一晃,一股悦耳铃声传出。
只听玄霖道长低声念道:“振动法铃、神鬼咸钦!”
顿时,玄坛之上,两根香烛不点自燃,甘露碗中清水震动三下,连起三道波纹。
紧接着,玄霖道长手中桃木剑一指,坛前五方令旗无风自起,猛地插在高台前的空地上,黄色令旗居中,其他各色令旗按东南西北方向插定。
玄霖道长挽出三个剑花,木剑自上而下一划,大喝道:“天神地鬼,五方兵马速来坛前听令!”
忽然,半空中一声炸响,四面八方忽然想起一阵鬼嚎声,这鬼嚎声由远及近,阴森恐怖之极,只见插在地上的五方令旗一个个闪闪发亮,笼罩着一层雾气,诡异异常。
玄霖道长微微点头,放下桃木剑,由打怀中拿出三道黄纸,将墨汁、朱砂、黄米酒调匀,再咬破食指滴入两滴鲜血,接着,拿起竹笔,口中默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接着运笔如飞,在三张黄纸之上画了三道灵符,并将其平铺在玄坛之上,沉默片刻,玄霖道长右手捏个剑诀,大声道:“急急如律令,起!”
只见那三张灵符猛地飘荡起来,聚成一团,砰的一声自燃,形成一个耀眼的白色光团。
玄霖道长退后一步,右手伸进甘露碗中蘸了一下,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沉溺、不滞寒渊!”
念完之后,将蘸在手上的清水,朝着半空中的白色光球弹了三弹,猛然间疾风骤起,呼的一声吹起一阵黄沙,周围火把上摇曳不定的火苗竟然幽幽发着绿光。
高台前,三百三十三口大锅内,滴过鸡、狗、猪血的清水开始咕嘟咕嘟犹如沸腾了一般冒着气泡,整个道场阴风阵阵,鬼哭声此起彼伏。
玄霖道长猛地抄起桃木剑,指着地下的五方令旗,大声道:“五方兵马听令,起!”
轰的一声,五方令旗猛地抖动了一下,却未产生任何反应,玄霖道长眉头禁皱,大喊三声起,可漫天鬼哭之声悠悠,五方令旗就是没有反应。
玄霖道长一咬牙,右脚连续在地上猛地蹬跺了十几下,右手猛地在空中急划,一道血色令符虚空而成,玄霖道长猛地将这道令符拍入手中桃木剑。
接着,大声道:“天下浩劫在即,亿万生灵涂炭,尔等速速助我一臂之力,或可超脱无间轮回之道,如若不然,管教尔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桃木剑自上而下猛地一划,指着地上五方令旗,大喝道:“五方兵马听令,起!”
顿时,漫天鬼哭之声大作,半空中好似浮现出一张张来自幽冥地府的凄惨脸庞,阴风骤起,场中所有火把全部熄灭,刚才还月白如昼,此刻已是黑云滚滚,暗无星光。
片刻后,在五方令旗之上升起无道颜色的光柱,慢慢汇聚到漂浮在玄坛前的那一团白色光球上,只见这团光球越聚越大,慢慢飘向场中。
漆黑的夜幕映衬下,巨大的光球显得格外耀眼,只见它慢慢飘到三百三十三口大锅之上,轻轻的停了下来。
地上大锅之中的清水,犹如沸腾了一般,不住的翻滚,玄坛边,玄霖道长手捏剑诀,不住的催动法力。
只见他脸上仿佛罩着一层灰雾,脸色忽明忽暗,全身不住的颤抖,浑身上下大汗淋淋,身上穿的道袍犹如水洗一般。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五方令旗上的光柱终于汇集完成,半空中白色光球此刻犹如井口般大小。
玄霖道长要紧牙关,左手一弹一根红线射向半空重的白色光球,哒的一声轻响,钉在了白色光球之上。
紧接着,玄霖道长将一枚血红色的铜钱串到这跟红线之上,只见这枚铜钱好似有灵性一般,慢慢顺着红线朝白色光球划了过去。
片刻,那枚铜钱隐没在白色光球之内,玄霖道长手中的红线突然化成一缕红雾消失不见,紧接着,玄霖道长再次拿起三清铃,猛地摇晃起来。
猛地,半空中那团白色光球转变为金黄色,漆黑的夜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咔嚓一声劈在这团金黄色圆球上,紧接着,这圆球冒着白雾急速旋转起来!
玄霖道长微微一笑,右手剑指一挥,大声道:“附魔血咒,惊雷炸开,破!”
玄霖道长话音刚落,半空中这只巨大的金色圆球突然停止了转动,紧接着地上三百三十三口大锅之中的清水全部化作一条细线,慢慢的被半空中这只金色的大球吸收。
几百条水线连接着半空中的金黄色圆球,这场景颇为壮观,道场周围的军士纷纷望着便靠拢,心旷神怡的看着眼前这奇怪的景象。
终于,地面上所有大锅中的清水被吸尽,半空中那只金黄色圆球此刻已大如一座小山一般,忽然漫天的鬼嚎阴风戛然而止,阴沉的乌云全部消散。
一轮圆月及满天繁星重新照亮了黑夜,皎洁的月光下,这颗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金光色圆球,显得格外耀眼闪亮。
下一刻,一声轻响,这颗巨大的金黄色圆球突然爆裂,猛地化作数不胜数的亿万条金黄色细线,漫天飞舞,飞向须弥山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所有的士卒、武僧纷纷发出一声声奇怪的赞叹声,大伙纷纷不可思议的互相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