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出了张宗昌的指挥部,张宗昌派自己手下的警卫团长亲自把韩百航送到大门口,并且亲自安排了火车让韩百航的部队登了车。
张宗昌手下的将领很是不明白,等到韩百航走了之后,不满的问道:“督军,俺就不明白,这个韩百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长而已,咱为啥要对他这样,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俺实在是不明白!”
张宗昌叹了一口气道:“嘿!老王你还不明白了,你以为俺老张服气啊!可是不服气不行啊,谁让人家是张作霖张大帅派来的呢!俺要是对他不客气,那就是对大帅不客气,你们可不要忘了,咱们的这点兵力,要说欺负欺负齐燮元那是手到擒来,可是在张大帅眼里,那可是不值一提,你们不要给我出去乱说,到时候牵连了俺张宗昌,别管俺没提醒你们!”
那部下的将领虽然嘴上说是答应着,可是张宗昌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服气,于是笑道:“俺说,老王,你还别不服气,你别看这个韩百航只不过是个师长,你是个军长,可是要是打起仗来,你那一个军能不能打得过人家,还是个问题!俺老张也不怕打击你们,你们的尾巴别给俺翘到天上去了,俺老张看人不会走眼的!”
旁边的另一个将领上前道:“督军,这个姓韩的,难道真的又你说的这么邪乎?俺是觉得……”
那人话还没说完,张宗昌就打断了他道:“你他奶奶个腿的,姓韩的姓韩的,姓韩的也是你叫的,别的俺不敢说,别看你是个军团长,你这话要是在他面前说,他敢当面给你一马鞭你信不?”
那将领缩了缩脖子,退了回去。张宗昌找了椅子坐了下来,旁边的警卫连忙给他倒上了茶水,张宗昌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俺跟你们说件事情你们就知道了。这事知道的也就是几个局内人而已,俺告诉你们,出去可别到处乱说!”
那几个将领点头如捣蒜,听得张宗昌把韩百航说的这么神秘,早已经入了神,就等着听张宗昌的故事。
张宗昌右手使劲擦了一把脸道:“这事去年直奉大战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韩百航还在直系吴佩孚手下,也是个师长,你们中间可能有的人也知道。”其中有一两个将领点了点头道:“知道知道,俺听一个朋友说过!”
张宗昌接着道:“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那次直奉大战,跟韩百航对战的,就是东北王张作霖张大帅的公子张学良亲自率领的奉系第三军团,第三军团,你们都听说过吧,跟俺的白俄军团比起来怎么样,那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可是你们猜怎么样?最后韩百航的一个师跟张学良的一个军团,愣是堪堪打了个平手!最后要不是张作相前来围堵,韩百航那可就轻而易举的走了!”
在场的众人自然是知道东北奉军第三军团的威名的,那可是奉军精锐中的精锐,几乎是所向披靡的。他们也听一些小道消息说过,说是直奉大战之后,只有张学良最强的第三军团收到了重创,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么强大的一个军团,竟然是被韩百航小小的一个师给重创的,这可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张宗昌看着部下这一个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问道:“现在知道了吧!就张公子的那个第三军团,别说给你们一个师,就算给你们一个军团,王军团长,你敢去一战吗?刘军团长,你敢吗?”
众人支支吾吾的,张宗昌便道:“就是给俺一个军团,俺也觉得够呛,可是人家韩百航一个师就能打的不相上下,所以啊,真人不露相,那个海水……海水,海水什么来着?”
张宗昌旁边的警卫连忙上前低声说道:“海水不可斗量!”
张宗昌接着道:“啊对,就是那个海水不可斗量!俺老张也是一个谦虚的人,可别毁在你们这群愣头手上,记住了没!”
众人整整齐齐的打了一个立正,连忙答是!
张宗昌眼睁睁的看着韩百航的队伍上了火车,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唉!这次丹阳的这块肉,他怕是吃不到嘴里了!
令张宗昌真正折服的,还是韩百航部下的军事素质和铁一般的命令。
同样是上火车,张宗昌看着自己白俄军团这边是乱成一团,有的车厢前只有几十个人,有的车厢前确实几百人在那里挤挤攘攘的,看着似乎要打起来似的。再看前来车站的队列,白俄军团有的是三个人人一排,有的是四个人一排,甚至有的地方还是一堆人在一个勾肩搭背的走着,一点都没有样子!
相反,再看看韩百航的队伍,统一的军装,统一的队列,统一的步伐,就连肩上枪口的朝向都是一致的,从队列前方来看,只能看到最前排的四个人,其余的人都整整齐齐的跟在后面,由于排列的太整齐了,给人一种重影的错觉。
韩百航的队伍在上车的时候,会自动按照队列在车厢门口排成四列,而上车的时候会按照同一个顺序一个一个的上车,在轮到重机枪,炮击跑等重量较大的武器上车的时候,先上车的两个人便会等待在车厢口帮助后上车的士兵,因此轮流,有条不紊,似乎这种整齐与协助就是天生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不需要口令,也不需要指挥,自然而然!
这一幕幕,可是把张宗昌给“惊吓”到了。这么多年以来,他见过整齐的军队,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整齐的队伍,怪不得韩百航的一个师能够与张学良的一个军团对抗,现在他的心里总算有一点数了!
张宗昌自以为自己的白俄军团已经很强大了,可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今天这一件小事他再次不得不相信韩百航的实力,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这真是一只可怕的军队!