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将先前遇到沈鹰,发现他探头探脑的事情和他说了。
末了,有些担忧的问,“不会……真的那什么吧?”
她实在是很不想怀疑沈鹰,玉清落的四个贴身护卫当中,她和沈鹰最先熟识,和他相处也最是轻松愉悦。
当初还在江城的时候,在她和夜修独还处于陌生的状态被乌冬质疑的时候,沈鹰是最先信任她,也最挺她坚信的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一想到这些事,再想到沈鹰今天的表现,她便觉得十分的烦躁。
可这事关系到他们一家子的安慰,谁都有嫌疑,她不能意气用事。
“夜修独,你……你好好的查一查吧,能早些摘掉他的嫌疑也好。”
“我知道。”夜修独抓了抓她的手,低声说,“这几天,我会安排人暗中观察他们几个的行动的,不要担心。”
他的语气有些凛冽,表情深沉。
玉清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那你快点出去吧。”
夜修独这才起身,抿着唇走出了内室。
沈鹰和彭应就站在厅堂里等他,两人脸上都带着严肃,见到他出来,躬身行礼,“主子。”
“恩。”夜修独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一直上,抬眸打量了沈鹰一眼。
后者原先还是坦然的模样,可对上夜修独的眼神时,眸子一闪,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动了动脖子。
夜修独眸子陡然一眯,嘴角又紧绷了几分。
他压下心口的异样,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说道,“我们还要在这府上叨唠一段日子,等到帝都传来消息再启程,我有些事情吩咐你们去做。”
玉清落坐在内室,听不清楚外边说了什么。
她心情并不好,可也只能随机应变。
夜修独说会让人看着他们几个,要是有什么状况,他们也好早做防备。
然而。
接下来的日子,沈鹰再也没有异样了,夜修独吩咐的事情都做的妥妥当当的,空闲的时候,便找彭应莫弦两人切磋武艺。
有时候把活泼好动的范启筠也给吸引了过去,几个人打的热火朝天的。
可他们见面从来都只是交手,谈话的内容也不过是一些日常的事情,并没有向范启筠打听什么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样,反而让给玉清落更是不安。
而此刻不安的,还有得到夜修独一行人失踪不见踪影的皇帝。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直接将手上的奏折砸到了于作临的脑袋上,脸色铁青,“你不是保护修儿的吗?一行人全部不见了,你还有脸回来?”
于作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他知道皇帝会发脾气,可没想到竟然这般大,那架势,像是随时都会将他拉出去砍了一样。
可是转念想到一旁的七皇子,他的心又安定了几分。
果然,七皇子已经往前走了一步,“父皇,五哥失踪,儿臣也很痛心。于大人虽有过错,可目前来说,应该尽快派人去找五哥才是。那边劫匪横行,只是出来打劫,便出动了上百人,附近百姓肯定常受滋扰。父皇,为今之计,是派兵剿灭劫匪,追查五哥的下落啊。”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七皇子和于作临走得近,他是知道的。
只是觉得于作临这人确实还有些用处,才会顺了七皇子的意,将他又提拔了上来。
没想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夜浩亭心里一惊,总觉得父皇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他也觉得奇怪,按照于作临所说,那些劫匪确实在追杀夜修独,连沈鹰都已经殒命了。可他母妃派去的人,分明没有截杀到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真的遇到了劫匪?还是……另有隐情?
夜浩亭这边还来不及思量,皇帝却已经知道了夜修独失踪的事情,在朝堂上便当场发难了。如今,他也只能尽量稳住皇帝,先保住于作临,再仔细的查探这件事情。
“父皇,于大人对那边的情况地形最是熟悉,父皇不如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带着人去剿匪,尽快找到五哥。”
皇帝怔住,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修儿失踪的位置,没人比于作临更加清楚了。
站在不远处的离子帆缓缓的勾了勾唇,暗暗的笑了一声,才脸色一正,往前走了一步,“皇上,臣有话说。”
“说。”皇帝的视线落在了右相的身上。
离子帆看了于作临一眼,声音清脆温和,却十分有利,“于大人奉命捉拿罪犯,本该尽心尽力,全心全意的帮皇上分忧解愁才是。怎么就好端端的去当了修王爷的护卫了?这有些说不过去吧。这到底是修王爷的意思,还是于大人的意思?”
皇帝想到夜修独给自己传的信,上面将他和于作临相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
抿着唇,脸色便沉了下来,道,“于大人,这好像是你的主意吧。”
于作临忙伏低了身子,急忙道,“皇上明鉴,臣确实是在捉拿罪犯,途中遇到修王爷,知道修王爷回京,且一行当中有老少妇孺,修王爷带的护卫并不多,担心路上有个闪失,才着急想要护王爷安全。后来又得到情报,说臣捉拿的犯人也正往帝都的方向逃去。臣想着事情这般巧,正好一路往帝都打探犯人的心中,一方面又能和王爷一块上路。既能护送一二,有些事也正可以和王爷商量。”
商量?
大殿中有不少人有些嘲讽的勾了一下唇,谁不知道当初于作临被调去守城门,是修王爷动的手脚?
他要是和修王爷和平共处,那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于作临也想到这事,便低低的解释了起来,“臣从前和修王爷有些过节,那也是中间有误会,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和修王爷好好的相处解除误会,这才提出和修王爷一块上路的建议,修王爷,修王爷也是同意了的。”
这说词也没错,皇帝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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